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謝後，兩個人依舊沉默著走過。
白色的飛雪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降落。就像是鵝毛一般，紛紛揚揚，晶瑩如玉，潔白無瑕。
蕭黎城看了一眼，便覺得很是神奇。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
“還以為要等到一月份呢。”
白餘眨了眨眼，冰冰涼涼的雪花落到了她的連上，然後又迅速的消失不見。
化作了一滴水，然後順著臉頰滑落。
看到這個場景，白餘就不由得想起來了自己的過去，和夏涼的初遇。
她們相遇，不是在下著大雪的冬季，而是在烈日炎炎的春季。
要說為什麼看到這個場景回想起他們的初遇，那還是因為夏涼她最喜歡的便是冬天，還有雪。
以前的時候，她經常會帶著白餘去看雪，玩雪，然後感受在這個白色世界裡的自己。
冬天，要說喜歡，白餘自然是喜歡的。
但她最愛的，還是那年，兩人第一次遇見的那一個春天。
————
四月一日，春。
白餘想，今天她的運氣不太好。
明明是四月，卻烏雲密佈，感覺馬上就要下雨了，搞得她整個人都煩躁了得不得了。
不僅如此，空氣間還瀰漫著令人反胃的味道。
“誒呀，這不是那個書怪嗎？今天怎麼走這條路？”
“誒～為什麼叫她書怪啊？外號嗎？”
“外號？可能是吧。因為她除了看書，什麼都不會啊！連說話都不會！”
嘲笑的聲音四面八方的傳來，就像一把利刃，肆意的侵佔她的精神領域，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白餘看不清那女生的長相，只知道，那女生手上塗滿了鮮紅的指甲油，嘴上則是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的紅色。
猛地一看，就如同吸食了血液的惡鬼一般。
“書怪也無所謂了。吶，給我們點錢花吧，都是同班同學，這點要求，還是會聽的吧？”
白餘厭惡的看了看那隻手，感覺腐蝕的味道向她襲來。她害怕的後退，那些人卻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般，逗弄著她。
“你跑什麼啊？好歹說句話啊！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噗哈哈哈哈哈！！你這句臺詞好傻啊！”
她隨手在路邊摘了個野花，逗弄著她，旁邊的女生則是拾起一塊兒小石子兒，試探性的扔向她。
“叫聲汪聽聽唄。”
白餘嘆了一口氣，她想，今天她的運氣真的不太好。
明明是四月，居然還會碰到惡犬。
毫無預告的，她扔掉了手裡的書，用最大的力氣，咬上了那人鮮紅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響起，這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尖銳，刺耳。
“你幹什麼！鬆口！趕緊鬆口！斷了！我的手要斷了！啊啊啊啊！”
她的同班撕扯著她的頭髮，拽著她的四肢，用拳頭毆打著她的背部，腹部。
這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感覺。
痛苦，難受，卻不能哭。
忽然，拉著她頭髮的那股勁兒沒了，拽著她四肢的那股勁兒沒了，毆打她腹部的那股勁兒也沒了。
“鬆口吧。她已經暈過去了。”
白餘看不清來人的樣貌，只知道她有一個很好聽的聲音。
清涼，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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