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捏著一點點的鬍子說:“這女子看著雖平常,跳起舞來倒跟換了個人似的。”
羅煒接茬:“正常的,人家本來就是專業學跳舞的,所謂一通百通嘛!”
而漢靈帝好一會兒才撫著胸口說了三個字:“不是她!怎麼會是她?”
羅煒空著的那隻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誰?又是誰?”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漢靈帝的表情竟然顯出幾分猙獰來:“何蓮!”
聽到這個名字,羅煒的眉頭直接擰成了疙瘩,這個何蓮可不像三國中基本沒怎麼被提到的王榮,而是個相當重要的角色。很多人估計還沒反應過來,但說起這位的哥哥,那名聲估計比漢獻帝劉協還大呢,這人正是從屠夫混成一國大將軍的何進。說起來這位和鎮關西還是同行,只可惜鎮關西缺了個好妹子,要不然大約、可能、興許也能走上這條外戚上位之路。不過,也好在沒有這樣的妹子,不然估計也是個被一堆太監整死的命。
這個何蓮就是漢靈帝的第二任何皇后,也是少帝劉辯的生母。說起來,無論是《三國演義》還是正史,她跟董卓都有著深仇大恨。先是少帝劉辯被他廢為弘農王,成為東漢唯一一個被廢的皇帝,之後,何蓮和劉辯娘倆又被董卓一杯毒酒毒死,徹底的下了線。
羅煒對這位何皇后的所知僅限於此,至於同樣都是漢靈帝的女人,這貨對待二人的態度差別竟然如此之大,他就真的摸不著頭腦了。別的不說,何蓮怎麼說也是正妻,而王榮卻是個妾室,難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咋感覺有種西門慶生涯的即時感呢?
不過同樣的,羅煒對他認定小秋姑娘跟何蓮是一個人的這個說法,與先前認定她是王榮一般,都覺得應該只是人有相似。即便真的如他所料,那也是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的事情了,還不許人家登出後另開新號了。
羅煒問:“我覺得無論是王榮還是何蓮,應該都只是像吧!”
漢靈帝斬釘截鐵的回答:“絕無可能,我不會認錯的。”
“一開始說她是王榮,現在又說她是何蓮,至少已經錯一回了,”羅煒吐槽完接茬又有了疑問,“不會王榮跟何蓮是什麼狗血的失散了多年的雙胞胎吧,不然怎麼連你這個曾經的枕邊人都弄錯了。”
旁邊原本專心看錶演的宋徽宗好奇地問:“你們在說什麼呢?”
羅煒指著舞臺上一舞驚豔了全場,這會兒被原地生成的路人粉包圍的小秋姑娘說:“他一開始懷疑臺上那個是他曾經的愛妾,現在又覺得是自己弄錯了,那個極有可能是他的正妻。你們這些皇帝是不是都有因為媳婦太多,容易把人弄混的屬性?”
宋徽宗輕咳兩聲,有些不大自在:“成天呆在皇宮這個一畝三分地裡頭,女人是很重要的調劑品,所以選進宮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千篇一律,總得燕瘦環肥、嬌俏端莊、妖冶清冷、豔俗才情等等的各有一些,以作調解,所以,基本上,不太會出現把人弄混的情況。”
聽話聽音,羅煒一下子就掐住了關鍵詞:“基本上,那也有不基本上的是吧!”
宋徽宗更不自在了,顧左右而言他的好一會兒才把話說明白:“人總是有個審美喜好的標準的,越是接近這個標準的,更受寵一些也是必然,所以這一類要是沒建立其他方面更深刻的印象的話,被弄混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對此,羅煒就更無法理解了:“越是看上眼的就越容易被混淆,這是什麼道理。”
漢靈帝一語道破:“如果你身邊隨時都有著幾百號女人巴望著你,其中有30個跟沐知春相貌性格都半斤八兩的,你選誰?”
羅煒求生欲很強的直接回答:“我自然還選我家春春。”
漢靈帝死魚眼:“我問你的是這個意思嗎?”
羅煒嘿嘿一笑,他其實已經明白了,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趨之,皇帝別看高高在上,實則勳貴大臣有多少眼睛多少耳目盯著,要不然帝王之術為毛要教導皇帝萬事不動聲色,不能被底下人摸準了脈呢。可皇帝終究也是人,喜惡總歸會在日常透出一些,這不,就有那一心想更上一步的人,費盡心思照著皇帝喜歡的模板培養女娃,導致能得寵的同質化嚴重。
其實現在也不乏這種現象,別看不少宅男爬在網路上成天女神女神的對著一堆網紅小姐姐流口水,實際上真把人拉出來溜溜,還真未必分得清誰是誰,那臉、那身材、那表演出來的性格,都跟一個模子裡套出來似的。
上頭說的其實都是廢話,主要還是歸結於萬惡的皇權使得皇帝佔有了過多的女人,啥東西一多,再好再完美也就成了一個符號多過於一個人。漢朝相對於宋朝,女性的地位更高,因此勳貴大臣中的大多數還不見得把女兒當籌碼般的往死裡掰,因此無論何蓮還是王榮,雖同符合漢靈帝心裡的同一個模板,身份上卻都並不高。
相比為毛某人能把倆媳婦兒弄混的八卦,羅煒更好奇他對待二人截然相反的態度,剛想開問,早已結束演出的場地已經不剩幾個人了,四個主持人正張羅著工作人員搬搬抬抬的,整出一片待會兒搞派對的場地來。
終於擺脫了最後一個搭訕者的小秋姑娘抱著一隻金邊大鼓,蹦躂著就往他們這邊而來,而漢靈帝這貨見狀,二話不說,竟然撒腿就往外跑。羅煒嘆了口氣,知道的是他這會兒心情複雜,不想面對小秋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被人家端著個大鼓的姿勢給嚇的。
小秋姑娘莫名的看著漢靈帝跑遠,慢慢走近後,歪著腦袋疑惑的問:“大叔怎麼跑了?”
羅煒很不厚道的瞎扯道:“吃壞了肚子,跑肚拉稀了。”
小秋姑娘啊了一聲:“很嚴重嗎,我得跟去看看。”
羅煒趕忙攔了一下:“別去,你也知道的,他這個面相,明擺著早衰,一早衰就容易失禁,所以,你懂的,他這會兒正無地自容呢,你就給他點時間和空間做心理建設吧!”
宋徽宗嘴角抽了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能不能別這麼損。”說完,搖搖頭,領著小朋友們離開了。
………………
羅煒在山莊裡轉了一圈,難得的跨年夜,他也不想去員工食堂吃員工餐,不過含芳閣的客人實在太多,直到一批兩批三批的大部隊都離開了宴會大廳,才能消停去想用晚餐。
這會兒絕大多數客人和員工都已經在別處哈皮了,宴會廳裡只剩下寥落的幾桌,羅煒一眼看見了角落一張方桌旁坐著的四人,頓時眼淚都快下來了。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文遠、黎小凝、燕朵朵以及好久不見的沐知春。
大約是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斷了聯絡的緣故,羅煒對沐知春雖然思念,卻並沒有那種欲狂的感覺,只是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她。沐知春看見了對面燕朵朵的示意,扭頭給了個大大的笑臉,頓時滿室生輝。
羅煒很平常的從旁邊搬了把椅子,跟沐知春擠坐在一邊,故意以一種老夫老妻的口吻問:“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提前通知我呢?”
沐知春的小手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跟羅煒十指緊扣,面上的神色絲毫不變:“還沒結束呢,今天是任務的最後一天,明天天亮要回去提交完成情況的。”
羅煒看出了她的疲憊,有些心疼:“那你瞎跑什麼,還不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沐知春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綴滿了帶著小勾子的星辰:“今天可是我們相戀的第一個跨年夜,我不想一個人。”
羅煒被她的呼吸一激,渾身就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剛想說些什麼,就感覺小妮子手撒開了,緊接著便是大腿上被掐了一下,沐知春的眼神也跟著帶上了迷茫,打了個秀氣的呵欠之後說:“你說的沒錯,我看我是真的累壞了,今晚就不陪你們玩了。”
話閉起身伸了個懶腰,瀟灑的披上外衣,順便露了半截小蠻腰勾引一下之後,往羅煒的住處而去。張文遠、黎小凝和燕朵朵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在遠去的背影,跟神思不屬的羅某人身上轉來轉去,紛紛露出迷之微笑。
黎小凝很八婆的眨眨眼:“這就是傳說的跨年的浪漫嗎?”
羅煒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待會兒不會跟你家小張同志找地方浪漫似的。”
羅某人一語中的,黎小凝這個彪悍的女人還算繃得住,只是張文遠這個還帶著點古人傳統版羞澀的傢伙一直從臉皮紅到了耳後根。
只有燕朵朵唉聲嘆氣的:“得了得了,你們兩對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眼前撒狗糧了,老孃都快噎死了。”
張文遠耿直的說:“你不打算追雕兄了嗎?今天可是個好機會。”
燕朵朵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黎小凝見勢不妙,一巴掌呼他腦袋上:“追我們朵朵的人多了去了,讓那些個不解風情的傢伙統統見鬼去吧!”
羅煒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把裝有朵絨的鼉潔龍珠交到了燕朵朵手上:“這個我早想交給你了,具體怎麼辦,你們就自己商量著辦吧!”
羅煒雖然不知道朵絨和燕朵朵徹底融合之後會是個怎樣的情況,但是,龍和大妖之間的距離總比人和大妖之間天塹般的距離要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