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門,眼前的一切讓趙浣高懸的心往上竄了兩個天。
別墅周圍熟悉的街道、建築、人全都不見了,眼前是空曠的土黃雜草地,一眼望不到頭。
木屋在一土墩上,像是被巨人從地上拔起又放在了這裡,
“我這是被砸死了嗎?這裡是天堂?……還是地府?”
趙浣在網上經常會看到一些整蠱節目,但是有這調動能力為什麼不去搞投資?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趙浣已經死了,反正也沒靈魂被採訪過,所以人死後到的地方啥樣都有可能。
他環顧四周,除了雜草還是雜草。
也許自己再待一陣子接待靈魂的角色就出現了,趙浣自顧自地想。
他若無其事地走回木屋,擺正椅子端坐好,默默等待什麼東西或神仙來接自己。
趙浣一直在椅子上發呆,就這麼耗了一個鐘頭,可是一個來找他的都沒有。
這時他已經感到無聊了,於是索性拆盒子玩。
這些盒子裡的武器五花八門,但大多是刀劍,他拆了一盒又一盒,拆了二十多盒。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道光斑,立即放下手裡的刀。
他看向窗戶,窗簾已經被他拉開,陽光從外面照進屋內。
剛才還是陰天,現在竟然出了大太陽?這死人待的地方還有天氣變化?
趙浣走出木屋,發現天真的變晴了,一大堆棉花雲緩慢地在天上飄,天像藍寶石一樣藍,太陽比他看過的任何一次都刺眼。
他再向四周張望,發現左邊有濃煙升起。
這時,趙浣已有了餓意,他馬上聯想到吃午飯。
死人應該是不會餓的,結合看到的事物,趙浣立刻聯想到了穿越。
雖然看過許多穿越類的影視和小說,但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那麼難以置信。
趙浣掐了一下胳膊,疼痛感存在,說明不是做夢。
雖然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但趙浣為自己還活著感到欣喜。
既然沒死,那麼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活下去。他一般不會帶飯上班,不吃東西,只會越來越餓,體能也會越來越差,有煙,說明有人在,這是自己現在最該探索的目標。
趙浣選了三把刀帶上,臨走前把門鎖上。
趙雷在網上看過,現代鋼鐵業採用最科學的辦法,根據不同的型號將鋼鐵內的成分如碳、鉻、矽、錳等調至最佳比例。古代的刀匠沒有儀器來控制鋼內成分,拿最基本的碳來舉例,有的刀碳含量過低,導致硬度低,容易壞;有的刀碳含量過高,硬度是高,但是韌性變低,容易斷。現代鋼材將含碳量控制在了理想的數值,將硬度和韌性做到了平衡。至於其他元素,如錳,古人根本不會用,所以隨便一把質量合格的刀放在古代都是寶刀。古人做出寶刀寶劍是機率問題,一次做出的刀含碳量剛好比較好,那麼這刀就是寶刀。
透過一些史書和影視資料,趙浣覺得古代人對質量上乘的刀劍愛好應該挺大,拿去能換不少東西,如果路上遇到危險,還能拿來自保。
看樣子現在應該是春初或秋末,氣溫不高,時不時刮來一股冷風,好在趙浣穿越前是秋天,他穿的是長衫。
趙浣走到了一個丘壑前,他登上去,到頂處時大喜。不遠處就是一個村莊,有大片農田和一些建築,農民們正在地裡插秧,滿眼是綠色的嫩苗。看樣子,他好像是穿越到了古代某朝。
趙浣趕緊加快步伐走下去,沒有多久,他便走上了主道,一個裝滿糧食的牛車向他緩緩開來,駕駛的是一個戴著斗笠的中年人,他面板黝黑,身板乾柴枯瘦,臉上有多道褶子,他面無表情地看向趙浣,趙浣也看著他,笑著抱拳作了一個揖,那人還是面無表情地把頭轉向前方,駕著車走了。
趙浣看著離開的牛車,覺得有些彆扭,但他也不管那麼多了,加速向村莊走去。約十分鐘後,趙浣終於進了村,現在應該是農忙時節,村民們大多在田裡工作。
他沿著路走,一邊走一邊看兩邊的風景和種地的村民,他不是沒到過農村,但沒電線杆、鋼筋水泥只有土樓的農村他還是第一次來。
這時,他看到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正走過來,他快步走過去笑著搭話,“你好大哥,問你個事。”
那男人面無表情地打量他,雖然天氣冷,但這男人只穿了薄衫薄褲,光腳穿著麻鞋。
“你哪來的?”那男人開口問。
趙浣知道以前很多人特別是農民只說方言,所以做好了艱難溝通的準備,但對方說的話他居然能順利地聽懂,對方也應該聽懂了他的話,這是穿越帶來的效果嗎?
“我從龍泉來。”趙浣友好地說。
“沒聽過。”對方警惕地看著他。
“我外地的,過來做生意。”趙浣依舊笑著說。
“你快點說,我還要去耕地嘞。”那男人放鬆了一些,但依然有急迫感。
“這裡有沒有交易的地方?”趙浣問。
男人剛聽完,就轉身手指一個地方說:“你往那裡走,到一個房子多人熱鬧的地方就是了。”
“好的,謝謝。”趙浣聽完大喜,向對方道了謝,不過很快,趙浣又開口問,“大哥,你看這刀能值多少錢?”他從帶著的刀中拿出一把。
那男人看都不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我用不著,別擋我路。”
說完,他面無表情地繼續向前走。
趙浣收回刀,心有點發冷。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史書和影視裡的人是愛刀,但那些只是有頭有臉或者有見識的人物,古代下層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為吃喝發愁,哪用得著舞刀弄槍?
趙浣心裡突然有了巨大的失落感,“要不還是回去吧。”他心裡這麼想著,面向來時的方向。可是,他居然一步也邁不開。
良久的沉默後,他回頭望向那個地方,毅然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