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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你自己選

接下里的幾天,方成在養傷。桃園所有大小事務都被白笑笑接手,而白笑笑也樂的發展桃園。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

司徒浩然總是醉著,似乎就沒醒著的時候。每次方成去看他,他總是醉醺醺的躺在床上。睡夢間隱約還會叫出沈千千的名字。每次看到這種情景,方成總是感嘆。

穿越前有人說過,一對男女產生感情的時間是六個月。這句話也不盡然,司徒浩然與沈千千,從認識到現在,不過三月多,可看司徒浩然的樣子,哪裡是沒有感情。

當日面對傅龍象,沈千千毅然從樓上走出,這樣的女子,只怕哪個男人遇到了,都無法忘懷。傷好些後,方成便開始背誦那本《二天一流》。得益於他系統的記憶方法,不到兩天時間,便牢牢記在心裡。

之所以要記下《二天一流》,方成也有他的想法。初讀之時,他便發現二天一流和司徒浩然的攻擊方法相類似。司徒浩然一長劍,一鐵扇,遠近交攻。而二天一流武藏在使用時,亦是右手長太刀,左手小太刀,這其中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方成動了把《二天一流》送給司徒浩然的想法。《二天一流》中,關於陰陽,雙刀的解釋,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單刀用技,雙刀分神,而如何熟練的使用雙刀,二天一流中的方法,則是分神。

透過分神,來達到分別掌握兩把刀技巧。如此一來,一人持雙刀,卻如同兩人使刀一般,叫人防不勝防。關於二天一流中的戰鬥技巧,方成的興趣不大,《九劍決》可稱當世無雙,習得分神之後,左右手皆可使用九劍決對敵,殺傷力不容多說。

把《二天一流》熟記之後,方成去到司徒浩然房間裡。滿屋子的酒氣,司徒浩然還在沉睡,方成也不著急,耐心的在他床邊等候。

等到下午黃昏時刻,司徒浩然終於悠悠醒轉。醒來的他眼睛還沒有睜開,就憑藉著自己感覺去摸床頭的酒瓶。一摸,兩摸,都沒有摸到。

他艱難的轉過頭,睜眼沒看到酒瓶,卻看到方成坐在旁邊。那些酒已經被方成提前挪開。

“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司徒浩然轉過頭,繼續對著天花板。

“中午便過來了,一直等你到現在。”

“有什麼事嘛?酒呢?”

“別急著喝酒,今天來,我確實有事。”方成說罷,語氣提高。“你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麼,除了喝酒,你想過其他嗎?”

司徒浩然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不說話是個簡單又好用的法子。

“如果千千還活著,她會怎麼做?她會讓你這樣喝酒嗎?她會讓你這樣頹廢下去嗎?”

方成再問,司徒浩然沒有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她在的話,一定不會這樣。可她現在,已經不在了。”

語氣中的絕望頹廢,讓方成心中有些窩火。方成很少與人生氣,而眼下的司徒浩然,確實讓他怒從中來,他的語氣急促而有力。

“沈千千做錯一件事,當初她就不該出來,救下這樣頹廢的你!”

“是啊,她就不該出來。她如果不出來,說不定我們都還活著。”司徒浩然道。

“放屁!”方成從懷裡摸出那本《二天一流》,朝著司徒浩然的方向扔過去,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頭上。司徒浩然被猛地一砸,臉上通紅印子瞬間出現,他也不生氣,只是隨手將那本《二天一流》扔在一旁的地上。

“這世界上沒有如果!”方成道。

“如果你修為夠高,你足夠強,你就不會從世家中出來。”

“如果你可以,傅龍象就不會踩在你身上。如果你可以,就不必寄託希望在白笑笑身上,你應該自己救下她!”

方成一口氣說罷,司徒浩然還是沒有反應。沉默半晌,司徒浩然流淚了,他的語氣盡量在保持正常,方成卻立刻聽出來。

“你說的對,是我沒用,沒能救下她。”

“是我沒用啊。”

司徒浩然聲音痛苦,方成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已經發生的事,我們沒辦法去改變。我只知道,她救下你,絕對不是想讓你以後做一個只知道醉酒,頹喪的廢人。”

“我不做廢人,我還能做什麼呢?我本來就是個廢人。”

司徒浩然說罷,方成心中火氣又上來了。沒想到現在的司徒浩然居然這麼能槓,和之前完全不同。此刻的他,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方成沒了繼續和他聊下去的耐心。

“那本書,是一本功法,你好好習練,絕對能讓你的戰鬥力突飛猛進。這本書,我就留在這裡,看不看隨你。”

說罷,方成抄起旁邊的兩瓶酒,扔在司徒浩然的床頭。

“酒也給你,該怎麼選擇,你自己心裡有數。你是想繼續醉下去,還是好好的活下去,你自己去選。”

說罷,方成轉身離去。出房門前,方成轉過身,又道。

“你自己可以對自己失望,可你不能讓沈千千對你失望。”

“你的命,是她給你的。”方成說罷,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房間裡只剩下司徒浩然一個人,他無謂的一笑,伸手拿過身邊的一瓶酒。擰開酒瓶的蓋子,他仰躺著身體,往自己的喉嚨裡猛灌一口。

辛辣,如火燒般灼熱的感覺在他的喉嚨裡爆開,又經過他的食道,流入他的胃裡。正是這種感覺,支撐著司徒浩然活著。

連著喝了兩大口,司徒浩然眼淚又流了出來。酒瓶被他提起,清澈的酒液就這樣順著瓶口,澆灌到他的臉上,又順著他的臉頰流在兩側的床上。

酒流進鼻孔,司徒浩然非常的難受,可他依舊不動,任由那瓶酒流空,流盡。之後,他把酒瓶往旁邊地上一扔,結實的酒瓶在地上彈跳兩下,才止住繼續運動的趨勢。

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司徒浩然從床上坐起身。他甩了甩頭,卻感覺頭內劇痛,躺了好幾天,讓他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司徒浩然就這樣在床邊坐著,一直坐到天色昏暗。房間裡幾乎已經看不清東西,他突然動了,他伸手從地上撿起那本《二天一流》,塞進自己的懷裡,而後繼續躺回到床上,沉沉睡下。

這是他這些天唯一一次,不靠酒能睡著。他一直都明白,也一直都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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