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來都來了
青山觀佔地面積不小，真要逛完還得花不少時間，好在牧見野也沒有要逛的意思，把人送到房間外面的時候，已經準備離開了。
聽他說要離開的時候蕭瑞雪都愣了下，“這就走了？來都來了，不進去坐坐？好歹今晚也算是洞房花燭夜，總不至於叫你連房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吧？”
牧見野沒動，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你知道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嗎？”
“知道啊！”蕭瑞雪已經及冠，雖然沒有成親也沒有定親，但是該知道的他都已經學過了，“不就是這樣那樣生娃娃嘛！”
說話的時候，他可沒有一點面紅耳赤不好意思的苗頭，看得牧見野忍不住再次懷疑：這真的是從哪個深山老林裡出來的嗎？真的不是餘青山騙他的嗎？
“不願意？”蕭瑞雪皺了皺眉，“不願意就算了，搞得好像我強搶民男一樣。”
說完他翻了個白眼，率先走進屋子裡，門沒關是留給牧見野最後的機會。
牧見野倒也真沒有那麼不解風情，知道自己這回要是轉身走了，小孩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了，想了想也抬腳走了進去，
和外面那些破舊不堪的建築相比，這間屋子明顯好不少，起碼沒有缺磚少瓦的。
進去首先看到的是外間，一張八仙桌四條長板凳，上面還放著茶壺茶杯，門旁邊放著古樸的衣帽架，通往裡間的地方擺著精緻漂亮的屏風，瞧著格格不入。
牧見野多看了兩眼屏風，蕭瑞雪發現後，有些得意地說道：“漂亮吧？這是我特地放在這的。”
“漂亮。”牧見野將目光轉向他，眼裡多了幾分探究，“這東西是你家裡傳下來的？”
“不是啊！”蕭瑞雪對別人倒是不會什麼都說，對他在這方面倒是沒有太多的防備心，“這是我自己買的，怎麼樣？我眼光很好吧？”
這東西是空間裡最普通的了，他當時路過木匠鋪子，看到這屏風覺得好看就買下來帶回家去了。
不過家裡一直不缺這些東西，加上他的房間裡的擺設都是配套的，這屏風雖然好看，但是真放出來反而不好看，所以最後這屏風一直都留在空間裡吃灰了。
要不是穿越到華夏，又剛好來到這鬼地方，這屏風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重見天日。
他說得自然，顯然不覺得自己這屏風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好像就是外面隨處可見的小玩意。
他不知道，牧見野卻是清楚得很。
如今這些東西雖然還沒有失傳，但是工藝和木料之類的早就比不上從前，一般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還喜歡用這樣的東西。
他爺爺如今也喜歡這樣的老物件，因而一直不願意搬去方便的別墅，還住在從前的老宅子裡。
在蕭瑞雪身上，牧見野再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割裂感。
少年全然不覺，“裡面的床也是我自己換的，你要不要去看看？床比這屏風還好看點呢！”
牧見野回神，對上少年純粹的目光，想了想還是婉拒，“下次吧。”
“隨便你好了。”蕭瑞雪也後知後覺自己是在邀請男人去看床，耳根子終於有點熱，“現在房間也看了，要不然你意思意思坐一下就走了？”
牧見野這回是真的笑了，只不過因為不常笑，表情稍微有點僵硬。
蕭瑞雪注意到了，忍不住湊近他打量，“我還以為你只會偷偷地笑，沒想到你也會正常的笑呢！”
牧見野無奈，“我也是人，會笑有什麼不對的嗎？”
“誒？”蕭瑞雪皺眉，“你說你是泰山府君，又說你是人，那你到底是人還是神啊？”
大周朝的青山觀不是走的修仙問道那一路，對於那些神神鬼鬼的，他雖然知道一些，但是真要算起來也還是不怎麼瞭解。
見他好奇，牧見野便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對面，一杯自己端起來喝了一口，“你可以理解為我目前是人，身上有神職，等到一定期限後，這個身份自然死亡，然後只剩下泰山府君。”
“所以你現在的身體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蕭瑞雪沒坐他對面，坐在旁邊，好奇地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神仙的身體有什麼不同嗎？肉身不腐？不知疲倦？”
“差不多吧。”牧見野握住他的手，才發覺他的手能完全被自己的手給包裹起來，不由地低頭看去。
蕭瑞雪也低頭去看，然後忍不住樂了，“你的手真大，比我爹的手都大。”
他爹快一米九，在大周朝已經算是高的了，手也比常人的手要大上許多。
“是你的手太瘦了。”牧見野松開他，叮囑道：“多吃點，小孩還是胖點好看。”
“難道我不好看？”蕭瑞雪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牧見野仔細打量了會少年的模樣，明眸善睞，五官精緻，漂亮而不女氣，很難違心地說不好看，“好看的，不過胖點會更好看。”
如果是正常男人不一定會喜歡別人誇自己好看漂亮之類的話，可蕭瑞雪不同，他不是華夏傳統意義上的男人，而是大周朝穿越而來的哥兒，他喜歡被人誇自己好看。
“算你識相！”蕭瑞雪是很容易哄的，這會又眉眼彎彎的，心情很好地跟他說，“我是我們那裡最漂亮的小哥兒了，娶到我是你的福氣。”
這一點牧見野承認，“對，是我的福氣。”
“那你可得對我好點，對我不好你就沒有老婆了！”蕭瑞雪話語直白，眼神也很單純。
很顯然，他並不懂情愛，只是在陳述某種眾所周知的事態。
“好，”牧見野低頭喝茶，心裡卻在想著：這樣也好，如果真到了離婚的那一天，小孩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難過的。
喝完杯子裡的茶，牧見野再次提出了離開，還順便問起了他的聯系方式。
蕭瑞雪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沒有手機，我現在用的是鄭陸，等我買了手機再說吧！”
“好。”牧見野表面答應，心裡琢磨著該讓人買一個送來給他，“那我先走了。”
“拜拜！”蕭瑞雪揮了揮手，沒有要起身送一送的打算。
牧見野搖了搖頭，然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