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要殺了橙子，但是橙子沒有反抗，因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有人問小明，如果你死了你最希望有人對你說什麼話，小明說：欸，動了，活了。”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不適合在加油站工作嗎？……油槍滑掉的人。”
“有一個番茄一不小心掉進湯裡了，於是就有了番茄湯。一個雞蛋看見了，想去救番茄，結果也掉進去了，就有了番茄蛋花湯。”
“語文課上，老師讓小明用‘黃河’造句。小明答：‘黃河很黃。’老師不悅：‘不行，改改！’小明不開心，把頭一扭：‘憑什麼，我又沒有錢買漂白粉！’”
祁懌的聲音陸陸續續的從手機裡傳出來，沉穩的聲音像是一把帶著彎鉤的錘子，狠狠的砸在那層籠罩住兮陽的陰霾上，在裂縫中，浸在冰窟裡的兮陽感覺到了溫暖和陽光。
不過，這些笑話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兮陽捂著唇在地上笑的前仰後伏，被喻向天打沒有哭，被喻慕洋嘲諷沒有哭，卻因為他的安慰心裡軟的一塌糊塗，眼淚無聲滑落伴著兮陽的笑聲和她一遍又一遍重複播放的語音條。
祁懌用著淡淡的語調念出那些冷笑話，兮陽彷彿能感受到他想努力營造出搞笑的氛圍，以至於說話的語氣都格外的認真。
兮陽還是笑的不可開懷，就那麼坐在原地一邊抹眼淚，一邊哈哈哈的大笑，還想著改天一定要告訴他冷笑話要怎麼講才好笑。
“還難過嗎？”祁懌問她。
兮陽也想發語音，但又怕被祁懌聽出哭過的痕跡，打了字過去：難過！好難過！
祁懌看著那兩個感嘆號繃緊的眉心這才漸漸放鬆，看樣子是好多了。
貼著手指肚修剪的整齊的指甲被手機螢幕的光芒晃了一晃，指尖再次點開語音。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鬆開手指，語音隨著提示音傳送出去，綠色的小框框尤為顯眼，而說完這幾句話的祁懌竟有些不自覺的避開視線，返回微信的介面，而不是與兮陽的對話介面。
神情帶著一絲懊惱，怎麼就一時衝動發了過去。明明是在心裡想說的話，明明是在心裡思前想去琢磨了好幾遍，最能安慰她的話，但發過去的那一刻還是像是被抽去了底氣般，有些心虛。
兮陽點開訊息，祁懌沉沉的聲音輕輕的念著詩句，字正腔圓，清晰性感。
不得不說祁懌真的完美的讓人嫉妒，顏值爆表，智商高，運動神經也不錯，就連說話聲音也好聽的人神共憤，這個人好像完美的找不到缺點。
“喂，祁懌你太不夠意思了，都什麼時候，還在秀智商。”
兮陽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清脆響亮，帶著小女生特有的軟膩，聲音還帶著溼意，應該是哭過了。
祁懌微微垂眸，手機握在手裡輕輕摩挲，他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聽懂了他的意思，當初他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如今也是同當初一樣告訴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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