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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食苦果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毓兒中邪昏死過去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金家上下,就連花園裡的八哥都學會“中邪、中邪”地叫著。

何先生揹著藥箱往毓兒房裡趕,如意跟個小尾巴似的牢牢追在後頭,這兩人能和諧地走在一起,也算是難得的奇景了。

說來也巧,何先生的醫藥箱剛往桌子上一放,毓兒猛地就睜開了眼,大眼睛黑溜溜直打轉,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我的小流星,你沒事啦!”如意眼裡含著眼光撲上來。

毓兒呆坐著,也不回答,她看看敞開的房門口,下人們擠成一團熙熙攘攘說著閒言碎語,可除了如意和何先生,誰也不敢踏進門來。

何先生給毓兒把了脈,這位擅長醫術的老師從不相信鬼神一說,他原以為肯定是羊癲瘋之類的疾病,但毓兒這平穩的脈象卻絲毫沒有患病的症狀。

“老師,小流星得了什麼病?您倒是說句話呀!”

說起來,如意反倒是最著急的一個,金家掃把星公子,跟他接觸的人總沒好事,因而也沒幾個朋友。好不容易來個不怕他的女娃娃,長的好那麼好看,如意嘴上不說,其實平日裡生怕自己的晦氣染了她,總是護著寵著。

剛剛如意躲在桃林裡避何先生,無意間聽到下人們在說毓兒中邪的事,急的他從桃花樹下一個跟斗摔下來,現在他後背還隱隱作痛。

許久,何先生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毛病,只好開了兩副安神藥,說了句“讓少夫人好好休息”後就起身離開了。

如意也不管先生開的是什麼藥,急忙讓人去把藥燒了送上來,自己就呆在毓兒床頭,毓兒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毓兒一臉迷茫,他也跟著一臉迷茫。

“如意寶貝,”大夫人帶著幾個下人到門口,她原先也是不敢進門,可見如意沒有出房門的意思,便深吸一口氣自己進來拉如意,“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丫頭什麼事,你先別和她呆在一起,萬一有妖怪可就遭啦,跟大娘出去吧,乖。”

“大娘,你們都說我是福星,可跟我呆一起的人都會倒黴,我看我就是個掃把星。”

“傻孩子瞎說什麼呢,你福大命大,就是我們的小福星,他們那些人是自己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說到“掃把星”這個詞,大夫人的語氣也一下子軟了下來,做了十幾年的倒黴繼母,她因為如意而遭遇的禍事自然數不勝數。可她就是捨不得見如意難受,她沒有親生骨肉,如意就是她的心肝寶貝。

就在大夫人有所心軟的時候,如意抓緊時機講大夫人推出了房門,大門一鎖,誰也進不來。

“如意,幹嘛啊,快出來!”大門被大夫人拍的啪啪作響。

裡頭的如意不緊不慢地答道:“大娘,你別怕,小流星不是妖怪。而且你都說了我是我是福星,只有我身邊人倒黴,我自個兒運氣好著呢!”

大夫人和幾個下人在外頭怎麼求都沒有用,過了許久,他們也喊累了,在幾個丫鬟的勸說下,大夫人這才放棄任由如意胡鬧去。

在門外哭爹喊孃的狀況下,毓兒就僵硬地呆坐著,一旁的如意遠遠坐著,也這麼呆呆地看著毓兒出神,毓兒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

“你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最終還是毓兒先開了口,她看起來很正常。

“覺著你好看,就多看幾眼嘍。”

“那你離我那麼遠,怎麼,怕我吃了你?”

“才不是。”如意圍著小茶桌轉圈圈,他想靠近,卻又猶豫不前,“你是因為跟我呆在一起才中邪的嘛?”

“我沒中邪。”毓兒捂著嘴笑起來,但仔細又一想,她又垂下眼嘆氣,捅了這麼大簍子根本不是高興的時候。

毓兒小聲跟如意說了實話,其實剛才的一切都是她裝的!不小心在大夫人面前展現了連她自己都不瞭解的法力,怕被當作妖怪,她便靈機一動裝成是中邪,一來將法力的事情矇混過關,二來還可以逃過吃“鹹菜炒橘子”的厄運。可她沒有預料到她的這一個玩笑竟把金家上下嚇得不輕。

“你說你會控制東西飛,你快給我表演一下。”

“你不擔心我是妖怪嗎?”

“擔心什麼?擔心你吃了我嗎?糖醋里脊、燒鴨烤翅、鮑參翅肚,什麼東西不必我好吃,你吃我幹嘛?你若要傷我,那也沒必要,這天下你還找的出比我更聽你話的好寶貝嗎?”

如意這幾句話說的在理,也說的讓毓兒舒心,於是她就打算露一手給如意見識見識,盯著眼前的水果盤一用力。

“起!”

長久的寂靜之後,水果盤紋絲不動,場面一度尷尬。她扭扭脖子換了個姿勢,把目標換成盤子裡的水煮花生,大喊了一聲“起”,然而小小的花生也依舊不動。

“如意,你信我嗎?”毓兒尷尬地問道。

“我信啊。你發力了嗎?”

“發力了。”

“可是沒動啊。”

“可能我這能力剛湧現,還不夠穩定……”

兩人的對話充斥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的安靜氛圍,接著空氣裡更是充滿無法言語的寂靜。毓兒覺著有時臉面,忙岔開話題:“先別管這個,我這次裝中邪,大夫人肯定更討厭我了,這家裡其他人肯定也都會顧忌我。我們恐怕要快點進行上次說的計劃。”

“我記得,美救英雄之苦肉計大作戰!”

“等等,我可沒取這麼俗氣的計劃名。我也就是讓你出去做個死,然後我裝作恰巧路過捨命救下你,之後再找個江湖道士來算命說我是你命裡的貴人。利用下你們這群古代人的迷信心理,我簡直是太聰明瞭。”

“小流星,你真的超級聰明!”在和毓兒相處的時間裡,如意的現代用詞和網路用語倒是學的很溜,但是少根筋的性格完全沒有改變。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

“是什麼?”

“我們要去找什麼地方讓你做什麼樣的死,然後又恰巧讓別人看到我救了你。你這傢伙運氣太好了,讓你作死成功太挺難的。”

面對毓兒不算誇獎的誇獎,如意尷尬地笑笑:“你再熬幾天,還有半個月就是中秋,十天後有個預祝中秋的集市活動,就利用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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