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肚兜倒映在那一雙微微有些遺憾的眼波里,陡然間,他的遊移禁止,定格在了一件翠藍色的肚兜上,這一件肚兜尺寸不大,在這數十件肚兜中只能排到後幾位,足見主人那胸前的巍峨並不巍峨。
不過這一件肚兜卻有一處是其他肚兜所無法比擬的。只見一朵金光閃閃的水仙花在那一件肚兜上閃著絢麗奪目的光芒。
黑暗吞沒了月亮,只有幾顆星星在天空中閃爍著光華。
這樣的黯然,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顯然也不足以為人照亮前行的路。
不過此際的他好似無須有走在黯然夜色裡的謹慎和當心。
因為有好幾束火光簇擁著他,他的周際閃過著耀眼的光華,華麗而顯目。
宅院前有梨樹兩顆,分立左右,左邊的粗壯些、枝幹多些,因此看上去氣勢磅礴些。
右邊的苗條些,枝幹少些,但卻更高些,足以比左邊的高出兩個腦袋,儘管沒有左邊那顆那樣磅礴氣勢,卻好似比左邊的更加耀眼奪目。
頻繁的夜風又一次颳起,白色的花朵紛紛揚揚而下,落下一地芬芳,聞之令人心曠神怡,精神抖擻。一隻手撿起一朵百花,並沒有用鼻子吮吸她的芬芳精華,而是用那一雙深邃的眼瞳斜睨著,神情似有暗暗的哀傷。
過了一會兒,將那一朵百花拋向了天空,那一對百花在天空中輾轉反側,揚起各色優美弧度,只是方一落下,便被踩碎成了花泥,這其中還有粉粉的滋葉溢位。
幾頃菜地種的是幾樣雜色小菜,一眼即邊,層次分明。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長長的豆角虅葉如水蛇般斜饒著竹釺蜿蜒而上,南瓜藤蔓已然張揚跋扈的侵入豆角的領地,吸收著原本屬於它的光和熱。
那細嫩而柔軟的毛讓人不忍一目。一個葫蘆瓜傲然挺立在菜圃的圍欄上,風姿和氣韻再沒他盛了吧。
許是時辰不早,只見那一個毛茸茸的葫蘆瓜上已經起了淡淡的水氣。
這樣的茂盛而又稀疏,顯然不是為了食用,而是為了觀賞。
長髯飄飄,與菜圃遙遙相望。今夜一戰令他無比震驚,想不到痞子竟然敢向官差亮出利爪,他來太原八年,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竟然還是在他擔任太原行政二把手之時發生,這又豈能不讓他震驚和憤怒。
燭光璀璨,在燭光下是一個斜躺在的身影,睡的姿勢不優雅,不是因為慵懶,也不是因為疲倦,誠然疲倦是有,但不是主要。
而更主要的卻是睡不著,今日的一幕一幕,思來無不是令他心驚膽寒。斷然沒有想到,那個畜生的實力已然強大到足以和官差對抗。
眼底的恨意自然流露而出,似有一段小小的火苗燃起,隨即那一團火在眼波里不斷燃燒,直到將兩個眼珠燒的通紅。
他重重的一掌拍在床柱上,嘭的一聲雕龍畫鳳的精緻床柱如人體骨頭般睡裂開來,彩帳漫下,幾根嵌柱流蘇向李元吉鋪面而來,流蘇彩翼輕輕滑過李元吉臉頰,似有徐徐溫柔撫上心頭。
卻見李元吉臉上的憤怒如落潮般退了回去,眼底流出一絲下流的笑意。手不自覺的向身側探了探。
臉上出現了失望的神色,似乎他沒有想到,會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嘭的一聲,門推開了,一襲翠藍色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簡單的花苞頭,只有一根銀簪子挽著,沒有更多的裝飾。
李元吉在她身上打量幾許,最後目光定格在了那一雙粉嫩的手指上。慵懶的揮了一下手。
翠藍色怔了下,美眸閃過一抹詫異的光亮,櫻唇抿緊。
院子裡的血楓樹那血紅的葉子,即使在夜色裡也難掩起奪目的風采,一張張碩大血紅的楓葉悄悄灑下,如嗜血殘陽一般讓人哀傷。
待那女子在走出來時,她那可愛且不嫵媚的花苞頭已經飄散開來,那一根簪子有些隨意的插在墨髮上,沒有簪住任何頭髮。
兩個眼珠有些朦朧,似起了一層薄霧。似淚霧又不是淚霧。
白皙的臉上有些紅紅的痕跡,除此之外仍舊很白很乾淨。
那一件翠藍色綢裙已如春日殘雪般龜裂破碎。柔軟而可愛的小足輕輕踏著楓葉,似在和那楓葉親吻一般。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走的緩慢而沉穩。繡著好看鳥獸紋路的袖子時不時會向上滑起一點,那藏在袖子裡春蔥似的手指便會露出來,可以渺茫瞥見她的手心握著一錠銀子。
她回望一眼那一間屋子,眼神複雜,既有鄙夷也有邪魅,更有淡淡哀傷。
此際那一件屋子仍舊燈火通明。她知道他是什麼人,在他這種人眼裡,女人只不過是他的玩物,玩夠了就扔了,想要已付出身體為代價攀附他,求得富貴和榮譽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只是一個奴隸,反抗只能讓她失去的更多,毀滅的更快。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讓他玩的不那麼順暢和盡興。
雞鳴聲敲響了黎明的鐘聲,一會兒,天空出現了一抹魚肚皮。
那幽深的院子,那深邃的城市,好似披上了一件華麗的衣裳,有的只是光鮮亮麗,絢麗無比。
殷勤的下人灑掃院落,修葺花草,臉上無一不是帶著興奮的笑意,相互之間言語連連。
街上小販已經開始鋪陳貨物,忙得是手忙腳亂,汗流浹背,但臉上卻印著不亦樂乎。
此際的李元吉仍舊躺在床上,臉上是怏怏不樂的神色,昨日那個女子簡直是個木頭。
不論怎麼挑逗她,打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哭都沒有哭一聲。一點玩的興趣也提不起。
此際他的腦子裡又回想起另一個身影,那個女子是拼著命反抗,讓他沒有得逞,這個女子倒是不反抗,卻也讓他沒有得逞。儘管方式,卻有著殊途同歸······
李元吉好似想明白了什麼,只見他瞪大了眼珠,眸光裡既有醍醐灌頂的驚詫又好似有上當受騙的恥辱感。
拳頭緊緊握起,目怒兇光的冷冷道:“你們兩個賤貨,我早晚得睡了你們。”
這一怒,疲勞更是抑制不住的向上翻滾,直讓他精神萎靡的難以振作。疲軟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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