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中午的光景，因為沒有吃早餐的原因肚子裡已經起了抗議聲，連線不斷的“咕咕”聲被她忽略，她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把衣領立起來脖子縮排去取暖，卻還是因為自己想到的事覺得從心底冷遍全身。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的被人在這種天氣裡面扒了衣服丟進了冰窟裡一樣，冷得整個人牙關都在打顫。
只是想象終究只是想象，也不過是一個假設，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的話求證是最好的辦法，知道了溫母在家，柴古月也就直接去溫涼家敲門。
溫涼在廚房裡面做飯，溫母在客廳裡面坐著，聽到門鈴聲沒有遲疑直接起身去開門，而溫涼像是知道了什麼要去阻止，但當他走出來之後溫母已經把門開啟了。
溫涼下意識想躲，可廚房裡面熬著的湯快好了，等會就得關火，不然熬久了一點味道也不是那麼好了，所以在柴古月進來之前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做菜。
他沒什麼好慫的，也沒什麼好躲的，不然一切都顯得他太心虛，雖然他這幾天的避而不見都是為了不見到她人，但這會都快見到了，也沒有躲的必要了。
柴古月其實之前有上來過敲門找人，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人，但是她敲了好一會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等到人，自然也就回去了。
之後，她也不上來了，如果過來的話也只是在下面等著看看那能不能捕捉到溫涼的身影。
這次把門敲開之後，她有些緊張，可來開門的人卻是溫母，並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
儘管有些失望，柴古月還是笑著跟人打了招呼。
溫母看著門外鼻頭眼角都紅紅的女孩，也不知她是凍的還是冷的，彎身在鞋櫃裡面拿出了一雙鞋子放在她腳下把人迎了進來。
溫涼仍舊在廚房裡面，就算聽到外頭溫母和柴古月交談的聲音都沒有出來，等到菜全部做好之後外面的聲音也停了。
在他豎著耳朵要分辨那兩個人是不是壓低了聲音講悄悄話的時候，柴古月從廚房門口走了進來，在他背後幾步遠的地方叫他的名字，聲音一往如初。
他轉頭揚起笑容柔聲跟她說：“你去洗一下手吧，要開飯了。”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笑容還是那麼的溫暖，似乎這幾天的避而不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表情裡也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他在演戲，柴古月自然也不遜色，乖巧點頭去洗手，而後跑過去笑嘻嘻地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溫涼把手上的那盤小炒肉遞到她手上，伸手想要習慣性去揉她的頭時想到什麼，頓了頓之後收回手，“把這個端出去就好了。”
柴古月眼神黯了下來，胡亂點了點頭端著那盤子肉走了出去，臉上掛著有些虛假的笑。
吃過飯後溫涼回了臥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柴古月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溫母遞過來的薑茶，還沒喝上第一口溫涼就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我送你回去吧。”
溫母抬眼去看他，有些欲言又止，卻也知道他們之間的事需要談談，也沒有開口說出什麼話。
他這是有話說的樣子，柴古月放下手中的薑茶對著溫母笑了一下，幾句夸人的話說出來之後也站了起身，告了別之後穿上了鞋就跟著溫涼走了出去。
走出來之後冷風鋪面而來，柴古月打了一個激靈措不及防吸了一口冷氣，感覺到有些泛酸的鼻子好像有一邊堵住了。
她抬眼去看身邊那個模樣熟悉，眉眼間帶著溫柔笑意讓她很是心動的少年，發現他眼底沒有絲毫的笑意。
柴古月往前走的腳步頓住，她看著那個少年的背影，吸了吸鼻子之後叫住他，“溫涼，我問你幾個問題唄，你不需要回答，只需要點頭就好了。”
前面的人身形動了動要轉過身來，柴古月卻再次開了口：“你不用轉過來，就這樣站著吧。”
這樣的話雙方都看不到雙方臉上的神情，他也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溫涼站在前方聽話得一動不動，柴古月又吸了吸鼻子讓堵住的那邊鼻子呼吸得上來之後才開口問他，語氣很是輕鬆，可第一個問題就讓她難受得要掉眼淚。
“你是不是要分手啊？”
她不是遲鈍的人，溫涼這個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問出來不過想要個清楚明白而已。
溫涼遲疑了一會，點頭。
柴古月笑了一下，第二個問題緊接而來：“是不是因為你把和我媽的事情？”
溫涼心下震驚，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件事，當下就想著回頭去看她，柴古月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再次出生提醒：“不要回頭哦，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哦！她語氣輕鬆，心裡卻是不住的苦澀。
面前的人頓了好一會，終究還是點頭。
有這個原因，但不全是。
但柴古月不知道，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當初接近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這個問題一出，溫涼怔住，臉上的淺笑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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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柴古月到底知道了多少，但是她的問題卻都是肯定的答案。
他格外艱難地再次點頭，身後柴古月還在繼續問：“那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這個問題是她做了假設之後比較在乎的一個，因為這代表了溫涼對她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作假的，可她沒等到溫涼回答就再次開了口：“我不想知道答案了，也不問你問題了。”
她頓了頓忍住自己逼到眼眶的眼淚，讓自己不露出一絲一毫的反常，帶著笑意對著他的背影說：“那我們分手了，記住是我先提的，我先甩的你。然後吧，你送到這就好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話落也不給溫涼說話的機會，拉起衣領縮了縮脖子就快速地略過她身邊，溫涼下意識伸手要拉住她，手剛抬起卻又放下來。
不需要再糾纏了，不然的話是真的收不住了，不管是他對她的感情還是自己內心那個帶著負罪感的坎，到此為止吧。
柴古月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一滴眼淚忽然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到嘴角，她嚐了嚐味道，苦著臉說了一句“眼淚居然是苦的”之後拉起衣領哭得不能自己。
雖然猜對了，但是心裡還是很難受啊，第一個喜歡的人啊，接近自己目的居然是因為她母親破壞了他的家庭所以接近她是為了報復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她仰了仰頭擦掉眼淚，視線還是被模糊了，她回想著最後一個沒有被回答的問題，開始有些慶幸。
沒回答就代表對她有喜歡，那還是美好的初戀不是嗎？除了有點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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