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吧,銘哥。這一樓……剛死了人,兇手也還沒有找到。你一個人住下面,恐怕不大妥吧!”林君宇有些支吾其詞,看得出來他對昨晚上的事情,依舊心有餘悸。
“好像是這個道理哈,要不銘哥你再想想吧,比如我們可以揹你上樓睡啊。”王小波也跟著道。
“嗯,確實是個問題。”黎銘一陣沉『吟』。“要不你們也一起下來,陪我。”
“別,銘哥,我昨晚上的陰影還沒散乾淨呢!”林君宇聽的一驚,連忙道:“要不,就讓賤波留下來陪你好了,你看他多強壯,膽兒多肥。”
“不不不,銘哥,醫生說我有心臟病的,受不得驚嚇。特別是那些陰氣沉沉的地方,醫生叫我千萬少去。真的。”王小波更絕,直接手一伸,捂住胸口,一副我有病還煞有其事的模樣:“銘哥,不是我不下來陪你,著實是陪不了啊。不妨在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小的時候,算命先生就說我這輩子命不好,容易招來無常。我這不都是為了銘哥你老人家考慮嘛,萬一嚇著你了……”
“賤人。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請問你還能更離譜點嗎?你怎麼不說你是兇手呢?來的更唬人點!”
“好了,就這樣了。”鬧劇終結者黎銘適時發言,將一切鬧劇掐滅在萌芽狀態。“你們可以兩個人輪流著下來夜宿,至於具體如何安排!你們自己協商。至於帖子的事兒,我就暫時不追究了。”
“不要啊,銘哥!如果你是想懲罰我們的話,那帖子我刪了還不行嗎?”林君宇停了下來,說著就要『摸』手機。“我現在就刪。”
“晚了!”黎銘搖了搖頭,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都已經搞得人盡皆知了,你現在想起來要刪了。況且現在轉載量都是計以百數,你刪了也沒用。”
“銘哥,你這是故意的,絕對是的!”林君宇絕望了。
“不是,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啊?”黎銘難得的啞然一笑。
“什麼話?”
“捨命陪君子啊,之前不知道誰說的。”
林君宇愣了幾秒鐘,然後悲憤欲絕,幾欲抓狂。“作孽啊!”
“嗯,確實。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黎銘粲然失笑。“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不管你說沒說,做沒做,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比如小波。”
“我表示無辜,躺槍中……”
“長生天啊,我到底造的是什麼孽啊!”
最終的商討結果還是林君宇相國一方勢弱,然後由王小波將軍親自相送,送往一樓命案現場的隔壁的隔壁……給黎銘陛下侍寢。
“銘哥,你為什麼不把自己手機帶學校來呢?”經過一番洗漱過後,林君宇把黎銘抱上了一號鋪靠牆坐好。而他則是翻身便上了與之相連的三號鋪,死乞白賴的坐在床鋪分界隔條上。“照理說,你要是把手機帶來,班主任多半也不會過問的,你留著自個兒用不好嗎?”
“不想帶,用不著。”黎銘淡淡回應,說著便伸手向林君宇示意。“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就突然覺得銘哥你真……真……真帥,嘿嘿。”
“手機。”黎銘懶得廢話,把手再往前伸了點,直接開口要道。
“誒,嘿嘿……”林君宇終究沒能抵抗住黎銘的‘『淫』威‘,磨磨蹭蹭的把私藏了不知多久的手機從兜裡『摸』了出來,然後一臉不情願的把它放到了黎銘手裡。
“銘哥,你答應我,要快!儘快解決!”林君宇還捏著手機不放。
“放心,很快,我就打個電話。”黎銘用力扯過。“密碼。”
“我來輸入,呃,我是說指紋。嘿嘿。”
黎銘一直看著林君宇直到他開了鎖,這才收回他堪稱‘犀利’的目光,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了今天某個傻女人硬塞給他的紙條,紙條上的字跡頗為娟秀,那是一串阿拉伯數字。
黎銘照著數字輸入,然後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
“喂,哪位?”幾秒鐘後電話接通,聽筒裡傳出的正是黎銘所謂的某個傻女人的聲音,還時不時的夾雜著一兩聲咀嚼聲。
“你讓我打給你的,說吧,你想跟我說什麼。”黎銘翻了個白眼,然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他可以想象電話另一頭,某個傻女人正吧唧吧唧的進食,面前的電腦可能正放映著某部狗血劇情的肥皂劇。然後她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捏著雞爪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畫面太美,不敢再往前想下去。
“哦,你是那個什麼什麼黎銘是吧。呲溜……呲溜……”電話另一頭的實際情景呢,與黎銘腦補的畫面還是有一些區別的。比如某個傻女人她吃的並不是雞爪,面前的電腦也並不是放映的肥皂劇。“我還在吃晚飯,等一下告訴你,你先講講你的看法。”
“看法?死了個人罷了,能有什麼看法。”
“你在試圖找線索。”對方並沒有因為黎銘的冷淡而退卻。“你想破案。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哦,是嗎。”黎銘眉『毛』一挑,模稜兩可道:“可能吧!”
“雖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引起了你的興趣,但是以目前你關於這個案子所表現出來的表象來看,可以判斷:你,不是兇手!”夏妍喝了一口麵湯,繼續道:“我查了你的資料,十二歲以前中中平平還算正常。可在你十二歲那年發生了一場離奇車禍,之後一年的記錄顯示空白!一年之後以天才之名歸來,嘖嘖,堪稱妖孽!我就想知道你在車禍後這一年裡,你究竟幹了些什麼?”
“你調查我。”黎銘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關,拳頭不知何時已然握緊,甚至身體都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
“車禍”兩個字就像是兩顆巨石一樣,轟然間砸進了他長期以來一直古井不波的心湖裡。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段燃燒著的血與火的記憶便噴薄而出。
“銘哥,你,你怎麼了?”林君宇似乎察覺到黎銘狀態有些不對勁,忙開口問道。
“沒,我沒事。”黎銘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下意識的把手機拿的遠遠的,他不能被那個傻女人抓住破綻,不能被任何人有機可乘。
直到林君宇叫喊他,他才從某段痛苦不堪的回憶裡漸漸掙扎出來,稍作清醒,仍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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