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鶴一身如陽似火的紅衣在鳳鳴學堂這種以白、青、藍、墨這等冷色調為主的地方格外的顯眼,距離這德崇閣還有些距離雲淺就看見了他。
她對著林玄蒼豎起了大拇指“林公子真是見多識廣,神機妙算。”
林玄蒼回之以淡然的微笑。韓知儀譏諷雲淺道:“馬屁精,少拍點馬屁吧,沈青鶴可是澤夜宮的宮主,那小小苦水湖能耐他何?什麼神機妙算,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雲淺有些生氣:“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這般愛過河拆橋,剛才可是林公子帶你來的,不然你還在那又哭又嚎呢。”
韓知儀想起剛才自己的囧態,頓時惱羞成怒,臉上的五官扭曲出猙獰:“你閉上嘴,誰又哭又嚎了?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林玄蒼本不屑跟一個女人爭執,可這韓知儀的作派也著實令他看不下去:“你這幅樣子醜如青面獠牙的厲鬼,怪不得沈青鶴剛才要打你,你這都要見沈青鶴了也不管管你那張嘴。”
韓知儀本想反駁但是一想要見沈青鶴了面容定然要如盛開的桃花般討喜才對,於是伸手趕忙揉揉了臉,亦不再兇雲淺。
韓知儀甩開林玄蒼和雲淺衝著沈青鶴跑去,“青鶴哥哥。”她親暱的呼喊著撲向他,沈青鶴應聲轉身,可這次他一改從前,並未閃躲就那樣淡然的看著站在原地。韓知儀心中滿是幸福感:“他既無閃開,定是記起了。”心中充滿希冀,腳下的步伐也自然變快了許多。就在韓知儀上身前傾伸出手來要抱緊沈青鶴的瞬間,沈青鶴側身閃躲,韓知儀重心不穩失去了平衡,向前狠狠摔了一個狗吃屎。
“唉喲,唉喲。”韓知儀哼唧著爬了起來。“青鶴哥哥,你為什麼躲閃啊?”若換做是別人恐怕韓知儀早就破口大罵了,但是對沈青鶴她的語氣竟是如小女孩般的溫柔嗔怪。
沈青鶴一如既往不理會韓知儀,
雲淺迎上前來見沈青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高興的眉開眼笑。沈青鶴對雲淺回以笑意,可對著走上前來的林玄蒼卻是怒目圓睜,這變臉的本事和速度也堪稱一絕。“你把她帶來的?你小子想找打麼?”沈青鶴指著韓知儀說。
林玄蒼似笑非笑的說:“你急什麼,人家小姑娘還以為你死了,想見你,我就成全了。”
“你!”沈青鶴舉起手中的血玉笛恨不得抽打林玄蒼,可被一聲殺豬一般的慘叫擾了。
沈青鶴、林玄蒼,雲淺齊齊應聲看去,那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是韓知儀發出的,此刻她蜷縮在地,左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右手手腕,面色蒼白,一臉苦楚,鬢間的髮絲被冷汗浸潤扭曲的貼在臉上,看上去痛苦極了“青、鶴哥哥,青鶴、哥哥”
沈青鶴並非鐵石心腸反而心腸極軟,他見韓知儀這般痛苦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韓知儀的右手,那上面的剛摔倒造成的傷口不僅沒有血液凝固,反倒像是被什麼腐蝕了一般,傷口周遭的肉已出呈現腐肉一般的慘白色。
“你可是觸了我的衣衫了?”韓知儀痛苦的點頭“我剛、給你、靴口處塞了一縷紅絨絲,那個時候碰到了你的衣衫。”
沈青鶴順著自己的腿看去,目光在自己靴口處停留果不其然有一縷極細的紅絨絲隨風擺動,招搖的證明著自己的存在,想來是自己剛才執著於與林玄蒼爭執沒注意到這細小的動作。
“你弄這麼多無聊的幹什麼。”沈青鶴眉頭緊皺,扶起韓知儀,從懷中拿出一個碧綠藥瓶準備給韓知儀的手上藥。
“我來吧。”雲淺和林玄蒼齊齊的伸出手來向沈青鶴討要那藥瓶,他們知道沈青鶴極度厭煩韓知儀,而上藥是仔細活,定然要貼近被上藥的人還要盯著傷口許久,要給一個極度厭煩的人上藥定是令人難熬的。
“算了吧,我忍忍吧,她這手上也沾染了苦水,再把你們也腐蝕了。”沈青鶴低頭準備上藥。
雲淺好奇的問沈青鶴:“那你也是人,你不怕苦水的腐蝕嗎?”
“老子皮厚。”沈青鶴頭都不抬的說。上好了藥,沈青鶴將那紅絨絲和藥一併丟給了韓知儀‘以後自己想著上藥,兩日一次,別再來煩我。’而後站起身來對著雲淺說,你抽空把她送回去,別擋在德崇閣外影響老子的名聲。
清脆的鐘聲從德崇閣內傳來,沈青鶴朝林玄蒼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默契的施展輕功飛昇而入德崇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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