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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酒熱有時盡

高晚悅的目光只是看著安幼厥,她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可還是要親耳聽他說出,遂問道,“幼厥,你想說些什麼?”

“晚晚,放過她吧…”安幼厥感覺那些已經不太瞭解眼前的高晚悅,現在他所做的事情,自己不但毫不知情,而且有些心狠手辣,似乎現在並不需要自己保護她,她就可以講自己保護的很好。

“我一開始也沒想過怎麼樣,是她自己說要去的,我不過是遂了她的心願罷了!”高晚悅嘴角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安幼厥現在擺明了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戰線,偏袒著那位阿那蘿公主,想起來就有些不開心。

“晚晚,你能否讓她去過自己的生活,難道你要讓她重複你的不幸嗎?”安幼厥走了過去,嚴肅無比的看著她,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對於阿那蘿公主,也只是同情,其中也增加了幾分愧疚,就是自己的妻子將她淪落到這般田地的。

高晚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胸口憤懣,因為他的一番話,自己無可辯駁,雖說剿滅柔然部族為了齊國整體的利益出發,但她仍存著私心,要讓著阿那蘿公主為她的言行付出代價。

三人形成了對峙的局面,誰也不肯輕易的鬆口,高晚悅一定要將阿那蘿趕盡殺絕,讓她深刻的體會到痛楚;阿那蘿伺機而動,想要自己親手報仇,讓歹毒心腸的高晚悅自食惡果,顧忌著安幼厥在這裡沒有輕舉妄動;而安幼厥似乎很是可憐對這國破家亡的阿那蘿公主,想要她活著,怕是在這個世道,活著也是最艱難的事情了。

太極殿外,翩翩而來一男子,輕聲細語問著門口的李公公,“李公公,這裡面情況如何?”

“公子還是等些時候再進去吧…”李公公儘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與他說到,“裡面長公主殿下與駙馬似有爭執,怕是正在氣頭上!”

這宮中世人皆知長公主的脾氣執拗,與陛下極為相似,自己做的決定,別人不能插手,如今駙馬居然能為了那位異族公主與長公主頂撞,想想就知道長公主殿下一定心情不佳,這事誰要是進去那不就是明擺著成了炮灰嘛。

“幼厥,你曾答應過我,家裡無論大事小事都聽我的,我說什麼是什麼你不許反駁,家裡怎麼處置也都聽我的,反正事無鉅細都得問過我,也包括你!可現在呢?”

高晚悅反問著安幼厥,這一切都是他親口答應過的,如今難道真的不作數了嗎?如今在此質問她,又替那個女子求情,這又算些什麼?

他笑著,不顧李公公的阻攔,已經邁進了太極殿的大門,怕是自己再不進去,這殿內就要鬧翻了天,那位長公主殿下就一定會做出什麼衝動,無法挽回的局面,不由得搖了搖頭。

高晚

悅一眼就望到,那抹紫色的身影,早前就告訴他早些回府,沒想到他此時竟會出現在這裡!怕是現在也沒有人,能夠攔他桓鴆吧!這宮中的人,聽自己的話,是由於自己的身份,出於畏懼才不得不聽從自己的命令,

而似乎對於桓鴆,更多的是尊崇,他的身上更多有一種魔力,能夠吸引著這宮中,大大小小宮女內侍的目光,也可以說是自身的魅力吧,看起來與世無爭,溫潤如玉,又待人親和,不過現在看下來他們二人在宮中,更像是自己是在唱紅臉,他唱白臉一樣,人情好處都讓他落了去。

“參見長公主殿下。”他畢恭畢敬的跪下身行禮,看他這個樣子,高晚悅有些摸不著頭腦,平日裡見了自己也沒有這般恭敬,今日這是抽什麼風,不過在有別人在場的情況下,還是要給足他面子,這怕也是他在給自己幾分薄面。

“平身。”高晚悅理了理自己因為剛才激動而有些凌亂的衣服,平息著自己的怒氣,因為桓鴆是比他們更不好對付的人,也難以控制,既然不知道他來此處的目的,那就還是要小心為上。

“桓鴆,你來此所為何事?”高晚悅端正的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橫木,有些害怕桓鴆的樣子,怕他說一些與現在無關的事情,而這些又當著安幼厥的面有些為難。

“小可聽聞長公主殿下用兵柔然,幾乎使柔然滅族,特來道喜!”其實這說起來,都是她早就謀劃好的事情,與那阿那蘿公主或許無關,畢竟一個偏遠的部族想要剿滅,還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這樣才會服眾,也能使得其他部落心悅誠服,也不是人人自危的境地。

“你…”阿那蘿雙手握拳,看著這桓鴆面目也覺得嫌惡,將自己部落滅族的事情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當真是一副鐵石心腸。

“哎喲,這真是不巧,阿那蘿公主也在啊,真是令小可好生尷尬!”桓鴆嘴角勾出笑意,他分明是知道阿那蘿公主在這裡的,也不過是為了氣氣她而已,畢竟她能將那位長公主殿下氣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再不為她出頭的話,怕是這宮中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他走到阿那蘿公主的身邊,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小可奉勸一句,既然是寄人籬下,那就拿出應有姿態,求人可不是如此的樣子!”

桓鴆朝著高晚悅的主座走了幾步,而她看起來的樣子更加緊張起來,不知是否因為共度一夜的緣故,高晚悅覺得,現在與他相處起來,更加的尷尬。

“我齊國樂陽長公主殿下,已是仁至義盡,現在阿那蘿公主可以現在這裡,以這副口吻與我國長公主殿下說話,乃是看在駙馬的面子,亦是長公主殿下的大度…”說著雙手拱手,

朝著高晚悅像是參拜的樣子,盡顯皇家威嚴,接著說道:“如若讓小可進言,現在定是要將阿那蘿公主送與突厥可汗,賣突厥一個人情,換來兩家和平,到那時阿那蘿公主,可會像現在這般猖狂?”

他說的這番話不無道理,高晚悅也曾這樣想了,但是卻沒有將這種想法付諸實踐,因為這樣的命運,對於一個古代女子來說是相當悲慘的,那突厥可汗年紀與阿那蘿相差甚遠,即使嫁給他也不會覺得幸福,更何況是被當作物品一樣送來送去,又豈會珍惜?

可這一切她千不該萬不該,挑撥自己與安幼厥的關係,一想到這一點,自己的心情就難以平復,那桓鴆平日裡話不多的一個人,今日處於公道,也能為了自己說出這番話,心裡還是有幾分暖意的,也沒有白白相處一場。

他走上前,一身紫衣,貴氣逼人,一雙空洞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阿那蘿公主,看得她心底生寒,阿那蘿被這樣的目光包圍,只能緩慢的後退,眼前這個男子,雖然一副溫潤如玉的外表,可是卻讓她覺得查到危險,就像草原上最兇猛的野獸一樣,一步兩步的朝自己走來,她已經害怕的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的後退。

安幼厥抬手擋在了阿那蘿公主的身上,示意桓鴆不要再往前走,“桓公子,到此為止吧!”

現在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失去了親人,再無家人,不要再往她身上加註不必要的苦痛了,她本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名字,經歷瞭如此多的苦痛,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再不見當初的模樣,或許是由於這不平凡的世道,所以他才深惡痛絕這不公的世道,有時想想她與晚悅又有幾分相似,自己現在出於憐憫而維護她,似乎正是在彌補自己心頭的遺憾,由於自己沒有能力保護高晚悅,油然而生的愧疚。

桓鴆背過身去,看著高晚悅,不理會眼前的這兩個人,冷漠的說道:“駙馬如此說,小可就是不懂了!明明是阿那蘿公主自己說要回到柔然殘部之中,而樂陽長公主不過是遵循了她的意願而已,可是…”

桓鴆的話說了一半,另一半怕是安幼厥也能想到,他邊說著邊朝著門外走去,“那柔然殘部的首領為了自保,你說是會將阿那蘿公主交給突厥可汗呢,還是獻給大魏,賣女求安呢?”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道理亙古不變,到了這個經歷,即使是親生女兒也不得不會出賣了,更何況她不過一個養女,又有什麼可珍惜的呢!桓鴆的這番話雖然不中聽,可確實是實話,他說的這些種種不是沒有可能。

說著走出了太極殿,門口的李公公攥著拳頭為桓鴆捏了把汗,眼下見他平安無事的出來了,也能鬆了一口氣,關心的問道:“桓公子,您

沒事吧?長公主沒有遷怒於您?”

“多謝李公公關心。”桓鴆回頭望著太極殿那已經看不到的嬌小的身影,“只是去給長公主請安,她也不是個善惡不分的人,只是有時候也需要依賴別人罷了!”

此時的她在太極殿中孤立無援,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相幫,怕是真的就無法自拔了,會完全的墜入黑暗之中。

桓鴆前腳才走出來,就聽到裡面高晚悅嚴厲的喊道:“來人!御林軍何在?”

李公公與桓鴆對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已經或許不再僅僅是裡面有爭執的問題,而是需要侍衛出馬,定是十分嚴重,數十個侍衛魚貫而入,嚴陣以待,等著那位長公主的吩咐。

“將阿那蘿公主送回柔然殘部,任由柔然部族鄧叔子處置!”此言既出,阿那蘿公主便被御林軍架了出去,她除了只能在心底詛咒高晚悅,眼中帶著憤怒,其餘的什麼都做不了。

安幼厥想要攔住那御林軍,這次他卻被桓鴆攔了下來,“駙馬莫要忘了,您是齊國的駙馬,您要守護的是樂陽長公主殿下而已,由於一時的憐憫,而忘記了自己真正的目標!”

安幼厥看著那桓鴆的眼睛也覺得寒冷,那不是一種遺世獨立,或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更像是一種威脅的存在,即使是身經百戰,曾經終日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也沒有磨礪出這樣目光,關於這個男子的傳說,他也聽到一些,只是不肯相信罷了,似乎很善於隱藏隱藏自己的內心,平日裡一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可是現在的眼神就能出賣他,他沒有看上去的這位簡單。

“桓公子,可是在教訓在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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