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衍等著女孩接著說下去，沒想到女孩說完這一句之後就一言不發地瞪著她，雙眼中看不到活人的生氣。
“詳細說說？”蕭衍問道，但是女孩仍舊瞪著大眼睛不說話。
“又是下水道。”嘉拉迪雅若有所思地說道。
“怎麼了？”
“我上一次進入本世界的時候，就反覆遇到與下水道有關的線索，我嫌髒沒有進行探索，”女孩回憶著過去的經歷，“一些外星蟲人和黑幫盤踞在裡面，如果說還住著什麼怪物……我一點都不奇怪。”
說完這話，嘉拉迪雅把手輕輕搭在女孩的瘦弱的肩頭。蕭衍感覺到從她的身上有一股色彩溫暖的力量緩緩匯聚到女孩身上，彷彿驅散了某些陰森寒冷的東西。
“什麼樣的怪物？”
“觸手……”女孩輕輕說道，彷彿在夢囈一般。
“很多很多的觸手和眼睛。”
這……
兩人驚訝地你看看我看看你。這描述的東西有點眼熟啊！
目擊了血腥的現場然後精神錯亂的情況並不少見。但是蕭衍和嘉拉迪雅都很好奇女孩看見了什麼。
可惜的是，女孩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相當糟糕。
“我來嘗試一個新的技能。我的精神同調除了影響敵人的動作和精神，對於劇情人物的效果應該也不錯。”嘉拉迪雅皺了下眉頭，閉上眼睛提升和小女孩精神同步率。
後者的神智漸漸穩定下來，蕭衍甚至在小女孩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線閃光。
“我叫沙耶，昨晚我的姐姐艾雅說要去接個客人，就在街角那邊，可以賺一個先令。”小女孩毫無隱瞞地嘀咕道，“艾雅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身體不舒服就沒有答應。”
蕭衍驚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瘦小青澀，還完全沒有長開，竟然也是站街女郎。
“那時候已經天黑了，艾雅害怕非要我陪她一起，只要在遠處看著她們就行，可以給我2個便士。”小女孩緩緩說道。在嘉拉迪雅的幫助下，她的語句也漸漸連貫起來。
“艾雅就和那個男人一起在街角里做了起來。我在遠處看著。”沙耶的眼神忽明忽暗，彷彿她的生命之火隨時會熄滅一樣，連帶著嘉拉迪雅的臉色也蒼白起來。這個技能顯然消耗極大。
“艾雅叫得很大聲，那個男人弄疼她了。”
“我聽到她的叫聲覺得很不舒服，就捂著耳朵坐在牆角。”
“突然我聽到一聲艾雅的尖叫，她的叫聲太可怕了。我想一定是那個男人在虐待她，這是很常見的事情。”沙耶的表情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恍惚。
蕭衍思考了一下，再獲取一點資訊就要趕快打斷嘉拉迪雅的同調。
“我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就趕了過去。”沙耶說道，“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情，艾雅也會毫不猶豫地來救我的。然後我看到……”
沙耶說完這句話突然就停住了，嘉拉迪雅渾身一震，捂著頭跌倒在地。
“觸手……”
“很多很多的觸手和眼睛。”
沙耶和嘉拉迪雅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
蕭衍急忙扶住嘉拉迪雅，發現女孩的身體冰涼得彷彿寒冬得冰河一般。
“我沒事。”嘉拉迪雅拍拍蕭衍的胳膊。但是蕭衍明顯能看出她的狀態不好，精神力已經枯竭，甚至還出現了一個虛弱的狀態。
“這個叫沙耶的孩子已經瘋了。昨晚就瘋了。剛才我強行介入她的精神試圖穩定她的神智，但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就像是烙印在她的靈魂上一樣。我將她向理智拉一步，那個記憶就將她拖回去兩步。”嘉拉迪雅說道：“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案件並不是凡人所為。”
蕭衍把坐在地上的沙耶抱了起來，帶著她往外面走去。嘉拉迪雅緊緊跟在他的身邊，湊近耳邊小聲說道：“我從沙耶的記憶裡看到了畫面。”
“是我們之前遇到那種東西。”
貝奧普瑟斯。
毀滅了埃曼萊耶的觸手怪物……在上個世界中給蕭衍他們留下了深深的陰影，那充滿謎團的恐怖讓兩人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更讓人絕望的是，主宰著貝奧普瑟斯的存在有著近乎神靈般的威能，連直視祂都讓人難以承受。
恐怖而未知的邪神與開膛手案件竟然聯絡在一起。
……
“嘉拉迪雅？嘿！這不是嘉拉迪雅嗎！”蕭衍他們剛剛走出小巷，一個歡樂的聲音就從旁邊響了起來。
“恩？熟人嗎？”蕭衍把還昏昏沉沉中的女孩護在身後，好奇地打量著朝他們跑來的年輕男子。
“我叫作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朱加什維利！”男子朗聲說道，“嘉拉迪雅小姐，好久不見！”
“噢！是你啊！”嘉拉迪雅想了起來，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說：“各位，請讓我向你們介紹，這位是約瑟夫先生，是一位可敬的有榮譽感的紳士。因為名字裡有兩個JO，所以大家都叫他JOJO！”
“你們好，就叫我JOJO吧！”這個高大年輕的高加索男子相貌英俊，神情張揚而又樂觀，衣著雖然簡單但是漿洗得乾乾淨淨，舉止體面而又禮貌。
“幸會，我是格里菲斯。”蕭衍把沙耶交給約書亞照顧，上前一步和JOJO握手，“我是格里菲斯·布蘭頓，原聯邦軍士官長，現在是一位熱心公益的志願者。這位是索尼婭·德·拉莫爾見習督察，正在偵辦開膛手一案。”
“見習督察？”JOJO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高階警官，原本有些憂鬱的神情中立刻浮現出激動和興奮的神色，“閣下能親自偵辦真是太好了。我剛才已經向幾位警官彙報了線索，不知道他們是否聽進去了。”
“不知道他們是否聽進去了？”嘉拉迪雅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這條線索本身有些……怎麼說呢……太不可思議。”JOJO撓撓自己的臉頰，“一位警官聽完以後還問我是不是昨晚喝多了。”
“快說來聽聽！”天問團隊的隊員們一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