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嗤笑何其真切。
她正準備了好多好多的話語要嘲諷對方,但是漢子接下來的神情動作以及說的話便讓她差點氣暈了過去。
“好,就是需要你承認自己是文雨朦,來啊,給我把這個罪犯給抓起來!”
那種正要對著對方宣洩著怒火卻被對方蠻不講理地打斷講到別的事情,而且是非常可惡的事情,要被氣暈的感覺簡直是油然而生。
然而沒有人會等待她那被氣暈的感覺緩解,或者緊接著爆發一些什麼,那些羽林軍全部都是任務在身,面對各府的公子千金可能會稍微留點時間給對方發洩發洩,卻不會太過耽誤,當下便有兩個人衝了上去,一視同仁地綁縛住了文雨朦,反正今天的長安各府,都是一樣一樣。
“你們簡直是膽大包天,難道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文雨朦的嬌容扭曲,見到他們就這麼不問青紅皂白地動真格,氣得渾身發抖。
“你的父親?”那名漢子一笑,“在陛下的面前,算個屁呀!”
他的笑容真的是肆無忌憚,因為今天他們帶著陛下的命令。
文雨朦的嬌軀顫抖了一陣,真的氣暈了過去。
……
……
同一時間,陶府的府門前,陶秋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掙扎著,配合著他那五短身材,與挺拔高大的羽林軍作對比,分外搞笑。
他今天很倒黴,或許陶太傅還在府裡的話,勉強可以拖一陣,然而陶太傅有個下棋的愛好,知道今日的劉玄清早朝過後比較清閒,便去了劉府等待著,目前估計正在被小家碧玉的劉方好敬茶呢。
就這樣,他被羽林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帶走了。
……
……
左府、風府……許許多多其他的府邸,都有著差不多的情景,只是輔國大將軍不知道在不在府裡,又有沒有阻止一些什麼。
事情雖然鬧得比較大,可是大概是因為今天陛下的雷霆手段實在是太早了,長安百姓們大多數都並沒有在長街上走著,於是鬨鬧比起昨天相對而言要小了不少。
可是這並不會掩蓋它比起昨天的事情還要驚世駭俗這一事實。
抓捕長安超過一半府邸的公子千金,而且用的是雷霆之勢,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今天是一個大事件聚集的一天。
在長安城內,一片動盪,而在長安城外,同樣是正在發生著一件不小的事情。
冠英將軍和薛昭等人從前幾日便開始回京,直到今天,終於是來到了長安城外!
在羽林軍分出一部分執行陛下的雷霆手段的同時,不少羽林軍中的將領,其中包括年輕的右護軍林榮,已經在城外等候。
當然,暫時的林榮,對城內的事情絲毫不知情,如果不參與的人都隨隨便便可以知道,那麼就不是陛下的雷霆手段了。
冠英將軍年事已高,是兩朝元老,名聲很大,德高望重。薛昭年輕有為,氣度非凡,是無數年輕男子的標杆。
城頭上的守軍在不久前因為出去迎接的那些人出城,而得知了這一件事情,於是不少城守情不自禁地遙望遠方,期待著出現那兩個人的身影。
不過暫時遠處的天地相接之處,除了出城進城的商隊或者長安百姓,還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在他們的眼裡,同樣在年輕一代裡很出名的林榮林海兩兄弟便變得比較吸引人的目光了。
冷風吹吹,他們挺拔修長的身形,在出來迎接的隊伍裡面,算是出類拔萃。
今日的林榮林海兄弟,一個穿上了右護軍的盔甲,一個同樣穿上了代表著自己品階的北疆軍盔甲,英姿颯爽,奪人眼目。
“你不在羽林軍中,也和薛昭不怎麼熟絡,其實不用出來的,父親本來還有著一些事情需要我們去做,聽說他準備讓你以二府關係融洽為名去劉府送一些東西,這裡面的意味,你也是懂的。”林榮轉頭,對著站得稍微後一點的林海道。
林海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林家將門世家,求的是忠君報國,小小女子,只是衣裳,哪裡可以和軍中弟兄的情誼相提並論?現如今晉王殿下和鎮武將軍他們都暫時不知道忙著什麼事情,而薛昭和冠英將軍他老人家好歹也是為了相助我們北疆軍而出兵,作為北疆軍中的一員,我出來迎接,也算是一種禮貌。”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想要做什麼,這也正是他隨著林榮出來的原因。
劉府千金劉方好小家碧玉,秀色可餐,放在這偌大北唐,的確可以讓無數年輕俊彥們爭破頭顱,拼個你死我活都不為過,然而他林海畢竟是長安人,長安美人數不勝數,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劉方好,長安除了有著北唐第一美人之稱的廣樂公主李惜芸,還有著北唐第二美人之稱的徐家千金徐夢珊。李惜芸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廣袖招展,豔冠天下,皇帝的掌上明珠,他們可高攀不起,而且北唐人和南吳人都知道,李惜芸的如意郎君,只會是薛昭,不會是別人。由此,單論姿色來看,美若天仙的徐夢珊的確要比起劉方好更勝一籌,在徐夢珊還沒有如意郎君的時候,長安的不少年輕男子們是不會輕易放棄,轉而去爭別人的。
說直白一點,在暫時的他們眼裡,劉方好的美貌,只是看看就行,就當是美景,而徐夢珊才是王道。
生活中有兩個悲劇,一個是你的慾望得不到滿足,另一個則是你的慾望得到了滿足。
——蕭伯納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賤,看起來稍微可以容易一點得到的,他們都不屑一顧,偏偏要在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上面自相殘殺,到最後整整死了一大堆。
林榮並不會完全知道林海的心中所想,只是隨便侃了幾句,他們之間雖然已經又相處了那麼多天,可是在從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見過面,所以話題總是會有不少的。
寒風逼近,除夕將近,薛昭和冠英將軍等人在這樣的日子裡回來,算是恰到好處,他們作為在長安有根的人們,總是比起那些長年累月在北疆的將士們要好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