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錢回來了！工作沒了！
又過了兩天，湯律師開完庭就去了機場，臨走叮囑韓芯把錢要回來。
韓芯想起那兩只大黑狗就惡心要吐，但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壓了壓頭發，撥通了胖子的手機。當然打不通，換秘書，換——通了。
真是什麼王八找什麼樣的烏龜，老闆啥德性，秘書只能差不能好。三兩句，對方就把電話掛了，韓芯驚愕的看著手機，嘴角抽搐了半天，才惡狠狠的發出罵聲：“德性！欠債還成大爺了！”
同事從旁邊經過，笑著問：“又是胖子的事？”
韓芯牢記上次湯律師業務被搶後對自己的訓誡，一臉茫然的看著同事，傻乎乎的說：“啥？”
同事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走開。順便問問而已，不說就不說了——當然，如果說了能搶走還是要搶的！
鬆了口氣，韓芯正要看下一個事項，突然有人拍她前面的擋板。抬頭一看——蕭玉芝？
蕭玉芝今天把頭發盤成一個低髻，烏光水滑，一根亂發都沒有，不知道打了多少發膠。耳朵上左右各一枚珍珠耳釘。韓芯記得，那是她倆一起逛街時，在小攤上十塊錢一對買的。但是配上那頭黑發那造型，還真有點端莊的味道。
蕭玉芝相貌隨她爸，容長臉白皙的面板，眼睛不大但是眼角微挑帶著不容拒絕的風情。年輕點還看不出什麼，隨著年紀的增長，看起來是越發的有味道。單從外貌上看，粗糙的劉豐能娶到蕭玉芝，真的是癩蛤蟆吃到了天鵝肉！
“你、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啊？”韓芯站起來上下看她，“老了十歲！”
“嘖！怎麼說話呢！”蕭玉芝不掩喜氣，“這不是有事麼！你們頭兒在麼？”
“不在。你找他？”韓芯眼角跳動，莫名其妙的抗拒起來。
“嗯，那他什麼時候回來？”蕭玉芝向裡面張望，隨口問。
“沒準，好幾件事呢，而且能不能辦，什麼時候辦完都不一定。你找他啥事？”
蕭玉芝轉頭看了看韓芯，半晌兒一樂道：“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來給你告狀的！我找你們頭兒真有正事兒。剛才那前臺死活不讓我進，說我沒預約。你們這些做律師的，就是想的太多，太容易把人當壞人了！去去，快點帶我去見你老闆！”半嗔半鬧，竟是不信韓芯。
韓芯心裡嘆氣，這就是她和蕭玉芝總是沒法交心的原因。
也不知道為啥，不管自己怎麼說怎麼做，蕭玉芝總不會立刻就信了她。在這一點上，只有蕭壑做的特別好啊——好的連爹媽都比不上呢。
一時感慨，看著蕭玉芝就搖了搖頭，一如既往的解釋：“真的不在，他辦公室門鎖著呢。我帶你去看。”
蕭玉芝還真就跟著韓芯去看了。
門鎖著，打不開。旁邊的落地玻璃用磨砂膜貼了，中間有幾道裝飾的透明條。蕭玉芝趴上去，攏起手來擋在眉骨上，向裡面很是瞅了一會兒。
韓芯尷尬的立在旁邊，偶爾有同事走過，她也只能笑笑不解釋。
“收拾的蠻幹淨的。”蕭玉芝直起身子，隨口感嘆了一句，“那你幫我看著點，他回來立即告訴我，我這兒真有急事。”
這就是蕭玉芝最奇怪的地方：明明她自己是不那麼相信韓芯的，卻要韓芯無所保留的幫助她信任她。如果不是蕭壑，韓芯覺得這種人大概可以列入自己的交友黑名單中。但現在，兩人卻是真的很好的朋友——至少還不錯。
韓芯笑眯眯的送蕭玉芝出門，路過前臺的時候，蕭玉芝忽然站住，對前臺小姑娘說：“喂，你自己問問韓律師，看我有沒有騙你？”
小姑娘有點尷尬的向韓芯點點頭，指了指桌上的預約簿，韓芯瞭解的笑了笑，輕輕推了下蕭玉芝的胳膊：“知道啦！你別難為她了，人家也是按規矩辦事。下次你提前給我打個電話，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電話響起，打斷了韓芯的話，是蕭玉芝的電話。
蕭玉芝看了一下，突然整個人都緊繃起來。韓芯好奇的打量她，見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才接通了電話：“喂？——啥？付了！這麼快！那、那我們的錢呢？……什麼？！你居然直接讓他打給王老闆？你廢物啊！王老闆要是翻臉不認賬，我們不是白忙活了麼！……不敢？人為了錢，有什麼不敢的！——已經打過去了？打過去你告訴我幹嘛！我告訴你姓劉的。今晚你要是不把錢拿回家，你就睡大馬路去吧！”
啪嗒！蕭玉芝憤憤的把電話掛了：“這個二百五！做什麼都不走腦子！”
“怎麼啦？”
“沒什麼！”敷衍之後，似乎意識到什麼，蕭玉芝轉頭看著韓芯笑著說：“也沒別的什麼事。秦江商貿的趙老闆不是欠了柳岸地産王老闆十五萬麼，王老闆找我，我就讓劉豐去催催。今兒剛付八萬。”然後，就開啟電梯走了。
韓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湯律師不在？那他代理的那些客戶的帳還要不要？”
劉豐坐在床邊，空調下午就換成新的裝上了，此刻涼風陣陣，別提多愜意。舒服之餘，他也有點懈怠，是不是就不用跑出去要了？
他覺得做胖子的保鏢，每個月安安穩穩的拿上個萬兒八千的挺好。幫人討債這種事，來錢雖然快，跟他們磨嘰實在是心煩。好幾次他都想直接上拳頭揍人了！
這次在趙老闆那裡，他直接拿刀把趙老闆的老闆桌砍了，要在辦公室中間燒烤，還說下次得準備個更值錢的，要不白瞎了一把好刀。嚇得趙老闆忙不疊地讓會計打錢過去，順便塞給他兩千塊錢現金。這兩千，他沒跟蕭玉芝講。
“看你沒出息的！一萬塊錢就打發你了？！五十萬呢！你給我盯緊點！胖子的錢，我們是要定了。幾千萬啊！你想想，換個房子首付都有了！你不想住大房子了！”
劉豐眨眨眼：“好吧。趙老闆那裡我盯著，湯律師那邊你也別急，反正胖子也發著我的錢呢，怎麼都不虧。”
“快了！我告訴韓芯了，就算她不肯，她也得告訴老湯。我算是看明白了，老湯不就是想利用韓芯和我弟的關系，讓我弟出面麼！美得他！我已經跟蕭壑打好招呼了：這一塊，除了你四哥，誰也別動！想要錢，就得找我！”
“霸氣！我老婆真霸氣！”劉豐豎起大拇指，伸手攬過蕭玉芝的腰，嘟著嘴壓了上去，“讓我看看，還有別的更霸氣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