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他從小到大的朋友,我有必要阻止他被你這樣的人糟蹋!”孟琦君義正言辭道。
尤曼卻忍不住嗤笑一聲,也不反駁,而是輕飄飄地說:“這年頭,像你這樣管得這麼寬的、這麼真心為朋友著想的人,不多了啊,我很欣賞,並對你的阻止行為表示精神上的支援。”
孟琦君懵了:“?”
尤曼接著道:“行動上嘛,我繼續糟蹋,你管不著。”
“你!”孟琦君氣得說不出話。
“哎,你說這白菜不是你種的,而是他爸種的,不是你長的,而是他媽長的,更不是你澆的水,人爹媽一起澆的,你頂多就算邊上長的另一棵白菜,好好等著自己的豬,管別人幹嘛呢?”
旁桌聽著這番話的幾個劇組工作人員,紛紛噴笑,還有一口茶水噴出來的。
這比喻,有點汙啊……
“……你家的才是豬!”孟琦君氣得脫口而出。
尤曼閒閒看她一眼,唇角微勾,“也行啊,反正是最好看的豬。”
孟琦君:“……”
不用多想也知道,尤曼說的最好看的豬指誰了,特麼的,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靠!
“總之,你要是不愛他,就別佔據他,你瞭解他的過去嗎?你知道他曾在什麼領域,有多麼優秀嗎?你懂他的信仰嗎?”
孟琦君深呼吸一口氣,沒等尤曼說話,又繼續道:“你只喜歡在他身上看到的華麗的表象,還有他的家世,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需要一個家世顯赫的另一半,一個在娛樂圈毫無背景、毫無實力、只能靠緋聞炒出名氣的落魄千金,心裡自然無比渴望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有後臺捧著,我可以給你,請你離開他。”
孟琦君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不痛快,終於隨著這段話煙消雲散。
她有立場,有底氣,有資本。
尤曼不就是想從宮靖楠身上圖些好處嗎?
之前勾搭不上宮霂已,轉而勾搭宮靖楠,還用這麼冠冕堂皇的所謂喜歡,將那清冷矜貴、神邸一般的男人,禁錮在渾濁不堪的塵埃裡。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就算她真的是尤家的大小姐,現在的尤家,跟宮家孟家,甚至帝都政界新貴靳家,也完全沒得比!
尤曼秀眉微蹙,一時間,竟有些怔愣。
宮靖楠的過去她知道嗎?
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在一起之後,她甚至連他的職業都一無所知。
之前是挺不在意的,甚至一開始動過把他查的一清二楚的念頭,後來也止住了,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這麼幾乎一無所知地跟他走到了現在。
其實還挺好的,在孟琦君點破之前,她真的覺得沒什麼。
只是此刻,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她只是將一個表象精美的寶物暫時佔有,觀賞寶物的樣子,享受著佔有寶物的歡喜,然後突然有個人說:你只是買來玩的,你從不知道寶物金錢之外的價值,不知道寶物背後的承載的歲月崢嶸,寶物在你手裡,沒有絲毫意義。
更戳心窩子的是,那人是一路看著他走過來的,擁有他的所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