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凌瀟峰入職木方實業公司,已經一月有餘。
一天清晨,凌瀟峰難得空閒,窩在休息室裡,腦海中翻來覆去琢磨的,全是如何約心儀的姬雪婷共進晚餐。
他眉飛色舞,各種鬼點子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閃現,時不時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周圍的人看到他,都投下異樣的目光。
就在他沉浸於美好幻想之時,司機張二石像一陣裹挾著慌亂的狂風,猛地衝進了休息室。
此刻的張二石,臉漲得通紅,恰似熟透了的番茄,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雙眼圓睜,仿若銅鈴。緊接著,一聲尖銳而急促的呼喊打破了休息室的寧靜:“我的三千塊錢,沒了!”
那聲音如同凌厲的驚雷,在眾人耳邊轟然炸響,驚得在場之人皆是一震。
這一叫嚷,瞬間在公司裡掀起軒然大波。張二石在司機休息室這般大吵大鬧,沒一會兒,公司上下便都知曉了此事。
人事部負責管理司機的張姐,無奈之下,只得暫且放下手頭堆積如山的工作,匆匆趕到司機休息室,試圖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見她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眼神中隱隱透著焦慮。
顯然,這突如其來的失竊事件,給她增添了不小的壓力,畢竟公司裡出了這樣的事,處理起來絕非易事。
張二石一見張姐到來,情緒瞬間如決堤的洪水,愈發激動。他一邊在空中揮舞著雙手,彷彿這樣就能把事情經過更生動地展現出來,一邊急切地講述著事情的詳細過程。
他說,過幾天,遠在西部山區的父母就要千里迢迢趕來嶺南市,探望他的女朋友。他父母沒上過學,不識字,對微信、支付寶這些現代支付方式一竅不通。
所以,昨天公司發工資後,他趕忙去銀行提款機取了三千元現金,想著等父母來了方便他們用。
昨天中午,取完錢後,公司安排他出車。出於安全考慮,他把這三千元現金小心翼翼地全放在了車上的儲密櫃裡。可等車回到公司,他鬼使神差地忘了把錢取出來。
今早,他像往常一樣上車,滿心想著去接董事長上班,卻驚愕地發現,儲密櫃裡的三千元現金竟不翼而飛。
說到這兒,張二石眼眶瞬間紅了,那是憤怒、焦急與委屈交織的紅。他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彷彿在竭力剋制著內心即將爆發的怒火。
張姐瞭解情況後,當機立斷,命令保安趕緊調出監控錄影檢視。保安們迅速行動,一番操作後發現,這輛車昨晚由凌瀟峰駕駛出去送董事長回家,之後又返回了公司。
今早,同樣是凌瀟峰開車去接董事長回公司。
張姐看向凌瀟峰,神色凝重地問道:“車在外面的時候,除了董事長,還有其他人上過車嗎?”
凌瀟峰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地說:“沒有!昨晚送完董事長,我就直接開車回公司了。今早也是我一個人開車去接董事長的。”
張二石聽到凌瀟峰的回答,情緒瞬間徹底失控。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猛地衝上前,用手指著凌瀟峰,扯著嗓子大罵:“就是你這個小偷,偷了我的錢!快把錢還給我!”
此時的張二石,臉漲得愈發通紅,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那模樣,彷彿認定了凌瀟峰就是罪大惡極的小偷,恨得咬牙切齒。
凌瀟峰面對張二石如此激烈的指責,卻異常鎮定。他冷靜地看著張二石,反問道:“你說我偷了你的錢,有證據嗎?”
張二石理直氣壯地說:“只有你和董事長上過這輛車,這就是鐵證!董事長根本不會把這區區三千元放在眼裡,況且董事長一直坐在後排,只有你坐在司機位,你才有機會下手!”
從目前情況來看,確實只有凌瀟峰上過這輛車的司機座位。所以,要是張二石所言屬實,他真把錢放在車上,後來錢又莫名消失,那從表面看,凌瀟峰無疑成了最大嫌疑人。
而且,張二石和凌瀟峰平日只是普通同事,無冤無仇,按常理,似乎沒理由故意冤枉他。
凌瀟峰此刻感覺百口莫辯,內心滿是無奈與委屈。自己明明行得正、坐得端,沒做過任何虧心事,卻突然被人無端指責為小偷,這滋味猶如吞了黃連,苦不堪言。
他感覺自己彷彿瞬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困境,周圍人都像看賊一樣對他投來懷疑的目光,讓他如芒在背,無處遁形。
他張了張嘴,想再次辯解,可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所有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最終,他只能無奈地說:“我沒偷過任何東西,你們要是懷疑我,可以報警處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絕望,滿心期待警察介入能還他清白,洗刷這無端的冤屈。
張二石一聽凌瀟峰這麼說,馬上轉頭對張姐說:“請公司幫我報警!”
張姐心想,現在一個咬定對方是小偷,另一個極力否認,公司自身確實難在短時間內查清真相。
於是,她果斷選擇報警,期望藉助警方的專業力量,揭開這起失竊案背後的神秘面紗,還大家一個公道。
沒過多久,警察趕到了公司。他們先是極為詳細地詢問了張二石和凌瀟峰事情的整個經過,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細節。
他們一邊認真做著記錄,手中的筆在本子上不停地舞動,一邊不時提出一些深入且關鍵的問題,試圖從兩人的回答中挖掘出能破解案件的關鍵線索。
錄完口供後,警察又對現場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勘查。他們如同尋寶獵人一般,不放過車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縫隙,都仔細檢視,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為案件偵破提供有力線索。
然而,一番全面而細緻的勘查後,遺憾的是,並未發現有價值的線索。案件彷彿陷入了一團迷霧,一時間陷入僵局。
警察表示,會進一步深入調查此事,廣泛收集更多證據,隨後便暫時離開了公司。
就在這時,張姐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副總經理趙平打來的電話。
趙平在電話裡詳細問明瞭事情的情況,沉思片刻後說:“現在警察還沒給出明確結論,我們公司不能輕易開除員工。但為了公司高層的安全著想,這個嫌疑人不能再為公司高層開車了。你就暫時安排他去幹別的活吧。”
張姐接到趙平的命令後,絲毫不敢耽擱,立刻將此事通知了董事長。董事長趙飛鵬聽後,思索了一會兒,對張姐說:“你就按趙平的要求辦吧,以後要是有其他事,我再另行通知你。”
其實,趙飛鵬和張姐心裡都清楚,昨天凌瀟峰開的車,車上坐的並非真正的董事長,而是由一名保安假扮的,這麼做是為了引開那些跟蹤者。
凌瀟峰這段時間一直在張姐的精心安排下執行特殊任務。他此次被汙衊為小偷,很可能與這件特殊任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