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腦袋還是空白的,她明明就記得自己把工作證和入場涵全部放在皮箱裡面的,東西到底去哪裡了?她越想越覺得害怕,這個箱子沒有拿過去託運,一直都跟著自己的,難不成是飛了不成?馬上就要開交流會了,她這個時候被攔在外面,豈不是笑死人?
整個人開始陷入了無邊的緊張之中,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她緊張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甚至將箱子的裡裡外外全部都翻了一個遍,甚至把裙子和衣服的口袋都翻出來了。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裴冉擔心自己的工作證放在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裡面,又把自己的小包拿出來,結果包包裡面只有一個口紅和紙巾零錢,其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裴冉又去找自己另外一個託運的大箱子,她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出來,不小的房間被擺的密密麻麻了,她的臉因為害怕和擔心變得慘白,她坐在床邊看著一地的東西,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她現在也顧不得什麼裴萱到底忙不忙了,拿起手機很顫抖的撥通了裴萱的電話號碼,因為太緊張了,裴萱還沒有接通電話她就在那頭緊張的喊了一句喂。
裴萱過了好一會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她顯得很是匆忙的樣子,“姐,什麼事啊,我現在還在店裡面,好忙……”
她剛說完,就有人叫她去準備咖啡,裴冉現在心都快要跳到一百八十下了,她緊張的問道,“萱萱,你先別急著去忙,我問你一下,你把我的工作證和我的入場涵放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在黃色箱子的最上層。”
裴萱想了一下然後道,“對啊,我把你的東西放在了黃色行李箱那一層,還特地的放了一個小包包,出什麼事了嗎?”
裴冉看著黃色的行李箱,心裡面咯噔了一下,哪裡有什麼小包包,此刻的她更加顯得手足無措了,難道真的是她太緊張把東西都弄丟了嗎?
她此刻真的好想哭,明明已經到了巴黎,她為了這一次做了好多的準備和努力,難道她要被關在會場的外頭嗎?房間裡面明明有點暖氣,可是裴冉只覺得自己的心此刻拔涼拔涼的,難道老天爺就要這麼殘忍的對付她,連給她轉變命運的機會都不肯嗎?
裴萱總感覺今天的裴冉有哪一點不對勁,裴冉在電話裡頭不說話讓她更加的擔心,她讓啊K幫著那桌去送咖啡,自己則走到店門口聲音很低的道,“姐,到底是出什麼事了,你把那個小袋子弄丟了嗎?”
裴萱太過於著急,腦中想了無數種的可能性,眼淚啪的一下往外掉,可是她死死的握著電話,儘量不讓自己的哭聲太大被裴萱發現了,現在的她臉上寫滿了無助和害怕,她該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她不說話,裴萱在那頭更加著急,很急促的道,“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別嚇我了,你給我說句話行不行,要不然你發個定位,我現在就買機票飛來找你。”
裴冉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她不想讓裴萱在店裡面擔心她,只好儘量壓低聲音道,“我沒事啊,就是突然之間找不到了,所以我才問問你,看看是不是我弄錯地方了。”
電話那頭的裴萱明顯是不信的,質疑的道,“姐,你別嚇我,你是不是把邀請函和工作證弄丟了,你要是弄丟了我這邊立刻打電話給希澈,讓他幫你想想辦法,你們都是同一個公司的,事情好解決……”
東西掉了,裴冉現在腦子都是空白了,她儘量的深呼吸告訴自己好解決,好解決,比害怕,她努力了好久才恢復了平常的語氣,“行,你打電話去希澈那邊問問,我也打電話問問蔣子銘,看看是不是我掉在他那裡了。”
“蔣子銘?”裴萱在電話那頭也顧不得身邊是什麼地方了,聲音很大的開了口。
裴冉說了一聲嗯,她也不知道現在和她怎麼解釋只好出聲道,“今天蔣子銘也來巴黎了,我們還在飛機上遇見了,他和我坐在一起的,他應該知道才是。”
裴萱當然知道這次去巴黎的機會難得,是韓希澈故意把位置讓出來給裴冉的,如果現在沒了工作證和邀請函,裴冉拿什麼去聽課,拿什麼和人家交流,裴冉的人生好不容易才重新開始,絕不能因為這點事停滯下來。
裴萱現在可顧不上八卦了出聲道,“我給韓希澈打電話,你聯絡蔣子銘,看看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另外你在你隨身帶的東西里面好好的找一找,如果等會有了訊息就給我打電話,我一會回去不睡了,就等你。”
裴冉現在滿滿的都是感動,至少在異國還有裴萱給她溫暖,她說了一聲好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眼淚又開始吧嗒的往下掉,其實她很清楚東西不可能在蔣子銘那邊的,但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她不可能半夜給公司那邊聯絡,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那個一直陪著她,幫她的蔣子銘。
結束通話了裴萱的電話,眼淚還是一直在掉,螢幕上有幾滴她掉的眼淚,她顧不得那麼多,在通訊錄裡面找蔣子銘的電話,很快她就找到了蔣子銘的電話,直接撥了出去。
她知道,他現在能幫她的微乎其微,而是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的她太害怕太緊張,她寧願自欺欺人的相信有奇蹟,也不願意一個人坐在這裡乾著急。
她撥打了蔣子銘的電話,緊緊的握著手機,電話那頭響著一連串的嘟嘟嘟聲,她此刻是多麼的期望蔣子銘能接通電話,她從未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會這麼的依賴蔣子銘,可是手機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電話那頭一直都是忙音。
裴冉不死心的在試了幾次,可是仍然是打不通,現在蔣子銘就是她在巴黎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她也不敢在這麼等著,起身就衝出門去。
裴冉一路從二樓很快的往下走,因為太急,險些一腳踏空,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多麼的狼狽,但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找到蔣子銘,也許他能幫到自己。
旅館的老闆娘看到是裴冉,有些嫌棄的用中文道,“大半夜的別亂跑,等會出了事警察都幫不了你。”
裴冉太過於心急,哪裡聽得到她在說什麼,整個人推開了門就朝外面衝了出去,她腳步很急的朝著巷子外面走。
也許是太過於心急,在巷子口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和一個高大的男人撞在了一起,她整個人被撞的退後了兩步,險些就摔倒了,男人也是喝醉了酒,被她一撞也踉蹌的退後了兩步,嘴巴里面不知用法語在罵些什麼。
裴冉站定了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扶起了他,順便用法語說了一句對不起,男人此刻滿身都是酒的味道,他被裴冉扶起來開始罵罵咧咧的。
她現在急著找蔣子銘,壓根就沒有聽清楚對方講什麼,不停的給對方抱歉並且要往外走,可是男人此刻手臂緊緊的拽住了裴冉的手臂,看樣子他是沒有打算放裴冉走,裴冉一直說著對不起,男人去拽的越緊,眯起了一雙藍色的眸子,不知道此刻在想什麼。
裴冉本來就急,遇見這種事就更加慌張了,連喊人都忘記了,男人見狀直接鉗起了她兩個肩膀拖著她往裡面走,她終於回過神來掙扎著要喊人,她大聲的喊著,“來人啊,救命啊,搶劫,搶劫。”
她聲音很大,男人雖然喝醉了但是怕她亂喊,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拖著她往後面走過去。
蔣子銘就在這附近,這已經是從第四家酒店裡面出來了,他擔心裴冉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出什麼意外,所以就想在附近住下,哪知剛從酒店裡面出來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是在喊救命,蔣子銘先是愣了一下,方才聽清人的聲音是裴冉。
周遭都是廣告牌照得四周五彩繽紛的,哪像是有人的樣子,他最開始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女人連續喊了幾句,他才感覺到那個人一定是裴冉,她肯定是出事了。
他臉都變了,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朝著聲音那邊走,他邊走邊喊著裴冉的名字,可是四周像是沒有人回應了一樣,他頓時感覺害怕起來。
現在裴冉被人捂住了口鼻死死的往後拽,她的眼睛絕望的看著前面,只希望來個人能救救自己,那個人隨便是誰都好,她本來一直掙扎的,可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她的那點力氣根本就不能把人造成傷害。
蔣子銘跟著聲音一路來到了小巷子,到了小巷子的時候他才看到有個男人好像是拉著一個女人往最裡面在走。
裴冉本來已經絕望了,她剛要閉上眼睛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箭步朝她這邊衝過來,等他到了的時候,他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本來喝醉了被人打了一拳之後一楞,蔣子銘順勢就把裴冉從那個男人的手裡面解救出來。
裴冉在地上踉蹌的退了幾步才站穩,整個人恍如經歷了一場噩夢,蔣子銘沒來的及和她說話,直接動手幾拳就給男人打了過去,男人本來就喝醉了加上蔣子銘之前有學過拳擊,沒幾個回合男人就被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
男人連連求饒,蔣子銘本來打算動手的,可想著裴冉還在那邊,用法語說了幾句什麼,男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裴冉因為害怕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蔣子銘走到他的面前,朝著她伸出了手,她低著頭,只是揉著自己的雙手,看到蔣子銘在她的面前她才抬起頭,兩個眼睛都是通紅的,就跟兔子似的,蔣子銘看著她動都不動,唯有出聲道,“裴冉,別害怕,我就在這裡,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