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一邊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飯菜搬出來，一邊拉著地煌趙坤去酒窖挑酒，而讓葉凌天去閣樓找老爺子出來吃飯。

葉凌天知道霍鵬飛是給自己和老爺子交談的空間，也猜到老爺子對蒙區和大漠一戰有所態度。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太多，相反從地煌坐鎮蒙區一事判斷，葉凌天開始覺得祭祀過的老人心性變了很多。

在葉凌天踏入那間小小閣樓時，一股濃郁草藥味就湧入了鼻子。

他凝聚目光望去，正見唐正雄低頭喝著一大碗中藥，咕嚕咕嚕就像是喝水盤從容，而他端坐的桌子上面，正懸掛著一幅邊境地圖。

“唐叔，身子又生寒嗎，看來龍脈一戰後遺症還有殘留，一會我用針試試。”

葉凌天曾經聽霍鵬飛說過，老爺子膝蓋因為一戰後，更加嚴重，葉凌天答應過唐素素，好好照顧唐正雄。

“人跟機器一樣，久了也就舊了。”

喝完中藥的唐正雄拿起紙巾一抹嘴，臉上湧現著一抹樂觀和淡然：“舊掉的東西總是向報廢階段發展，我也一樣，年紀已經超過龍國的平均壽命，傷痛頑病在所難免你不需要為我擔心。”

“你動用了唐氏護衛的人手，他們可都是殺手？”

在葉凌天微微點頭不知如何回應老人時，唐正雄忽然一轉話鋒：“你手頭力量還不到剷除慕容文龍的地步，大部分成員又被你遣返回天都，你能夠動用的借用的也就只有唐氏護衛手中的殘軍了。”

葉凌天並不意外老人能夠知道真相，而且他也沒有打算隱瞞。

對於唐正雄，葉凌天還是很尊敬的，畢竟對方一直都在幫著自己。

於是點點頭回道：“沒錯，襲擊慕容家族的人手正是五百殘軍，畢竟在那種環境之下，唯有強大精銳才能全殲慕容文龍的草原勇士。”

“你成功了，可是死的人也太多了。”

唐正雄把紙巾放入垃圾桶，搖動輪椅走到窗邊嘆道：“兩千人啊，非得全殺掉嗎？其中可是有很多無辜啊。”

他扭頭望著一臉平靜的葉凌天：“你揮起長刀的時候，心裡難道就沒有過惻隱之心？”

葉凌天似乎再預料到唐老闆這個問題，他有些歉意自己讓老人生出失望。

只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唐叔，我知道這件事讓你難受，因為你一直想要我手上少染鮮血，但一切如果重新來過、、”

“我還會殺掉他們！”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葉凌天微微挺直腰板補充：“無辜、、烏蘭烏衛東一家大小不無辜？無辜，只去龍鳳衣帳要人卻幾近橫死昭君塞的我不無辜？無辜，我那七十七名長眠他鄉的兄弟不無辜？”

唐正雄神情很是平靜，豎起耳朵聆聽葉凌天心中的話：“我從來不會主動亂殺人更不會無緣無故殺掉兩千人，我不是一個屠夫，是慕容文龍他們先威脅到我的生存，這就註定他要付出慘重代價。”

“橫死的七十七名兄弟，也註定慕容要十倍百倍償還。”

葉凌天語氣漸漸變得激昂起來，衝擊著唐正雄的耳朵：“惻隱之心？這東西不是我沒有，而是已被現實血淋淋磨掉，唐叔，你可以想象，假設我不是有點身手，假設我不是有這麼多死忠兄弟。”

“又假設我沒有什麼背景和付文豪幫忙！”

葉凌天假設著蒙區一戰的另外一結果：“我現在的狀況會是怎麼樣？我怕是早被慕容文龍綁在祭祀牆如慕容文虎般日曬雨淋的折磨，蔣戰天和李源他們也怕被活埋草原，而烏蘭更會被慕容文龍糟蹋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