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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你說是什麼關係?”
陳季白不躲不避直截了當。
蔡蓉蓉面色一冷,咬著牙,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問:“那我呢,你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想過嗎?”
“你說呢?”陳季白眼神微冷,他從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更不是個會被女人責問的人,他手指戳了戳蔡蓉蓉的心口處,“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蔡小姐要我再親自提醒一遍嗎?”
蔡蓉蓉刷的渾身僵硬,她握緊了拳頭,不甘心的和他對視:“可你最終要娶我的,不是嗎,你和她……我一看就知道她不喜歡你,你為什麼不……”
“我的是不用你操心。”陳季白收回視線,淡淡的道,“鍾毓閩的探子和洪幫的人今晚會在太原的十六鋪碼頭交貨,是英國人的鴉片。”
聽著陳季白談起了正事,蔡蓉蓉知道他不會再談私事了,她雖然不甘願不服氣,可外人不知道她和陳季白的關係,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她現在要做的是忍,是繼續裝乖,絕對不能真的惹惱了她。
瞬間,她的聲音就軟了下來:“我們要過去嗎?”
陳季白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的在方向盤上敲擊了一下:“去,自然是要去的,我絕對不讓洋鬼子這些垃圾留入大中華地區,哪怕是一點都不行!”
——
“大小姐!”
我正要攔車趕去太原火車站,周霖已經帶著劉香君出現在我的眼前,劉香君匆匆的朝我跑過來,臉色仍舊有幾分蒼白。
我看向周霖,朝他點了點頭,周霖沒多問也朝我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香姨,你可有事?”
我拉住她,看了眼她的肚子,有點擔憂。
“沒事,大小姐,我們這算是逃生了嗎?”劉香君仍舊很害怕,那一場人為的縱火估計她這一生都難以忘記了。
“這裡是太原,我也不熟悉,更不知道安美齡她們有沒有第二步棋子。”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按照我對安美齡和安雲姵的瞭解,她們應該還不至於有能力和本事在太原城裡安插人來對我和劉香君追殺,就算是南華寺那群流寇僧人,我想也是安老太這邊幫著安排的。
而以我的看法,那些負責對我和劉香君直接動手的流寇團伙已經都被陳季白給斃了,要發現我和劉香君還好好的活著,安美齡她們應該需要時間,更何況要賺安美齡的錢,那其餘的流寇團伙應該會保密就只當我和劉香君被燒死了。
可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確定。
劉香君看著我憂心忡忡的道:“大小姐,我們現在要是冒然的就坐火車回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埋伏,我以前去西平百樂門之前,曾經在太原的新都會歌舞廳也待過一段兒時間,認識的人也不少,如果你信我,那就聽我的,現在我們一起去新都會歌舞廳,找我幾個老朋友幫忙護送回西平城,這樣比較安全。”
我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劉香君以為我不信她,她立即舉手發誓:“大小姐,我和孩子能活下來都是因為你,從跑過鐵索橋開始我就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我劉香君的命就是大小姐你的,我坑誰都不會坑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毒誓,我……”
說著,劉香君就要起誓,我按住她的手:“走吧,我跟你去。”
劉香君點點頭,攔了黃包車一起坐上車,一路上,她只問了我一個問題:“那個救了你的人是……是陳季白嗎?”
我一愣,沒想到天色這麼黑,在那個黑燈瞎火的山裡劉香君眼神都這麼的銳利,轉念一想,又不覺得奇怪了,劉香君可是百樂門的頭牌交際花,見過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陳季白就算平日低調,可是早就是西平城萬千女人的夢中情人了,劉香君肯定也能認出來。
既然是這樣,我便也點點頭,只是簡單的解釋:“是他,他大哥是我的國文老師,在陸公館我見過他和他未婚妻,不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裡我一點都不清楚,許是有什麼秘密的任務在身,碰巧就將我救了,我們最好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免得惹禍上身。”
劉香君做了個封嘴的手勢。
——
新都會歌舞廳。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早上六點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歌舞廳里正好又響起了新一輪的歌舞,劉香君帶著我從門口走了進去,可裡頭來逍遙的人太多,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一時間我和劉香君就被人流給擠開了。
活了兩輩子,我都沒進過歌舞廳,現在冒然進來,還找不到劉香君了,我有點緊張,跌跌撞撞的繞了好久,都沒能找到人,反而是被幾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猥瑣的吹了幾聲調戲的口哨。
走過一道長廊,旁邊有一扇沒合上的包廂門,裡頭嘭的響了聲,像是桌子被踹翻了撞到牆上發出的聲響,我愣了一刻,便聽到了一句怒吼:“媽的!秦蘇葉,你們洪幫吃相太難看了吧!”
本能的我朝敞開的門縫看了進去,秦蘇葉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釦子開了兩顆,露出結實的肌肉,還有肌肉上的兩道傷疤,他就坐在沙發上,雙臂往後伸,儒雅之中多了幾分凌冽。
聽著他眼前的人跟他拍桌子怒吼,秦蘇葉身邊的兄弟紛紛拔槍,他毫不在意的抬了抬手,勾唇一笑:“黑蛇,你是幫鍾大帥做事的,你想幫他爭取最大的利益,這點我清楚,但是你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界?
這裡是可是陳木和的地界,他的地界我給你把鴉片弄來已經很是冒險,我北碼頭的貨被陳季白炸了你不會不知道,那一炸賠了我多少,你算的清楚?惹上陳木和不可怕,可被陳季白盯上,你和我都會掉一層皮,我要多兩成,那是保障我洪幫的權益!”
“這事兒做的隱秘,陳季白不可能知道!”
對方急了,到嘴的肥肉可不能飛了,但是要是驚動了陳季白,那連命都沒有,所有人都知道,陳季白最反對將鴉片大煙這些西洋垃圾運到大中華地區,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能將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炸了。
“你真的確定陳季白不知道這事兒?”
秦蘇葉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裡頭的葡萄酒輕輕的撞擊在玻璃杯上,對付噎住了,一時間又不敢肯定。
我心頭猛跳,這些東西我可不該聽,怕被發現,我趕緊轉身往回走,可才走一步,秦蘇葉手裡的杯子咚的一聲砸到地上,打了個響指,門就開啟了,他低沉清冷的嗓音倏然冒了出來:“沈小姐,一場認識,不進來坐坐嗎?”
猛然的腳下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給抓住了,我根本邁不動腿。
那和秦蘇葉吵架的矮個子也是怔住了,一臉緊張的盯著我,大聲的問秦蘇葉:“那小丫頭是誰?”
秦蘇葉悠然的起身,緩緩的朝我走了過來,依靠在門框上:“沈小姐,你說我該怎麼介紹你比較好?”
我深呼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轉過身,儘量讓自己顯得坦坦蕩蕩:“秦先生想怎麼說便怎麼說好了,嘴反正是長在秦先生身上,只不過,秦先生該清楚的很,我最不想惹事。”
秦蘇葉笑了出聲,可笑容很冷,他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過來,眼底殺意很重。
我擰眉,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我可不想火海逃生之後就這麼無辜的搭上自己的性命,可後腦勺卻被突然抵上一支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