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真的？”柯謨抬眉，顯然有點意外。
蘇白聞言，也暫時停下了擦拭的動作，抬眸看他，睫毛不為人知地微顫了顫，面色如常道：“哥哥，你會怕我有喜歡的人嗎？”
柯謨不解，“為什麼怕？”
“不會覺得……”難過嗎。後面的話蘇白沒有說出口，他看到柯謨的眼睛裡沒有和他一樣的黯淡。
心被揪緊了，一時間難言，蘇白垂眸一瞬，而後搖頭，彎眸軟笑道：“那是謠言，我除了哥哥啊，誰都不會喜歡。”
柯謨無奈抿唇，頓了幾秒抬手柔和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早呢。安心學習。”
蘇白順勢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腰間，眸底卻毫無笑意。
晚上，母親難得八點就結束了加班，匆匆忙忙趕回來還堅持給兩人燉了鍋魚湯補一補。
柯謨看著滿身疲憊的母親，心底泛上暖意和心疼，但不知該說什麼，默默走過去給她捶了捶肩後才回來喝湯。
第一次體會有父母的感覺，柯謨回來時看了看自己的手，幾分微妙。
“哥哥……”他正走神，便聽到一聲，怔怔看過去，卻被輕塞了一勺暖暖的魚湯，“好喝嗎？”
蘇白喂完他，支著下巴，眸底含笑地看他。
似乎沒有以前滿心滿眼的依賴了，隔著什麼東西，柯謨多看了他一眼，“嗯，不錯。”
晚上睡覺時，柯謨才清晰地感受到了蘇白的變化——第一次選擇轉身背對著他，而非親暱地蹭著他。
該問嗎。
柯謨考慮小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側身靠近了蘇白一點，“遇到什麼事了？”
蘇白一直沒睏意，就那麼盯著眼前的黑暗出神，冷不丁聽見他的聲音，唇瓣顫了顫，緩了緩，依舊背對著他，垂眸裝出睏倦聲線道：“沒事，哥哥你睡吧。”
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柯謨安靜幾秒，想到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緋聞，在蘇白都要以為柯謨真的不打算再管再問時，他平靜地從身後抱住他。
很單純的擁抱，像以前很多次安慰的懷抱一樣。
“真的不想告訴我麼？”
蘇白聞言鼻子便酸了，哥哥的語氣始終溫和，可這樣的哥哥喜歡別人。
他不語。
“真不想的話，”柯謨等了幾分鐘，而後打破沉默，低淡道：“我可是會逼供的。”
蘇白忍不住了。
他無聲深呼吸一口氣，翻過身重新抱住他，埋進他頸窩裡，溫暖如初的懷抱令不安嫉妒的少年霎時就紅了眼眶。
“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喜歡別人。”他低而哽咽道。
柯謨揉揉他，“什麼意思？”
“我不想，我喜歡你，我不想看你喜歡別人。”
哪怕……暫時不喜歡他，也不可以把視線移向別人，蘇白溼潤的眼睛潤溼了柯謨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