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調查局一次性抓走古物六課的所有人,整個風土協會和滿鐵都震驚了。
在德川慶雲等人要離開滿鐵總部的時候,居然被滿鐵的保安課團團圍住,雙方槍對槍,現場的火藥味異常的濃,似乎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將兩邊引爆。
秘書彙報給滿鐵副總裁松岡洋右,在瞭解過事情經過後,松岡洋右並未表態,只說這件事是風土協會的事情,讓他們自行處理。
風土協會的會長千手百代這段時間並不在新京,負責協會運作的是副會長東莊幸二,此時他已經趕到了現場,暴跳如雷的讓江口大觀放人,說他們內部會進行自我審查,用不著調查局的外人來管閒事。
江口大觀現在充滿了自信,才不怕這些位高權重的人,臉紅脖子粗的和對方硬懟,威脅對方再做阻攔,他們可要按照妨礙公務條例被迫使用武力了。
東莊幸二從來沒受到過這麼直接的挑釁,揮著手裡的配槍對準了江口大觀,威脅調查局的人,誰敢動一步,他就打死誰。
雙方的氣勢勢均力敵,誰都不服對方,還好江口大觀留了一手,讓人第一時間偷偷溜走去給秦天報信。
遇見這種事情,秦天本來打算給參謀部去個電話試探一下態度,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接著給坂西利八郎去了個電話,老師利八郎的回覆很簡單,這種小事別去煩參謀部,讓他自行處理。
有了坂西利八郎的回覆,秦天膽子就變大了,立馬從警察廳調集了人手,浩浩蕩蕩的前往滿鐵總部。
抵達風土協會辦公樓的時候,秦天吩咐前面的頭車別搭理對方的門衛,直接開車撞進去,要的就是個氣勢,拿出調查局不可抗拒的威風,殺雞儆猴給其他所有人看。
當秦天的車隊進入風土協會的大院時,現場的局面立馬發生了翻轉,保安課的那點人和秦天帶來的人完全不能比,那些三輪摩托和吉普上可是架著一挺挺輕機槍,隨時都能進行收割掃射,這可不是普通治安單位能擁有的軍備配置,比起憲兵隊都不遑多讓。
坐在一輛吉普上的秦天並不著急下車,而是點燃了一根雪茄,很裝逼的站在敞篷吉普上說道:“聽說有人扣押了我們保安局的人,我想問一問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阻攔調查局的勇士們執行公務,是想造反,還是你們都通共了?”
此話一出,劍拔弩張的現場氣氛立馬變了有些玩味起來,風土協會的人可不傻,他們知道秦天后面那句話的威力有多大,真要按那個罪名來,他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保安課的人此時都有些動搖,從他們拿槍的姿勢就能看的出來,已經被秦天剛剛的那句話給唬住了。
不過風土協會到底是有後臺的,副會長東莊幸二從人群中走出來,衝著車上的秦天怒斥道:“你個支那人,憑什麼調查帝國的精英,風土協會隸屬於文教省,並不在關東軍的管轄之下,你們無權對我們進行調查和搜查,你們沒有這個權利!”
從理論上講,東莊幸二說的沒錯,風土協會的確只是掛靠在滿鐵體制下,但本身不屬於滿鐵也不屬於關東軍和滿洲國政權管轄,這也是他敢硬懟調查局的底氣。
如果遇見的是其他人,或許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但鬧到秦天這裡,可就沒那麼容易好收場了。
秦天看向包圍圈裡的德川慶雲喊道:“德川君,你真的有些讓我失望,就算沒有調查局這層身份,你也不至於被人用槍堵在這裡動彈不得啊,男人的勇氣呢?公爵的榮譽和尊嚴呢?都沒有了嗎?”
聽見秦天說出公爵兩個字,所有人的頭唰的一聲轉向包圍圈裡的德川慶雲身上,不少人也在這時開始竊竊私語。
“什麼?公爵?莫非那人是德川家的直系後人?”
“開什麼玩笑,德川公爵家的人會給一個支那人當下屬?”
“不可能吧,那個支那人一定是在騙人。”
“我覺得也是,大家別信。”
“可就算不是真正的公爵,德川家的人也不好惹,咱們還是小心為好,別惹火燒身了。”
“...”
站在人前的東莊幸二不屑道:“你們支那人只會玩這種把戲,德川公爵?不應該在本土享清福嗎,怎麼會跑到滿洲這個化外之地來吃苦,騙誰呢,不過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樣,現在已經不是幕府時代了,公爵又不是實職,他能把我怎麼樣?”
聽見東莊幸二如此霸道,秦天抿著嘴往下沉,然後做了很無奈的手勢:“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得你和他自己談。”
不等秦天說完,砰的就是一聲槍響,已經被激怒的德川慶雲從人群衝出來對著東莊幸二的大腿就是一槍。
“賤臣,敢侮辱德川家,你祖宗三代都不夠為你剛剛的出言不遜而謝罪!”
德川慶雲一出聲,就有一股絕對王族的氣勢,那種與生俱來的君王氣息,是普通人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
此時的德川慶雲身上彷彿散發著一層奪目的光暈,或許沒有天皇那麼耀眼,也絕對不是凡人能夠企及的。
不等東莊幸二反應過來,德川慶雲又扣動了扳機,這一槍打在對方的另一條腿上,這也導致了東莊幸二隻能跪在地上仰視德川慶雲。
“我乃德川慶雲,德川幕府最後一位將軍之孫,這是德川家的徽章,睜大你們的狗眼看好了,雖然我現在的官職不高,但我可以朝你們射擊,甚至擊殺你們,反之,你們敢對我開槍嗎?”
很生氣的德川慶雲走到東莊幸二身前三米的距離,以王者的霸道氣息說道:“我從不殺無名之輩,讓我看看,敢瞧不起德川家的人,又是哪個家族的人?”
一隻手捂著一處槍聲的東莊幸二這回是真的一腳踢在鐵板上了,剛剛德川慶雲拿出的徽章他不可能不認識,那可是幕府將軍獨有的徽章,那是王者的象徵,哪怕現在不是幕府時代,持有徽章的人也是不可褻瀆的存在。
東莊幸二此時整個人都麻了,他知道對方是真的可以開槍將他射死,而且還不會遭受任何懲罰,甚至他的家族還會因此遭到報復,現在的情況還真的和德川慶雲說的一樣,他敢衝任何人開槍,還真的沒人敢朝他開槍。
當滿鐵副總裁聽見秘書實時轉述現場的情況時,松岡洋右忍不住給額頭來了一巴掌,這他孃的,德川公爵不是在關東軍嗎?怎麼跑去調查局了?這個燙手的山芋,他可不想碰。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要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去關東軍參謀部開會去了,嗯,就這樣。”
言罷,松岡洋右整理公文包的速度和離開辦公室的速度讓秘書都驚掉了下巴。
“可...副總裁,風土協會的事情怎麼辦,我們該不該出面?”秘書趕在對方還沒走出辦公室之前慌忙問道。
已經來到門口的松岡洋右狠狠的瞪了一眼此時毫無眼力勁兒的秘書,無語道:“我早上就去參謀部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整個滿鐵都不知道,真是胸大無腦的蠢材!”
看著松岡洋右急匆匆的離開辦公室,秘書欲哭無淚的呆在原地,委屈的眼淚巴巴直掉,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自卑的喃喃自語。
最近是不是吃胖了,怎麼會連腿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