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曹豹獨自飲酒,卻醉了,除了口裡喃喃,人已倒在了桌上,還真沒什麼道理可言。
夜幕降臨,曹豹才清醒幾分,又被老管家稟報說有客拜訪。曹豹以為是簡雍欲擒故縱去而復返,就不經大腦地讓客進府了。
“曹將軍好雅興!”來人聞著酒香,施了一禮道:“難道曹將軍不知徐州之局勢麼?不怕徐州陷於戰火,不怕徐州曹家萬劫不復麼?”
“你是誰?”曹豹一見不是簡雍,怒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信口雌黃!”
“在下乃兗州陳宮!”陳宮不卑不亢地說:“目前徐州亂局,正是曹將軍及曹家之機遇,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也!”
曹豹不僅掌徐州兵權,握丹陽精兵,曹家更是徐州最大的世家。不然曹豹何以在徐州位高權重,陶謙要在徐州立足,也得仰仗曹家呀。
“兗州名士陳宮陳公臺。”曹豹酒意盡消,雙眼微眯地說:“有聞公臺先生先事曹公,再投溫侯,不知何以教我?”
陳宮對曹豹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意,臉上帶著笑意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僅此而已。”
“曹將軍,有美酒何不分享之!”陳宮找把了椅子坐下,一點也不見外地施施然坐下說:“我之所教將軍,當浮一大白!”
“來人,上酒。”曹豹對陳宮有些無奈,又命人備幾個小菜,上一壺美酒。酒菜很快備好,曹府下人紛紛退下,曹豹也盡地主之誼,招呼陳宮飲用。這個時代名士的名頭好用,那怕各為其主,分屬不同陣營,坐下來還是好酒好菜招待。
酒過三巡,曹豹再次有幾分醉意,舉杯對陳宮道:“公臺先生,可以說了,嗯,千萬得讓我滿意,更別辜負了美酒。”
說實話,陳宮本就看不起曹豹,若非為了呂布,都懶得答理這個草包。嗯,陳宮認為曹豹比呂布還二哈,蠢萌蠢萌的,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而陳宮開口卻是一本正經:“曹將軍,溫侯欲與之結親,共享徐州。”
“共享徐州!”曹豹被震得頭昏腦脹,全身發麻。曹豹什麼都想過,就沒想過坐擁徐州,被陳宮一點拔,對呀,有呂布及其麾下幷州狼騎相助,曹家怎麼不可以坐擁徐州?
曹豹根本不知道呂布現在自身都是寄人籬下,都快連飯也吃不上。至於什麼結親,世家之間不都是這麼幹麼,曹豹不意外,一個漂亮女兒,相比於家族利益,相對於整個徐州,又算得了什麼。
“我曹家為主!”曹豹已迷失心智,開始跟陳宮討價還價:“媛兒很美,溫侯定會視如珍寶!”
“這是自然!”陳宮討好地回道:“一切以將軍為主,溫侯甚孝也!”
其實這時曹豹別說一切為主,就是說要做皇帝,陳宮也會說好。不過說呂布甚孝就有些欠妥,張飛張三爺可當天下人吼出呂布乃三娃家奴,三個爹都死於呂布之手。最多能說呂布是個重視家人,相信愛情的傢伙,就是這點也可以說當今天下獨一份了。
而此時的曹豹已經利令智昏了,嗯,這貨本就沒智,自然什麼也聽不出顧不上了,正做美夢呢!
……
徐州,陳家,書房,陳登陳珪父子正相對而坐,討論著徐州乃至天下的局勢。
“登兒,陳家交付於你,你可得以家族利益為重。”陳珪語重心長地說:“無論誰主徐州,必繞不開我徐州陳家。”
陳登字元龍,少有才名,能文能武。文能治國安邦,武能屢挫強敵,歷史上陳登屢敗孫吳。只可惜這貨被家族所牽拌,一生也就侷限於徐州,更讓人惋惜的是,這傢伙短命,三十九歲就一命嗚呼。
“父親大人放心,兒必以家族為重。”陳登意氣風發地說:“無論誰主徐州,兒必保陳家興盛。”
陳珪滿意地笑了,拈著鬍鬚問道:“登兒,徐州易主已成定局,青州劉玄德和兗州曹孟德,你更看好誰?”
“父親大人說笑了,這個可不由孩兒說的。”陳登說完,見父親不依,只好接著說:“個人希望玄德公入主徐州,只怕曹公不依,甚至會拼命。再說徐州本身不團結,變數很大呀!”
“嗯,我們靜觀其變吧!”陳珪滿意地點頭說:“有聞曹府很熱鬧。”
“讓他曹家鬧吧!”陳登雲淡風清地說:“在徐州局勢塵埃落定之前,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
……
徐州,州牧府。
“咣噹!”年邁而胸悶氣短的陶謙摔了藥碗,跌坐於臥榻,忍不住連連咳嗽。其子陶商,陶應跪伏於床前,低頭不敢聲張。
遙想陶謙當年,也英姿勃發,尤經營徐州,徐州可謂兵精糧足,百姓殷富。鄰青兗兩州黃巾此起彼伏,而徐州太平無事,陶謙功不可沒。然英雄已老,威風不再,兩子不成器,又徒喚奈何。
“起來吧,與爾等無干。”陶謙在咳嗽平息後,讓兩個兒子起身,召至床前交待道:“若我病故,你等便回丹陽老家,絕勿指染徐州之權勢。日後有難,可去尋青州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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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陶氏兩子一邊哭,一邊點頭。陶謙無力地搖頭,真是恨其不急呀,半響後再次開口道:“你們去將曹豹將軍和陳登大人請來。”
陶氏兩子分頭行事,很快將陳登和曹豹請了過來。說起來陶謙待曹陳兩家真厚,當然,曹陳兩家也十分配合陶謙,尤其是陳登,治理徐州也是居功至偉,曹豹嘛,徐州太平就是大功。
陳曹兩人至,自是讓陶謙安心養病,又問及有什麼安待?都妥妥的是一副好臣子好下屬的恣態,任誰也挑不出刺兒。
陶謙看著陳曹兩人,十分謹慎地問:“你們兩人,是我陶謙的左右手,更是徐州不可或缺的棟樑之才。如今徐州危局,我想問你兩人,徐州交於玄德公好,還是曹公好?”
陶謙的話說完,陳曹兩人有些懵,一時之間誰都沒開口,房間裡一片寂靜,有些冷場了。其實這很好理解,事關一州之歸屬,誰敢亂說?有些事情是這樣,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不能說破,一說開大家都不好過。
這也是陶謙第一次將徐州歸屬之事拿到桌面上說,那怕陶謙身為徐州牧,這樣也不合規矩和法理,一州之地豈可私相屬授?不過就當今大漢天下的局勢也沒什麼。再者而言,陶謙都是將死之人,也可以理解吧。
陳登不開口,心思卻百轉千回。曹豹愣了一會兒後開口道:“陶公春秋鼎盛,這一切還言之過早,不如好好養病,徐州不能沒您主持呀!”
“春秋鼎盛,老夫六十有三,該死了!”陶謙一邊說一邊咳嗽,緩了緩氣才接著說:“我死不足惜,只怕死後徐州的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就當今天下亂世而言,陶謙治理下的徐州算得上太平盛世,陶謙也有底氣這麼說。至少陳登和曹豹也是這麼認為。嗯,所有的徐州人也是這麼覺得,就在陶謙病重之時,都不知道多少徐州民眾在求神拜佛,祈禱陶謙早日康復。
陶謙在徐州民望很高聲譽甚隆,有陶謙在一天,徐州就不會亂,在無外因的干擾下,陶謙有信心穩定徐州。當然,如今陶謙病重,徐州已是人心惶惶,從上至下都開始呈現亂象。
“其實我知道問了你們也是白問。”陶謙嘆了口氣說:“你們下去吧!我亡故之後,不管誰入主徐州,希望你們兩人盡力維護善待徐州百萬民眾。”
陶謙感知自己時日不多,今天之所為也是不得己而為之,至於陳曹兩人以後會怎麼做,陶謙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
“喏!”陳曹兩人應諾離開,出了陶府就分道而去,兩者從未交流,甚至彼此連看一眼都欠奉,頗有一種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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