夏丹曾說,她是在麗江決定來黔省。我無數次想過她在麗江佇立的場景,民族服飾的長裙在傍晚的風中輕擺著裙尾,遙望著茫茫碧波盪漾,漫山遍野都是火一樣的映山紅。我從未去過麗江,這是我的想象。
將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打破,想的太美,很容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其實我覺得韓君瑋說錯了,有時候想得更糟一些,到時候如果事情沒那麼遭,會有意外之喜。
我和夏丹四年不見,手機裡還偷偷存著她的照片。中間幾年她與我聯絡過,各自也曾經表達出複合的意向,只是最後無疾而終,因為我和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夏丹“你在嗎?”
我猶豫了一下,看時間還早,回覆了一句我在。
夏丹“能陪我說說話嗎?”
我“嗯……可以。怎麼了?”
夏丹“最近過得不好。”
我“和男朋友吵架了?”
夏丹交了個男朋友,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她說那個人總是打她,我對此抱有懷疑態度,一個人都提起拳頭打你了,還脫光衣服爬到人家床上去,為了什麼?就為了那幾分鐘的喘息蠕動?果然,戀愛讓人智商退步。結果呢,還不是被一腳踢開,我並沒有絲毫同情夏丹的意思,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而已,當初她和楊晨……算了,我不想再說。
夏丹猶豫了一會兒,說“嗯,他覺得我無法交流。”
我“沒事兒,有些事說開了就好了,多有些耐心吧。”
夏丹“還是不必了,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我“不要這樣,你還想你爸媽。”
夏丹“不,他們巴不得我滾出去。”
我“你變了。”
夏丹”“呵呵……唐默,我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沒什麼兩樣。”
關上手機,睡覺。
一夜無話,此夜天明。
起早刷牙,開始高三狗的苦命生活。早上剛到教室,潘曉涵一臉神秘地湊過來,說“唐默,你還記得你剛來時說過什麼話不?”
“說什麼啊?”潘曉涵突然給我弄這麼一出,我有些搞不懂,於是又問“什麼啊,我當時說了什麼?”
潘曉涵神秘兮兮地笑起來,手搭在我肩上,我玩笑道“誒,你手洗了沒,就往我身上蹭。”
潘曉涵“洗了洗了,你以為是你啊,我晚上睡覺之前可是要洗手的,不然不健康,容易生病。”
我想,除了我和潘曉涵,應該沒人能夠聽得出其中的意思。
“滾,你看看你手心那些汗,你這個潘腎虧。”
“行了行了,不跟你貧,說老實話,你真不記得了,不會是想賴賬吧?”
“什麼賴賬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嘿嘿……我要有女朋友了。”
“臥槽,”我有些反應不過來,潘曉涵這是要幹什麼,突然告訴我有女朋友了。等等,女朋友,我好像確實說過什麼關於女朋友的話。對了,我確實說過,不過那是開玩笑的吧,難道潘曉涵聽不出來?那時候與潘曉涵認識不久,正好也是剛剛和馬瀟瀟在一起,便和潘曉涵說,如果某一天他遇到一個心動的姑娘,我就為他和那個姑娘買一對情侶戒。
我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行行行,少不了你的。對了,她是誰?”
潘曉涵聽到我這麼問,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楊木木。”
我下意識轉過頭在教室裡尋找這個叫做楊木木的女孩,我的記憶中我與她的交集不多,算是點頭之交。女孩兒小巧玲瓏,性格外向。而且我從前似乎也沒聽過她和潘曉涵有過什麼,只是突然之間潘曉涵告訴我他和她戀愛了。還有點都沒有徵兆,就像是突然走在路上,晴空萬里打了一個炸雷。
“長安他們知道不?”我問他,“什麼時候確定的事?”
潘曉涵“沒呢,第一個告訴你的,不過楊木木她可能告訴了她的朋友。就昨晚吧,我跟她聊qq,忽然發現其實我好像對她有感覺,其實我們已經聊了很久了。我剛開始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那種感覺,她可能也有這個想法吧,只是那時候兩個人都還沒戳破窗戶紙。上次中秋晚會她就坐在我旁邊,只是你沒怎麼注意而已。”
原來如此,也可以說是日久生情了。
我笑著祝福他們長長久久,他笑著答應。
我發現在某些方面我的行事有些老派,潘果果就開始笑話我的祝福,說我像個老頭子。與潘果果鬥嘴是一件極為快樂的事,我喜歡看她氣惱得嘟嘴的模樣,很是可愛。
週一是升旗儀式,這個周落到我們班,國旗下演講的是潘果果和路見天。潘果果的聲音很好聽,聽著讓人感到很舒服。半個小時的升旗儀式很快結束,人群來的快,散的也快。我沒有和潘曉涵他們走在一起,一個人在人潮中獨行,讓我有種特殊的感覺,像是什麼都可以不用管,不用理會,就這樣走就好了,誰也不認識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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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口很擠,我站在人群的外圍,可樓梯間不大,可偏有人瘋了一樣往裡硬擠,忽然有個人被人從前面擠了出來,眼見就要摔在地上,好在我速度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那個人哎喲一聲,聽著有些熟悉,馬尾晃動的時候打在我臉上有些癢。聞著那人身上的味道,我便明白了,馬瀟瀟,又是你。
馬瀟瀟估計還不知道是我,轉過頭了只說了半個謝字,便沉著臉不說話,我覺著好笑,一把將她拉過來,脫離脫離人群的擁擠。儘管有些不情願,還是過來了,只是不著痕跡地掙脫了我的手。我並不是很在意。人少了些,不過還是有些擠,但是又到了上課時間,我也不管馬瀟瀟願不願意,抓著她的手就往上走。
馬瀟瀟叫了一聲,“幹嘛啊你,放開我。”
我回頭,說“我拉著你走,安全一些。”
說著,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她最終也只是稍微掙扎了一番任由我牽著,在人群中走著。我讓馬瀟瀟貼著我的腰,當心被擠開,她很聽話的拉著我的衣襬,跟在我身後。
上了五樓,馬瀟瀟一把鬆開我的手,跑著走了,頭也不回。我搖搖頭,猜到了她已經不怎麼生氣。她不生氣自然是好的,不然我也懶得解釋,只是那次任建宏與我談過後,我心底就有一個聲音希望馬瀟瀟能夠先一步說分手。
因為我不想說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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