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陳銳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再開啟木箱,裡面的銀錢共有五百兩,都是孩子手掌大小的銀幣,足足有一百來枚。掂量著手中的銀幣,陳銳懷戀起了地球上的快捷支付...片刻之後,他甩了甩腦袋,拉回心思開始考慮購買藥材之事。
再確認了清單上的藥材沒錯後,陳銳覺得還是需要親自去藥店裡面跑一趟,不僅清單上的藥材很多,而且事關他修為的上限,必須一一確認,馬虎不得。
陳銳一邊走,一邊想著,人就離開了客房。向店家打聽了一下藥鋪所在的位置,他就大步朝集市方向走去。
現在已是辰時末尾,集市裡的商家過客等齊聚一堂,很是熱鬧。陳銳循著店家所說的特徵,在穿過幾波人群后,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百草堂。
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藥鋪,位於集市的最裡邊,鮮有人跡。也是,誰會沒事就往藥鋪跑呢。硃紅色的大門完全開啟,歡迎著貴客的上門。陳銳點點頭,對這家店很是滿意,因為此店頗有大隱隱於市的味道,深得陳銳心意。慢慢靠近,還沒進門,陳銳就聞見陣陣的草藥芬芳。
“夥計,叫你們老闆出來,我有許多藥材需要採購。”陳銳衝著櫃檯邊低頭撥打算盤夥計吩咐道,採藥之事重大,他可不相信這經驗不足的年輕夥計。
這藥店夥計似乎沉迷數學問題的糾結中,陳又喊了一遍,他才一臉茫然的抬起頭:“噢,好,好的,我這就去招呼師父。”藥店夥計說完就起身跑向後堂,可是他又從門框旁伸出半個腦袋:“這位貴客,不好意思啊,您就先屈坐一會,馬上就來。”
陳銳點點頭,表示無妨。
接著,一位富態的老人就出來了,他鶴髮童顏,憨厚怡人,一看就是精通藥材的行家裡手。
陳銳連忙起身,略施一禮,道:“老先生,晚輩陳銳需要購買大量的藥材,這藥材不僅要貨真價實,還需要夠足年份才行,請老先生過目。”然後陳銳就掏出懷裡的藥材清單,雙手遞到老先生的面前。
“呵呵,不必多禮,我齊某人做生意從來不會缺斤少兩,涼了顧客的心,年青人你就放一萬個心。”老先生坐在椅子上中氣十足,拍拍胸脯保證道。
“那就多謝了,請齊老先生看看這單子上的哪些藥材難以尋找,告訴我一聲就行了。”陳銳說完便退到一旁,看著這齊老先生拿著清單一行行的往下掃,那個小夥計給陳銳端來茶水後,也湊到老先生的身後觀看。
“嘖嘖嘖。”小夥計嘴裡唏噓不已,一會兒看看清單,一會兒望向陳銳,他怎麼也看不出這個溫文儒雅的青年,哪來的如此魄力,清單上明確的規定到,必須要有一棵千年之久的藥材,還必須是從靈芝、何首烏與雪蓮三者中選擇一樣。這清單上的藥材大多都是陽性居多,難道此人陽氣不足?又看了看陳銳的臉色,發現陳銳的臉色很正常,哪裡可能是陽氣不足。
大約一刻鐘後,陳銳喝完杯中的茶水,老先生也看完了手中的清單。
“小夥子,你這清單上的藥材本店幾乎全部都有,但那幾味上千年份的藥材,老朽實在幫不上忙。而且,那個什麼叫‘味七’的藥材,老朽也是從未聽過,真的無能為力。”齊老先生沮喪的嘆了口氣,似乎為幫不上陳銳而感到自責。
老先生的面部表情,一絲不差的收入陳銳的眼底,他心裡對齊老先生的評價只有四個字“醫者仁心”。“沒事,真的找不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再去別的地方問問,還請老先生將可以湊齊的藥材,全部幫我集好。”
“嗯,那是自然。不過這清單上的藥材繁多,我們也需要時間來找,你要是不趕時間,三天後來拿吧。”老者提醒道。
“那就有勞了,這是定金,餘下的三天後我一齊付清。”陳銳掏出一袋銀幣,將它們在桌面上一字排開。
“那就這麼定了,藥材的年份和分量我保證一絲不苟的完成。”見到陳銳大氣的將銀幣拿出,老者知道青年不差錢,就讓對方安心就行。
之後,在小夥計羨慕的目光裡,陳銳離開了這間藥材鋪子。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陳銳從城南跑到城北,將全城上下大大小小的藥材鋪子跑了個遍。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打聽到了千年藥材的一點訊息。
據一位老郎中所說,前段日子裡,此城的首富戴夏虎,從外地收購到一棵千年靈芝。可是那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極有可能被那戴夏虎給煮了茶喝了,畢竟人家財大力大,千年的靈芝也不可能當傳家寶留著。
陳銳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抬頭看了眼太陽的位置,時間尚早。陳銳現在又沒有什麼事情做,就準備去到那鳳鳴城的首富戴夏虎家問一問,看看那千年靈芝是否留有剩餘,別說小半個,就算是拇指大小就夠了,陳銳只是用它來做藥引子罷了。
厚重的大門,硃紅的磚牆,青色的璃瓦...這一切都彰顯著主人家的富裕闊綽。
陳銳硬著頭皮走到戴夏虎府上的大門前,這突如其來的拜訪,十有八九不會奏效,可他還是拉動了門上獸中銜環。
“咚、咚、咚”
“誰啊?”戴家的僕從探出腦袋,面色不善的喝道。剛剛他正在門後面的躺椅上假寐,夢中美人環抱,美酒滿杯,可是就在要進入正戲之時,被陳銳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打擾了他戴貴的美夢。
眼前是一個素衣正姿的青年,滿臉笑容,一看就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看著眼前的土包子,戴貴心中越發有底氣了,又立即呵斥道:
“大白天的,你報喪心呢!是那麼大勁敲門幹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小爺我還有要事,跟你耗不起。”
陳銳傻了,這戴家的僕從二話不說,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比之那廟堂上的縣太爺都要威武三分。奈何有求於人,陳銳壓下心中的怒氣,拱手道:“在下有事求見你們家老爺,還望通告一聲。”
陳銳的忍氣吞聲,更加助長了戴貴的囂張氣焰,他憑藉多年的看門經驗,馬上做出了斷定。這個青年估計是江湖中的騙子,故意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然後藉機說是老爺的遠房親戚,家境困難什麼的。張口就是要錢,這種人,他見多了。
“趕快滾蛋,我們戴老爺是路邊的腳伕嗎?你說見就見啊,都以為和你一樣,閃著蛋疼沒事,四處搞點小錢啊。趕快滾蛋,別他娘等小爺我叫人,到時將你的狗腿子給打折了。”戴貴惡語相向,絲毫不容陳銳插上話,立即就要關門謝客。
“慢著!”陳銳一把拉住門邊,拿出一枚銀幣:“別急嘛,在下確實找戴老爺有事,只要你幫我將話語帶到,這枚銀幣就是你的了。”陳銳心中苦笑,只得拿出錢財來誘惑這個傢伙,否則只能無功而返。
果然,剛剛還目使頤令的戴貴,在見到陳銳手中的銀幣後,態度立刻轉變:“早這樣不就行了,你到底有什麼話,趕快說出來,我給你帶到就是了。”他一把奪過陳銳手中的銀幣,生怕陳銳後悔了似的。
陳銳鄙視了正在咬銀幣的戴貴一眼,道:“你就和戴老爺說,有人要收購他手中的千年靈芝,不需要全部,拇指大小即可。”
“就這些嗎?還有沒有別的?等我一關了門,你再想託話,可得另加錢啊。”掉在錢眼裡的戴貴破天荒的提醒道,因為他覺得能買得起千年靈芝的主,肯定是有錢的人家。眼前的這小子雖然衣著普通,但也可能是哪位貴人家的僕人不是,所以他講話說滿,免得以後對方的主人生氣,牽連到自己。
“就這些了,麻煩你了。”陳銳表示僅此而已。
“砰”,大門再次狠狠緊閉。
戴貴,何許人也,戴夏虎家的看門僕從,是最低等的僕人。他何德何能可以見到戴大老爺,剛剛他只不是裝腔作勢罷了。錢財他收了,事情辦不辦,話帶不帶,只要那扇大門一關,誰也不知道。他戴貴只需要在椅子上喝杯茶,吹吹風曬曬太陽,等上一刻鐘。然後就說老爺有事外出,暫時不在家就行了,難道那門外的青年還能有透視眼,知道他戴貴是躺在椅子上磨洋工?至於陳銳是不是富家人的僕人,他都無所謂了,到時就和管事託辭,陳銳衣著普通以為是騙子就沒管。憑他和管事的關係,想必沒什麼大礙,畢竟能將下等僕人裡最輕鬆的活兒交給自己,足以說明他和管事的關係很鐵的。
可惜,戴貴的算盤打錯了,這門外的青年偏偏是個覺醒了靈識的修士,還真的就如他所說,擁有“透視眼”。
“這尼瑪,居然躲在門後曬太陽,白白拿了我的銀子,可惡的看門狗!”陳銳張開五丈長遠的靈識,將戴貴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在心裡不停的咒罵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