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這一年多來,很是愛喝這樣的白酒啊!”此刻,不知為何,長在處於休息狀態的清月竟是“醒”了過來,“難道那個方瑜讓你也想起了她?”
聞言,我不禁微微怔,甚至有些無言以對。
都說這女人心海底針,而這女人的直覺也當真是準得要命,就像是那禁區弧頂處的任意球,每一腳都直掛死角,讓門將是往球心嘆!
此刻的我,便是如此。
“其實呢,你也不用擺出那副樣子!”隨後,清月又說道,而且還一副偷笑的模樣,“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你現在和唐家的唐小姐唐玲月有婚約,可這只是婚約,在說了,你修的可是一個自修隨意,難道不順心不順意的事情,你還要強迫自己去做?”
再一聽,我瞬間有一種崩潰的感覺。有時候,我真的很喜歡清月,而有時候我又真的很怕清月。因為,清月我的眼裡,不僅僅是我短桃木劍中的女鬼,也不僅僅是我的一個契約者,對我來說更是一個揭開傷疤的超級大壞蛋,超級壞女鬼!
畢竟,清月很喜歡且特別喜歡揭別人的傷疤,而且一揭就是沒完沒了的。
“我說清月,等那天你把我的傷疤都給揭開完了,這血也留幹了,你就爽了吧,你就高興了吧!”我倒出一小酌江小白一飲而盡,剎那間喉嚨的火辣感瞬間刺激著全身,讓全身都不由的火辣起來。而這樣的火辣,我喜歡,特別的喜歡。
別人說,酒易醉。對我而言,酒能醒,讓我更加的清醒!
“清月,能告訴我,高一的時候,我按酒鬼師傅找到她,到底和她說了什麼,當時的你而是和我師傅在一起的!”一杯江小白一飲而下的時候,我再次的問道了這個問題。
“不能說,也不需要我說!”一聽,果不其然,又是這麼一個相似的回答。而這樣一個相似的回答,真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從師傅、清月乃至於師叔,“還是和以前的一樣,你和楚倩那個小丫頭,你們還會......”
“還會相見?”我無奈的一笑,笑得特別的無奈!
也正是如此,幾乎連一個再見都沒有,兩人便離別了。而這個離別,對於我來說,對於當時只有高一年級且十六歲的我,而又濛濛的有著一絲愛的生成的我,觸動是難以想象的吧!
許久前,我也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我那咖啡摯友,那位喜歡卡普奇諾咖啡到極致的女孩兒。
可對於她來說,離別這兩個字。
離別,別人都是碰杯於杯中酒。而我與她,卻是碰杯於杯中卡布奇諾,真是令人滑稽的一幕,滑稽得連我都無法用什麼言語,用什麼表情,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不過,也是正是她這麼做,也讓得我的心中舒服了不少。
現在不是有很多很多的心靈雞湯嗎?也許下,她,我的這位咖啡摯友,便是現實版的吧。
離別,總是一瞬間。轉眼,幻滅,愛是一場浩劫,已然是毀滅了最初的一切一切。你說,這被卡布奇諾就是一首離別曲。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一首離別曲,更是一曲緣滅的交響樂。
緣起緣滅,緣於你,滅於你!對於我來說,也對於你來說,一切都結束了。也許,我們的結束,是一個最好的結局吧。
曾經,我與楚倩也去過好幾次那一家咖啡廳——卡布奇諾的愛情。
只是,等到某一次在一區的時候,依舊的咖啡廳,依舊的桌上,依舊的卡布奇諾以及依舊的她愛吃的芝士蛋糕!
只是這些依舊中,卻唯獨少了楚倩,少了楚倩那俏皮的笑顏和銀鈴般的笑聲。透過落地玻璃,凝視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們。漸漸的,外面的人們也都加快了步伐,毛毛細雨,緩緩落下。細雨絲絲,悄聲無息的從天空飄落下來,好似那無數蠶娘吐出的銀絲。千萬條細絲,盪漾在這天空中,迷迷漫漫的輕紗,已然為這種城市鋪上了一層神秘的銀紗。
......
“又下雨了!”
此時,當火車過了一個山洞的時候,外面已然是灰濛濛的,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來。
“你說巧不巧啊,清月,”看看這火車外那淅淅瀝瀝的小雨,“那次,唯獨沒有楚倩的那一次,透過窗外事,也下起了雨,你說這樣的巧合.....”
端起手中的那一杯江小白,卻回憶著端起手中的卡布奇諾咖啡。
輕輕抿了一口,不知為何,此時已然不知道這口中的是江小白還是什麼了。甚至在下意識中,我已然感覺到那是苦澀而又甜蜜的卡布奇諾咖啡。
只是那一天不知道為何,原本是苦澀而又甜蜜的卡布奇諾咖啡,我只是嚐到了那濃郁的苦澀,而苦澀之後的甜蜜,卻遲遲不肯到來。那時的我,始終不得而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今天,整整三年的時間,我也算是恍然大悟了。
因為那時的我,又如何能嚐到那甜蜜呢。
畢竟,那甜蜜早就“棄”我而去了。所謂的苦盡甘來,這“甘”又何時才能再度回到我的味蕾上來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許再也不......
若真是這樣的話,也好。就讓我做一個只能嚐到苦味的人吧。苦,又何嘗不是一種人生呢;苦,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的甜蜜;苦,又何嘗不是走出那迷宮的鑰匙呢!
......
一杯酒下肚,又一杯酒下肚,再一杯酒下肚,已然不知道是多少杯酒了。似乎,今天的我特別能喝,千杯不醉萬杯不倒。
“再來一杯,冰焰火輪!”忽然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冒出這麼一句來。這火車上,而且還是綠皮兒的,哪來什麼冰焰火輪啊!這不禁的讓我哭笑至極啊!
也把也罷,沒有這冰焰火輪,還有這江小白呢!
又是一杯,爽,爽到極點!酒精充斥著大腦,充斥著全身,充斥著每一個細胞,怎就一個爽字了得!
無論是你,還是我,似乎總是佯裝著忘卻的樣子,就連以往的種種,都要靜靜的將之鎖在記憶的最深最深處,永遠都不想在拿那把特殊的鑰匙去開啟。離別,就離別,痛苦就痛苦,我們有的是世間。
時間不是這個時間上最強大的療傷藥麼,那麼我們就用這個最強大的療傷藥,來慢慢的至於吧。
我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過這麼一句話:如若相愛,便攜手到老;如若錯過,便護他安好。我們相愛,可也錯過。我們無法攜手到老,可我卻能護你安好。
相愛,我再也無法承擔起,就這般錯過吧,我也能好好的護你安好。咖啡的苦與甜,並不在於怎麼攪拌,而在於是否放糖。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是否有勇氣去重新開始。
我自認為我不是一個懦夫,然而我卻不再想要重新開始。我也知道,這不是什麼說忘記就能夠忘記的,所以我用那無數的酒精麻痺自己,讓自己能有短暫的忘卻。
也許,這是逃避。可我現在需要逃避,需要這樣短暫的逃避。我好久好久都沒有逃避過了,就讓我玩一玩這逃避的遊戲,好麼!
下午,綠皮兒火車上,一瓶江小白,滿懷這心念,有些迷離的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也許,當年我要是為自己,也為她奏響一曲離別的曲子,那又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