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煙華靠在桌子上等著,沒一會兒就有些犯困,正在她昏昏欲睡之時,忽然聽見一聲大喊:“梁申!”
她猛然清醒,發現聲音是從蕭恩那裡發出的。
“你不會有事的!”蕭恩皺著眉頭,表情痛苦。
而夢境之中,他是秦子固,揹著縮小版的梁申,正在攀爬一座懸崖。
當他終於將梁申背上去的時候,梁申恰好醒了,清秀的少年蒼白著臉,笑得沒心沒肺:“原來你也不是那麼冷血嗎,還肯救我。”
秦子固看出他是裝暈,將他狠狠摔在地上,不顧他齜牙咧嘴,冷著臉道:“若不是沒法跟外公交代,我才不管你。”
“喂,我可是為你好。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採一株千年的萆荔草嗎,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株,我給你摘回來你還不高興。”梁申從懷裡拿出一株翠綠的小草舉到他面前。
秦子固板著臉接了草,轉身就走,一點都不管身後摔斷了腿的梁申。
“哎!好心沒好報啊,我腿斷了!”梁申喊道。
秦子固身形頓了頓,從儲物戒裡拿了一根柺杖丟給他。
“你竟然還隨身帶著柺杖,幹嘛用的?”這柺杖看上去挺有年頭,油亮油亮的。
“那是我娘用過的。”秦子固抿了嘴,眼神落寞。
梁申拄著柺杖起身,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心疼的緊。
他知道那件事,十幾年前,師傅的女兒,也就是秦子固他娘跟一個男人私奔了,獨自回來的時候懷有身孕。但師傅極愛面子,只覺得女兒丟了他的臉,不但不收留她還打斷她一條腿將她趕了出去。直到一年前,她自覺時日無多,怕秦子固無人照顧,才放下面子帶著孩子趕了回來。
師傅其實早就後悔了,看到曾經被自己捧為掌上明珠的女兒兩鬢斑白,衣衫襤褸,忙把她帶回山上,但她在外面傷了根本,藥石無醫,師傅也只能多拖延些時日。
秦子固小時候吃了很多苦,母親體弱,他便強硬,幾乎每天都要打上一兩架,也養成了這般冷漠的性子。
“謝了!”梁申朝他粲然一笑,一拐一拐跟了上去。
畫面再一轉,是兩百年後,秦子固的母親和祖父皆已過世,他們二人也先後晉級元嬰,因為經常結伴同行,被稱為崑崙雙傑。
這一次他們是在一個小城裡,城裡的女子們相互簇擁,將他們兩個擠在路旁,目標是城北的忘憂閣。
“古往今來,都是男子為花魁瘋狂,怎的世道變了,女子也學會為個男人發瘋。”梁申調侃道。
秦子固一如既往地輕皺著眉頭:“看看。”
“看……一個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我覺得不對勁兒,若非使了妖術,怎會全城女子都為之瘋狂!”
梁申若有所思,同秦子固跟著人群一起走向忘憂閣。
樓閣上站著一個白衣的男子,音容果然絕色,他低首彈琴,輕聲吟唱,歌聲繚繞,迴音不絕。饒是二人見多識廣,也未曾聽過如此縹緲清靈的歌聲。且妙的是,吟唱者雖是男子,卻沒有半點陰柔之氣,反倒襯得他清朗無雙,氣質卓然。
梁申閉著眼睛傾聽,秦子固卻眉頭一皺。
“你沒發現嗎,這歌聲有問題。”秦子固閉上眼睛,感覺到周圍有很多細弱遊絲的精氣正在往白圻那裡聚集,就連梁申身上,都有一縷精氣在輕輕飄出。
“有什麼問題?他叫白圻,只是個凡人,就算有點修為,但也沒看出來他用了邪術。況且聽說他在此地已有二十多年了,從未出過事。”梁申道。
“白痴!”這兩個字似乎是從秦子固鼻子裡哼出來的。
梁申早已習慣了他的臭脾氣,眉毛一挑,不做回應。
夜裡,他被秦子固硬拉著來到忘憂閣,悄悄潛入白圻房中,兩人剛一進去,就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大半夜的,能跑哪去?”梁申道。
秦子固在地上慢慢挪步,最後停在一處,持劍猛然一劈,嚇了梁申一大跳。
地板破碎,下面是一個狹小的隧道,看到這裡,梁申才肯定白圻這個人確有問題。
隧道內很黑,二人下了十幾個臺階就到了底。能感覺得到地下有人,但因為太黑,且那人擅長隱匿氣息,他們找不到這人的方向。
“白圻,不必逃了,我今天已經看出來了,你在吸取活人精氣,趁早現身,省的多吃苦頭。”秦子固喊道。
“呵呵……”地下室裡傳出縹緲的笑聲:“本以為今天已經瞞過兩位道君,沒想到還是被找上門來,沒錯,我是吸取了活人精氣,但只是一點點,且每個月才一次,對他們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為什麼連這個你們都要管?”
“與多少無關,此乃大忌,既然被我撞見了,我就不會不管。”
……
“原來你是秦子固的轉世,怪不得……”
筱煙華看到白圻低聲說著,額頭上沁出大顆汗珠。突然他嘴角溢位一絲鮮血,鬆開手往後猛退兩步。
蕭恩也悶哼一聲,嘴角溢血,他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筱煙華一眼,見她無事,才對白圻怒目相視:“你竟然用幻術!”
白圻瞪了回去:“怎麼?不行!秦子固啊秦子固,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卻沒想到他竟然逆天而行讓你轉世為人,還為了給你續命自尋死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了。”
幻境中的一些片段,讓蕭恩多少明白了些什麼,是梁申消除了他的記憶,但他是帶著記憶轉世,前世的記憶太過龐大,他卻沒能刪個乾淨,如今被白圻一番折騰,卻是讓他把那些記憶碎片給連貫起來了。所以,他的前世是秦子固,盤谷峰前任峰主秦鳳山的外孫,而梁申是秦鳳山最得意的親傳弟子。
“如今你想怎樣?”蕭恩沒想到,他憑著直覺來到此地,卻是來錯了,剛剛的記憶並不完整,但看得出,他們曾經要殺了白圻,他們兩個,應該是仇敵才對。
白圻修為只是堪堪達到金丹,蕭恩有關自己身世的記憶缺失,但學習的各種知識卻銘記在心,強行破了他的陣法,這個時候兩人皆受了傷,但幻術被破,施術者必遭反噬,白圻反而受傷更重。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勝誰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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