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好久一段時間沒了聲音，夏黎淵的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下了兩滴淚。
不管念念是不是真正的封家小小姐，他欠念念的還是太多了，也許這輩子都補償不了。
輕咳了聲，夏黎淵輕聲說道：“對不起！”
“爸。”再一次發出聲音的時候，夏一念帶著哭腔。
女孩似乎努力隱忍了一會兒，補充了句：“你怎麼了？”
“沒什麼，前段時間爸太忙，以後不會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家提前給我打電話，爸很久沒和你一起吃飯。”
夏黎淵的聲音恢復了正常，另一頭卻隱約傳來哭泣聲。
他擦乾自己的眼淚，語重心長地說道：“念念，是爸的錯。”
“但，爸爸答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夏家就是你的家，爸歡迎你隨時回家。”
“爸爸要登機了，我們鄴城見。”
掐滅通話，夏黎淵才知道自己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交到他手中的時候，同樣都是一張白紙。
為什麼念念的性格那麼好？可初雪偏偏變得和惡魔沒什麼區別？
一切都怪自己太偏袒了，都是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親生根本不重要。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他現在連阻止初雪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的懦弱，也不會讓念念受了那麼多的苦，更不會讓她像似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那般。
夏黎淵不是不知道後面有人跟了出來，他再一次擦了擦眼淚，才轉身看著後面的人。
“我要回鄴城了。”
“黎淵。”何淑雅含淚喚了聲。
“保重。”丟下兩個字，夏黎淵不再說什麼，轉身朝外面走去。
何淑雅眼睜睜地看了好一會兒，因為舉棋不定而神色凝重。
突然，她手中的手機鈴聲響起，低頭看著來電，本來還在躊躇的女人掐滅電話，轉身回去。
轉眼，剛才還有四個人的房間，現在只剩下三個人。
“媽，爸是什麼意思？”夏初雪已經在床上坐起來。
“他先回鄴城，可能夏氏那邊有點麻煩。”何淑雅胡亂拼湊了一個答案。
“要是不喜歡，你可以陪你回去。”夏初雪沉聲道。
“不，我留下來陪你。”何淑雅過去拿起藥膏，繼續給她的腳塗藥。
“爺爺，情況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夏初雪的聲音響起，她已經懶得去理會幫自己揉腳的女人。
那麼辛苦才爬上來，她不可能放棄，即使全世界都不支援自己，她也一定會撐下去。
除了封家的財富，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封衍，無法自拔。
“封家老爺子醒來了，三少隱瞞了訊息，可能……”
夏亦儒的聲音響起，但，氣勢已經沒之前那麼足。
也許，就連他都沒想到，自己的孫女會走上殺人這條路……
……
“怎麼了？”
在浴室走出來的男人，竟然發現自己的女人趴在床上哭泣。
顧北城在床上坐下，將夏一念扶起，摟在自己的懷中。
“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他柔聲問道，“是誰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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