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也期待。
但同時也無法忘記,這個圈子是怎麼把明曦月一步步推向絕境深淵的。
故而同時,她也恨。
每一次出事,她都能想到,許多年前的明曦月,也是這般無端被人欺。
不同的是,那時的明曦月沒有任何倚靠,除了演戲幾乎什麼都不會,除了夢想幾乎什麼都沒有,甚至為了演戲跟家裡人斷絕了所有關係。
無數次艱難地往上爬,又在頂端被人扯落,輾轉國內外,最後連死都是拜這個圈子所賜。
每次想到這些,尤曼便難以控制心中的暴戾氣息,想毀掉她所厭惡的一切。
就算殺人犯罪,重新躲進黑暗也在所不惜。
她還會是黑暗的霸主,只是沒有她喜歡的光芒。
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到她身後。
尤曼目無焦距地看著深藍的夜空,還在想著什麼,沒有回頭。
宮靖楠輕嘆一聲,雙手從背後環過她的腰,將她從欄杆上抱了下來。
隨即在一旁的沙發椅坐下,幫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裡。
尤曼全程沒有反抗,任由他安置。
“無論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援你,甚至幫你,不要每次出事,都看不見我,好嗎?”他覆在她耳畔輕聲說,語氣還帶著點小委屈。
尤曼悄然握緊了雙拳,聲音微微低沉喑啞:“我想殺……”
下一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宮靖楠堵在了唇齒間。
他的吻總是青澀中帶著霸道,大概是因為每次他主動的時候,都是被尤曼氣著的時候吧。
殺什麼?殺人?
這女人要不要這麼驚悚?
如果她真這麼幹了,就算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他們也會變成兩個世界的人。
不許!
他熾熱的舌帶著惱怒的力道,攻城略池,席捲遍每一個角落,最後捕捉到她的小巧,纏綿不休。
懷裡的人被他問得渾身發軟,滿臉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時,他才微微放開她。
只是臉依舊正對著她,近得鼻尖相觸,可以在這夜色中看清每一根捲翹的睫毛。
他緊盯著她的眼睛,點墨般的眸子如夜色中的一方深潭,像是要隨時將人吸進去一般。
尤曼氣息微喘,眸子有些溼潤,與他對視的眼神中,卻淡漠無神。
宮靖楠嘆了口氣,面容肅然,語氣發沉,“這樣是不對的。”
尤曼扯了扯唇角,眸中閃現一抹狷狂桀驁,“我的世界裡,不想有那麼多規則,這種事,我做多了。”
宮靖楠眉頭緊皺,一臉驚愕,“你什麼時候做過?”
“前世啊。”尤曼的語氣滿是無所謂。
宮靖楠卻是微鬆了口氣。
原來是在說傻話。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將人抱得更貼近,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頸窩,說話的時候,喉嚨微動,尤曼只覺得酥酥癢癢的,伴隨他話裡的每一個字。
“你的世界不想有那麼多規則,但難道不想擁有我嗎?”
尤曼兀自垂了垂眸子,遮住複雜的神色。
良久,她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暗暗下了什麼決心。
卻開口說道:“你不給睡,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