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之行十三）
“……小煙，你真的很喜歡用正經事來轉移話題啊。”饒是溫迪早有預感，但當他真的聽到雲煙用其他事情來轉移話題時還是忍不住吐槽。
“哪有。”雲煙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是沒有成功，她瞪了他一眼，“你究竟要不要聽？”
“要！”溫迪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便當作是在聽一個故事吧，反正我也不可能講得太多，接觸到底線就違規了。”雲煙強調著，“放心吧，你和帝君都是魔神……唔，神明，知曉一些無關要緊的‘真實’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出去。”
“原來還會有懲罰和約束啊。”溫迪摸了摸下巴，“莫非這是知曉‘真實’的代價”
“在星海之外，離提瓦特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處名為洪荒山海界的大陸，雲族便源於山海界隱族雲氏。”她不再看他，而是抬頭看向天空，“雲歸、雲遊兩位族長以及雲司長老自隱族脫離後，在山海界建立起了最初的雲族。”
“那你以前提到過的用蘋果和水煮成的大燉菜就是出自山海界了？”溫迪對於這個奇怪的食譜實在是好奇太久了。
“不錯，但那並非蘋果，只是一種形似蘋果的野果，其名為棪果。”雲煙解釋道。
“雖然山海界物資豐富，但是資源的爭奪卻非常嚴重。奇珍異獸的狩獵權，天材地寶的歸屬……都是他們爭奪的物件。哪怕我們雲族與世隔絕，也依然時常遭受異獸與異族的侵擾。於是，兩位族長踏破虛空，建立小世界雲界作為最初的‘雲歸處’作為族人的棲息地。山海界的氏族則由長老們輪流負責管理。”她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唔”溫迪沒開口問她原因，只是順勢問起了別的事情，“既然那是最初的‘雲歸處’，那就說明現在這個稱呼指代的並不是那個雲界”
“不錯，在雲界越來越繁華後，兩位族長開始對現狀感到無聊與厭煩，她們便根據我們一族的特殊之處制定了‘雲生計劃’。”她解釋起自己來到提瓦特的緣由，“所有符合條件的族人都可以由族長轉化為特殊的能量體，以不同的方式到其他世界，而這些族人都必須遵守相關的規定，一旦違規，便會由司雲閣進行懲處。”
雲煙斂下眉眼，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些規定對我們到達其他星球後的所作所為有較大限制。有一支族人對此感到不滿，便趁著所有族長與長老都離開氏族時進行叛變。多虧雲紗長老及時回到族內，並立即組織族人進行平叛才沒有造成更大的災難。”
溫迪似有所悟:“但雲界還是出問題了吧。”
“叛亂者逃離後自稱‘掠奪者’，遊離於星海間，四處掠奪力量。而雲界則因不知名力量的汙染導致位面解體，兩位族長把所有族人都轉化成為能量體，才順利把族人撤離雲界。”她抬起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巖元素在她手心上凝聚著，細看才發現這巖元素竟然如雲似霧，頗為奇特。
“離開雲界後，族長帶領我們來到了天外之天，建立新氏族聚居地‘雲上之雲’，也是如今的‘雲歸處’。”雲煙揮散手心上的巖元素，繼續解釋著，“天外之天只有由雲族人轉化的特殊能量體才能到達，但這種狀態下，我們不生不死，形態與魂體無異，想要接觸到其他事物只能回山海界或是參與‘雲生計劃’到其他世界。”
“在這種狀態下，只會更加無聊吧。”溫迪用空閑的手撐住下巴，“不能喝美酒，不能彈奏樂曲，真的太可怕了。”
“不錯，我離開時，族內除了輪值的長老以及司雲閣的司雲使外已經沒有任何族人了。”雲煙有些鬱悶，“若非後來族中規定，普通族人在百年內在山海界留守不可超過七十年，我也不會參加‘雲生計劃’。”
“那小煙以前去過什麼好玩的世界嗎？我也很好奇呢。”溫迪輕笑一聲，“我很好奇，這片星空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模樣。”
自由的風，從來都不甘於困在既定的牢籠中，它也在嚮往著自己未曾到達的遠方。
“沒有。”雲煙沉默了一瞬，她轉頭對上溫迪的視線，認真地回答著，“很可惜，這是我到達的第一個世界。”
“咦？”溫迪有些驚訝，“但是小煙清楚這麼多事情，應該誕生了很久吧。”
“這是族內必學的歷史，我是在雲上之雲建立後才誕生的。”雲煙提起學習就忍不住苦起了臉，“所有族人在誕生後都要到族學中進行學習，學習內容涵蓋基本常識、族內法術、雲族歷史、山海界歷史……最低學習時長為五十年。”
“噗，那小煙學了多久”溫迪胡亂猜測著，“七十年一百年”
“一百二十年……”雲煙鬱悶不已，“族學設于山海界內，但百年內不可在山海界內停留超過七十年。”
“嘶，小煙差不多吃了九十年的大燉菜嗎？”溫迪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確實很可怕。”
“族學內只提供大燉菜，不吃大燉菜便只能食用八仙桌上隨機出産的冰沙和水果湯了。”雲煙試圖為山海界的美食正名，“其實山海界好吃的菜也有許多，但我廚藝課一直不過關，不可能自己做飯。我的廚藝課在補考了許多次後，兩位族長都不願意再當主考官，便商量著讓我畢業了。”
“……所以醒神茶本身是沒有怪味，只是小煙你廚藝不好嗎？”溫迪感覺自己發現了一些真相。
“茶藝並不會受廚藝影響。”雲煙嘴角抽了抽，“那確實是醒神茶本身的味道。”
“那如果小煙回去了，還可以再回提瓦特嗎？”溫迪松開一直抓住的手，伸了個懶腰。
“正常來說，我離開後便再也無法返回提瓦特大陸，除非我透過其他手段偷渡過來。不過，雖然外人無法到達雲上之雲，但山海界的雲族還是可以透過其他的方式進入的。”雲煙活動了一下重獲自由的手，“雲紗長老就曾經被以前在其他世界認識的人追上門了。”
“嗯追求嗎？”雲煙感覺此時的溫迪一隻眼裡寫著“好奇”，另一隻眼裡寫著“八卦”。
“與其說是追求……不如說是追殺……”她感慨著，“雲紗長老到其他世界的次數可是僅次於兩位族長，只有一人追上門其實並不算多。”
“誒……如果外人也可以到達的話山海界的話。”溫迪向後倒下，仰躺在盛開著塞西莉亞花的草地，“真想看看那樣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夜幕降臨可觀滿天星鬥，落日時眼前霞光萬丈，晴天時可眺望河山萬裡，陰雨時雨幕朦朧，風起時是落英繽紛，葉落時是遍野秋色……”雲煙努力回想了一下山海界的風景，“倒是與提瓦特沒太大的差別。”
“是嗎？”溫迪眨了眨眼，“說起來，小煙為什麼這麼排斥另一個來到提瓦特的雲族人？在異國他鄉遇到族人不應該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雲生計劃規則第三條:正常轉生通道內只能在一個世界線內投放一名雲族人，避免造成對其他世界的力量掠奪或引起族人間紛爭。”雲煙臉色嚴肅了不少，“除此之外，她身上帶著其他世界的生物，大機率不是透過正常通道進入的族人。”
“但是小煙似乎並沒有急著去找那個族人你不怕那個人搞破壞嗎？”溫迪對於這一點確實有些不理解，雖然雲煙是他和阿貝多勸來蒙德的，但她似乎對於尋找那個未知的族人確實不太著急。
“這種偷渡而來的族人若是想要掠奪力量，只能從……已經基本結束的地方入手，避免被……發現異常。璃月有帝君與眾仙鎮守，無需我擔憂;而這兩個月我排查了蒙德大部分地區，也都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雲煙大概估算了一下時間，“下一個地點就到須彌或稻妻看看吧。”
“唔，須彌或稻妻嗎？”風帶著沙粒吹到溫迪臉上，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或許先去須彌會方便一些，對於急於逃跑的那個人來說，也是到須彌更為便利吧。”
“不錯，按照帝君說過的對方逃走的路線，確實是更傾向於須彌。”雲煙肯定了他的判斷，“對方降臨時間不到三個月，非正常渠道降臨的族人是無法快速同化的，在被發現之前，對方只會盡快隱藏起來進行同化，不會輕易露面。”
“唔，小煙，你之前說也曾有機會成為風系，是和同化有關嗎？”溫迪隨手摘了幾朵鮮花，開始編織起花環。
“我降臨……或者說在提瓦特誕生時，最先汲取的力量來源便是風系與巖系的魔獸。”雲煙有些遺憾，“若非失去了蘊含著‘風’的羽翼，說不定你也可以對我進行同化呢，那樣就可以同時使用兩種元素力了。”
“一定要接觸神明才能同化嗎？”溫迪坐起身，他手中的花環逐漸成型，“老爺子當時還只是魔神吧。”
“這個與我族本源有關，恕我不能透露。”雲煙隨口敷衍了一句。
“雖然現在沒有機會獲得風元素力量，但是……倘若可以獲得一雙由風編織成的羽翼呢？”溫迪靠近雲煙，為她戴上由塞西莉亞花編成的花環。
“什麼意思？”雲煙有些茫然，但下個一瞬間，她卻被一雙手輕柔地推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