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他吧……他又不是演員,讓他導演或編劇還行。
去演戲,怎麼可能!
他在心裡搖頭,把她的話當做酒後胡言,然而下一秒,便忍不住動搖了。
他默然走過去,展開雙臂,輕輕將她擁在懷裡,有些粗糲的手指動作笨拙,落在她眉眼間時卻極盡溫柔。
幫她擦去突然湧出的淚水。
“別哭……明天我陪你去劇組看看好不好?”低柔的磁嗓在尤曼耳邊拂過,撩撥得她險些破功。
這一哭真值。
他肩膀很寬,懷裡很暖。
良久,尤曼吸了吸鼻子,嚶嚀地應了聲“好”,枕著他的肩膀,撐不住似的沉睡過去。
這酒量貌似……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宮靖楠聽著耳邊漸漸舒緩綿長的呼吸,有些無奈。
他動作小心地將她攔腰抱起,右腿有些打顫,卻竭力保持住上身的平穩,一步一步慢騰騰地挪到沙發旁,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下。
因為這間公寓只有他一個人,以前也不常住,所以只有樓上主臥的床能睡。
但是,以他抱著她走路右腿都打顫的情況看,他若抱她上去,兩人估計得從樓梯上摔下來。
他只好先收拾出一間能睡的一樓客房,才將她抱進去,放到舒適的大床上。
幫她脫了外套和鞋襪,又去找來溼毛巾細細給她擦乾淨臉和手腳。
最後仔細掖好被角,他該離開,卻又鬼使神差地在坐在床沿,以一種仔細端詳的眼神看著她的睡顏。
不放過寸厘之肌,不放過一個咂嘴的細微動靜。
那目光平靜,從容,卻帶著熾熱的溫度,以及極強的穿透力。
彷彿要將人深深地刻印進心坎裡去。
然,目光熾熱而不瘋狂,穿透力極強卻不尖銳,眸底滿溢的皆是溫暖,柔和,只是,過分專注。
——
半夜,尤曼翻個身,迷迷瞪瞪地起來。
發現被窩不是自己的被窩,床不是自己的床,房間也不是自己的房間。
大門還敞著。
一瞬間,她出於本能地警惕,但回想了一下清醒時的事,她立即又淡定了。
從門口望出去,是黑漆漆地客廳,看來她是在一樓啊……
本以為今晚就算不能真把人睡了,好歹能在同一張床上躺躺,唉……失算失算,沒想到最後真的醉死了,任人擺佈……
就那傢伙,怎麼可能主動把她放自己床上呢?
還好現在不晚。
她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宮靖楠睡前為了能聽清樓下地聲音,及時知道尤曼的情況,將一上一下兩個房間的大門都敞著。
不成想,正好便宜了半夜爬床的某女鬼。
他的生物鐘極準,早上六點準時睜眼,垂眸便看見脖頸間烏黑濃密的發頂,柔軟絲滑的觸感在下巴蔓延。
更無法忽視的是,輕輕噴薄在胸膛上的溫熱呼吸,還有再往下,緊緊纏著他的柔軟肢體。
只一秒,他的心跳便失去控制。
渾身肌肉都在這一瞬僵硬緊繃。
一簇簇電流從每個肌膚相觸的地方開始在身體裡飛竄,最後集中在小腹,點燃一股難以言明的烈火。
這時,尤曼正巧也醒了。
貼著耳朵的心跳聲振聾發聵,抱著的人渾身僵硬,小腹還被什麼玩意給頂的難受,得是豬才不會醒……
不過,當察覺到真人抱枕在悄然推開她時,她決定裝睡。
藉著翻個身的動作,一下將人壓在身下,枕著他的胸膛,甚至……惡意地磨蹭腹下,嘴裡還發出滿足的咂嘴聲,嚶嚀似囈語。
那一團火因這幾下磨蹭,愈加地不可收拾,轟的一下在身體裡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