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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個地下賭場。”
陳季白帶著我繞過兩道門簾,赫然出現在我眼前的到處都是賭桌,賭鬼們在賭桌上大肆的壓錢,輸了的繼續借錢押寶,贏了的又把剛贏到的全部押了上前,迴圈往復,興奮至極。
而且最重要的是,來這玩兒的都戴了面具,陳季白也給我拿了一個狐狸半臉面具給我戴著,不過他倒是大大方方的露著他那張俊逸非常的臉。
怪不得他說沒人能認出我,原來重點在面具上。
我和陳季白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他盯著前面一個玩的十分興奮的戴著黑熊面具的中年男人,帶著我走上前,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的在他的賭桌邊敲了敲。
冷不丁的,中年男人猛然的回頭,對上陳季白的眼睛,他怔了怔,隨即大笑起來:“陳少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鍾毓閩放在西平城的頭號奸細,現在是西平城明報的主編,賀瑾良。”
陳季白在我耳邊幾聲快速的解釋。
我一怔,竟然是明報的主編,要是沒記錯的話,陳駿琛也是明報的特約記者?
賀瑾良隨手一指,好幾個穿著暴露的西洋女人扭著腰肢迎著陳季白而來,其中一個膽子最大,藕臂一伸,勾住陳季白的脖子,那烈焰紅唇,還有欲露不露的胸前雪盈震撼著人的眼球,陳季白沒拒絕,反而向我使了個眼神。
我撇撇嘴,這人,帶我來估計就是當擋箭牌的,還好意思拿我母親的事來說項,真是越發的臉皮厚。
可不來都來了,要是我不配合,他能用一百種法子折騰我,我還是配合好了。
這麼想著,我利落的抬腿,一腳就踹在那女人的小腿肚子上,那女人許是沒想到,竟然被我一腳就踹倒在了地上,疼的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我頭一次裝模作樣的主動挽住陳季白的胳膊,淡淡的道:“我家少帥可不喜歡你這樣的,識相的趕緊滾。”
女人嚥了咽口水,縮了縮脖子,賀瑾良上前來,睨了我一眼,笑了:“看這身段,並不是蔡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帥身邊的紅粉知己還換了人了?”
陳季白摟著我的肩膀揚眉:“怎麼,賀主編身邊的人就沒有換過嗎?”
賀瑾良臉色微變,卻也不搭話,明顯對我的身份很有興趣:“男人麼,換幾個女人也沒有什麼,畢竟像少帥這麼優秀的人,整個西平城的姑娘那還不是排著隊讓你挑,只不過我有興趣的是,這位姑娘是哪個方面能入了少帥您的法眼?”
陳季白接過酒保遞過來的紅酒,仰頭喝了一口,卻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當下,低頭吻上我的唇,將他嘴裡的紅酒渡過來給我,就這麼對口喝完一小杯紅酒,他無視我面具之下惱怒的眼角,滿意的笑道:“這就很難告訴賀主編了,閨中房事,說多了只會不雅。”
賀瑾良一愣,仰頭哈哈哈的大笑了:“到底是少帥,男女之事更顯得與眾不同了些。”說著他又意味深長的打量了我一眼。
兩人沒去賭錢,只是找了這裡的包房坐下邊喝邊說話,陳季白也沒讓我回避,所有的事都在我面前攤開了說,我只得低了頭,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可耳朵卻是豎起來的,一字一句都聽進去了。
賀瑾良抽了一口煙,吐著眼圈兒,靠在沙發上道:“少帥,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意思,不過你這可是在真心的為難我了,鍾大帥那邊很提防你,特別是你把那些重型軍火都搬過去了,他更是日夜對你提心吊膽。”
我聽著一愣,賀瑾良是鍾毓閩那邊的頭號奸細,可現在說的話怎麼像是已經對陳季白倒戈了似的。
陳季白的手指不輕不重的在膝蓋上敲著,眉心蹙了蹙,似乎有些不耐:“這一場仗,是肯定要打的,他多提防我都沒有什麼用,他上回敢聯合秦蘇葉從我碼頭進洋人的鴉片,我已經警告過他。”
賀瑾良語重心長的勸:“雖是這樣,但是鍾大帥那邊也是被秦蘇葉所迷惑了,現在開戰對雙方都不好,雖然少帥你手裡有好的裝備,但是未必鍾毓閩手裡的就差到哪裡去,我聽聞最近他私底下重金聘請了不少留洋回來的人參與研製火藥炮臺之類的,可得要小心些。”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要是陳季白非要打,那鍾毓閩那邊肯定是奉陪到底了,兩邊打起來,鹿死誰手還說不定的。
突然,陳季白盯著賀瑾良言辭犀利的道:“除了你,還有哪個奸細在西平城我沒抓出來的?”
我心裡一緊,這年頭和姦細說話都這麼直接的嗎?
賀瑾良一臉的凝重,無奈的搖頭:“少帥,我被你發現那也算的上我不好運,所以我現在這雙間諜的身份,但凡任何一方要我性命我都要死,可我相信少帥你是個重情義的人,定然不會陷我於不義的,這我要是透露了,那可是必死無疑了啊。”
陳季白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才道:“好,我欠你一個情,倒是也不會逼你,不過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賬。”
“是是是,自然回答的。”
賀瑾良趕緊點頭。
陳季白想了想才冷聲問道:“我的人裡頭是否有奸細?”
賀瑾良一愣,湊過來低語:“沒有我們這邊的,但是有一個人很不對勁,他和山田惠子有交易,那天我親自看到山田惠子進了和平飯店709的房間,之後再出來的時候,除了山田惠子,那就是……你大哥陳駿琛。”
陡然的,陳季白眉峰掠過一絲冰冷,賀瑾良立即舉手發毒誓:“我說的是千真萬確,絕對沒有冤枉人,但是也有可能是我誤會了,畢竟我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裡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但是山田惠子那個女人是東瀛皇軍那邊的人,阿道夫的死誰都知道那個助理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肯定是山田惠子那頭的。”
這話讓我聽著大大的吃了一驚,陳駿琛……怎麼看都不像那樣的人啊,難不成是我看的太表面太膚淺了,又抑或是他偽裝的太好?
只是這麼想著,我已經覺得罪惡感深重了,畢竟之前要不是陳駿琛將我從龍五的手裡救回來,我早就完蛋了,現在我怎麼能憑藉著這奸細的話就這麼想他?
不會的。
應該……不會的。
我自顧的搖了搖頭,陳季白看我一眼,倒是笑著朝賀瑾良道:“看,我馬子都不信你的話,我這個陳駿琛的弟弟能信你的話?”
賀瑾良頓時著急了:“少帥,我真沒有騙你,他真的和山田惠子從一個房間出來,而且我之後查了一下,709那房間是長期被東瀛人租用的,用的是南野龍一的名字。”
咣噹!
我剛拿起的酒杯因為這個名字磕到了茶几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陳季白和賀瑾良都驚訝的看向我。
我急急忙忙的把杯子放好,卻止不住手有些發抖,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沒事,一時間沒有拿穩。”
陳季白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看我這個樣子就知道我不對勁了,他立即將我摟入懷中,隨手把軍衣外套披在我身上,隨即起身朝一臉懵的賀瑾良道:“你說的我會去查,希望你沒有冤枉我大哥,她有些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說著,陳季白摟著我直接出了門。
等完全出了白樂門的地下賭場的時候,陳季白才鬆開我,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南野龍一明顯是個東瀛人的名字,可你似乎認識,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