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大陸上,抹除【存在】的方法即是將其從“記錄下一切”的【世界樹】中刪去。這個過程不能由本人去做,只能由他人去執行。
與之相對的,這片大陸的【世界樹】即是【天道】。
這裡所說的“天道”並非是被星辰侵佔後的虛假之天,而是原本的,跟世界樹一樣自身並無意識,只是作為某種存在形式的天道。
要透過天道進行銷燬存在痕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抵達天道所存在的位置...但這個要求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因為天道已經被侵佔成了如此殘缺的程度,要想抵達天道的位置就繞不過星辰。
而如果無法繞開星辰,那麼以他如今的靈魂強度,恐怕很快就會被侵蝕得一乾二淨——到時候別說是完成任務了,就連他自己能否活著回到蛛網都不一定。
【群星】的窺伺結束,時間再次流動後,他的時間便會進入倒計時。
五行陣法能夠壓制神獸的力量,但卻不能一勞永逸,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優勢只會越來越小。
這個時間無法進行估算,但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長...最樂觀的情況下,或許能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那麼,他要透過怎樣的方式抵達真正的天道面前呢?
......
大江之上,時間已經恢復了流動,但現場卻呈現了一種詭異的狀態。
由於雙方提前備好的五行陣均已開啟,再加上萊特所處的方位加持,來自神獸之力中的侵蝕之力便被暫時壓了下去——相應的,人們被侵蝕的理智回來了。
理智迴歸後,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不對勁,但雙方採取的措施各有不同。
周瑜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開始配合萊特在大江上的佈置,儘管他不知道萊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他願意付出信任,哪怕他將要為此擔上風險。
至於曹操,他選擇了以靜制動。一方面,他並沒有採取什麼動作,而是讓全軍保持原本的防禦陣型;另一方面,他也讓麾下所有對陣法與術法有所研究的謀士開始觀察和分析,他不會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采取行動。
於是乎,戰場便呈現了一種詭異的狀態。
明明是兩軍交戰黨同伐異,但此刻雙方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對手上,而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鎖定在大江中間的萊特身上。
此時此刻,“諸葛萊”這個人已然成為了整個【天下】關注的中心。
毫無疑問,無論他想做什麼,他接下來的動作將會徹底的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
——當然,對於【天上】來說也是如此。
在萊特的視線中,天空不再是那般無形無相,而是開始逐漸翻湧。雲朵相互聚集,風暴肆意呼嘯,太陽被遮蔽了光輝,月亮也無法攀上枝頭,唯餘下可怖且不可知的存在不斷吶喊。
透過層層朦朧的空間,一顆仿若眼睛的星辰緩緩浮現......
祂就是侵佔了天道意識的存在,祂就是來自群星的生靈,祂就是顛覆規則並立於其上的新的【規則】。
“有意思...”
小舟上,萊特立於夜明珠與五行珠之間,一邊接收著來自陣法和神獸的力量,一邊看著天上的那顆“眼睛。”
在這方世界,天道原本是無形無相的,它是一種沒有意志的存在形式。
它所存在的意義便是遵照某個既定的【規則】管理世間,它就像是一個強大的人工智慧,會在【規則】之下將每一步做到最好——但他與人工智慧又有著本質的區別,因為它是一種僵硬的程式,無法自我迭代和升級。
被星辰所侵蝕後,這個程式便被施加了一層意志,這種意志即會促使它開始主動的,在規則之外干涉其他的事物。
但說到底,這種意志並非是天道本身所產生的。就像程式之間會有所衝突,這種意志與天道本身亦有衝突,萊特不明白這位侵佔者是如何做到不被反噬的,但目前看來,似乎有一個答案出現了。
——祂將自己的一部分意志劃入天道,並“欺騙”了天道,讓其“認為”這個意識是誕生自其內部的。
“這樣一來,你的這部分意識便作為【天道】的一部分而影響天道,從而達到真正的侵佔。”萊特嘴角掀起了一絲弧度,這種行為無異於寄生蟲,如此高傲的存在竟然能夠容忍這般舉動?
看來,所謂的群星也沒有那麼高不可攀......
轟——!轟——!
似乎是感受到了萊特的蔑視,天上再次閃過兩道雷霆,幾乎是一瞬間將整個世界所點亮。
在這一瞬間,天空上方的太陽與月亮浮現了蹤跡,在某種偉力的影響下,它們竟然同處於一片天空。
砰————
兩道紫色雷霆忽然落下,目標極其準確的指向萊特,但卻在距離萊特接近十米的地方被強行分解,沒有掀起一絲一毫的動靜。
“...想要接觸太陽與月亮同時出現的異象改變現實嗎?”萊特完全沒有受到剛剛那道雷霆的影響,他只是在喃喃自語,“已經到了要藉助外力完成目標的程度...與出現在提瓦特的群星相比,你的表現遠不如前者。”
作為一名“學者”,萊特對這顆眼睛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對,是“不滿意”,而非是對祂的無力而感到幸運。
上一次,他的身前尚有風之神護航,他即便從未抬頭看過那些星星,也能夠從內心深處的感受到天上星辰的可怖與不可名狀;但這一次,他不僅沒有一位神明擋在身前,同時他還直面了這顆眼睛...如此之下,他竟然並不覺得戰慄。
“要麼是【群星】之間亦有差距,要麼就是...你根本不是群星,而是一顆形似祂們的東西。”
萊特抬起手,立於船頭的五行珠緩緩飛起,與此同時船尾的夜明珠也緩緩升高。
兩顆寶珠交相輝映,一顆綻放出了璀璨的金色光芒,一顆猶如藍色的火焰靜靜燃燒...不知不覺中,這兩顆寶石竟然與天上的太陽與月亮對應,它們的力量在此刻竟然還勝過了天上的雙星。
“你將自己的意識注入天道,並試圖欺騙它......”
萊特放下了手,神色無比平靜,就好像他剛剛什麼都沒做一樣。
“......那麼接下來,就嚐嚐被【欺騙】是什麼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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