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在小子明旁邊的兩人見小子明得了上風也過來取笑到。
任小淺心裡難過,但現在的他早已經喜怒不形於色,不然打架的時候早哭鼻子了。
任小淺知道哭不能解決問題,但眼裡好像有沙子在用力使勁摩擦了一樣,難受,忍著真難受。
“你們別太過分了!”在另外一邊和姐姐喝粥的任依月在旁邊全都聽到了。
任依月也覺得昨晚自己有夠蠢的,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回頭想想,如果昨晚自己先知道了還會和任小淺聊了一晚上的天嗎?能和任小淺互相瞭解嗎?也許可能吧。
任依月現在覺得小子明他們太過分了,即使怎麼樣你都不要人身攻擊啊。最可惡的是活生生的拆散了任小淺和葛小雅好不容易剛剛建立起來的關係,使得他們兩人現在有了間隙。
按道理來講葛小雅現在的立場她是理解的,畢竟廣場那麼多小孩,對於這種事情也太丟臉了,以後大家還要一起上學,即使不上學你就能忍受別人的流言蜚語?換個成年人都不一定吧,你指望葛小雅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子能知道該怎麼樣選擇呢?
可任依月有自己的選擇。
“你們總是欺負小淺,就不問問你們自己心裡過得去嗎!小淺自幼雙親都不在了,你們知道他現在什麼感受嗎!對,你們有媽媽寵愛著,更有的人連爸爸都有寵愛著,可是有誰想過小淺呢!他心裡的難過有誰知道,有誰去了解過,你們就會拿他取樂!他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有你們這樣子對待他的嗎,你們還有良心嗎!”一向沉默寡言的任依月大聲對著小子明吼到,說著,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事情一樣。
“他整天一個人待著,沒有一個玩伴,想爸爸媽媽的時候只能偷偷躲在房間的床上痛哭,這都沒人知道吧。你,還有你,你們仗著有父母寵愛,整天就想著欺負我們這些苦命的人,不知道好好珍惜,卻整天胡作非為,闖禍完了回家還有家人照顧,還有家人安慰。可是我們呢?我們只能忍著,開心沒有人述說,難過沒有人安慰,更沒有人噓寒問暖來問摔著的傷口要不要緊,還疼不疼。疼!我們也疼,可是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只能忍著,只能哭著,哭累了只能躺著,躺過了今天,還有明天,還要後天,一直到我們覺得哭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於是我們不哭了,因為我們絕望了,絕望的生活著,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心裡也不奢望有愛,卻偏偏還要天天忍受你們的胡作非為,我受夠了!”
任依月此時吼出了自己內心肺腑之言,肩膀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承不受重的蹲了下來,嬌滴的淚水也隨之奪眶而出。眼睛裡滾燙的淚水一直流到了稚嫩的臉龐,滴落在昨晚和任小淺一起坐過的地方。早晨原本掛在小臉上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傷心的痛哭。
任依曦跑過來心疼道:“不要再說了!”
“哎,這女娃子。”任鄭州小迷媽她們聽了任依月這些話,低下頭想想自己早上不是太過分了,我們村從何時開始已經要需要取笑一個小孩子來為自己取樂了,是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原因?還是那些在寂靜中悄悄失去了的良知?
人堆裡,一群討論著昨晚事情的青壯老人聽了任依月的吼叫後紛紛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還有良知,被這個大膽有勇氣的小姑娘用自己的傷口喚醒來的良知!
誠然,這樣的事在以前也許沒什麼,小孩子們聽了也許會一笑而過。可是就像任依月說的那樣,有誰想過任小淺的感受呢。在村子裡,任小淺父母都已經雙雙不在他的身邊了,而你們還這樣取笑他,拿他作樂,他會作何感想?他聽到只會感受到無處依靠,只會感到人心冷漠,只會對這個村莊失去希望,這難道就是你們想要看到的結果?
沒有,沒人會對一個浮萍一樣的小男孩再狠心扔下石頭。藉口也好,這只是他們在久違的釋放中不幸中傷了他,一個堅強又孤獨的浮萍!當他們幡然醒悟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千瘡百孔,為時已晚了。覆水難收?不,在任依月看來是反水不收,就像她所說的她受夠了,今天她對這個村莊已經徹底的心灰意冷。
對一個小女孩道歉?還是對那個小男孩道歉?
他們拉不下來這個臉,他們明知道自己是錯了,但是他們還有他們自己的所謂尊嚴,所謂的立場!
“嗯,小姑娘家長大了,說的話越來越有道理了,還是葛先生教育的好啊,要我也想到學堂多讀幾年書,可惜老咯。”
“嗯,是啊,自從葛先生來到我們這裡,小娃娃們都有自己的思想咯,咳咳,比不了,比不了。”
要是學堂裡面陪大老爺爺們聊天的葛展雄聽到肯定疑惑,我只是教他們識字而已啊,現在還沒開始教詞語呢。
尷尬的人群漸漸又有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小子明那傢伙也太過分了點,聽說這次也是因為和任小淺打架才搞出來的。”
“對啊,要不是小子明這三個小兔崽子搞怪,任小淺哪裡會這樣嘛。”
欲蓋擬彰?也是,對於他們無意中傷任小淺的一些大人而言,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吧。
聽到大人們的議論,小子明他們哪還有臉待在這裡啊。剛剛有群孩子的勢在自己這邊,但三人聽完大人們都插嘴了,見勢不妙,回頭灰溜溜的跑遠去了。
雖然說鍋全讓他們背完了,但是禍也是他們惹出來的啊,所以這鍋背的不冤。
原本在桌子上坐著欲哭無淚的任小淺,聽完任依月吼話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任小淺盯著桌子上的兩碗粥,碗是一模一樣的碗,粥也是那淡淡的白粥,只是兩個碗裡此刻都沾上了鹹鹹的淚水,任小淺聽完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還有什麼比另外一個人更瞭解自己來得感動的呢?任小淺被任依月俘虜了,至少此刻任小淺腦海中都浮現了自己和任依月的相同經歷,這些經歷和自己的腦海中互相重疊,衍生出一種對於任小淺來說叫做知己的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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