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老師隔三差五來一次,來動員小小念本校的高中,平常伶牙俐齒的小小卻笑而不語,問急了,就朝她媽呶呶嘴,意思是去問她媽吧。老師再做方女士的工作,當然先把學校吹捧一番。方女士倒是耐心加細心,耐心地洗耳恭聽,細心地問個明白,什麼排名,升學率,可進什麼班,讀哪個科,像她這樣的成績以後可以考什麼大學。老師見家長動心,自然不遺餘力地回答。後來拍胸脯保進教改班,學雜費全免,獎學金可以拿到小小手痙攣,差點連保送清華北大的話都從牙縫裡溜了出來。方女士見問得差不多了,呷了口茶,說句對不起,這事還得她爸拿主意,其實是小小的旨意。餘大頭雖然在家的次數比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依然很少見人影,有時得很晚才回家。老師不會為此事,等到月上柳梢頭,更不會等到深更半夜電視雪花時,誰家裡沒事張羅呀。幾個來回,皮球總是傳不到餘大頭腳下,她的熱情和信心就像鋪天撒地的濃霧散了去。小小清靜了幾許,她媽倒是相當樂意小小留校,近在身邊,日日照顧,只是拍不了板。文竹知道小小不開口,因為餘總已經託人幫她在聯絡美國學習的事了,不想聲張,秘密地進行。成績斷然不能落下,慷然奮進,走時也好留個璀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