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們?敢情他還是被那些女人組團忽悠了。
連邊上的李鬼都聽出來了,拍著他的肩膀說:“哥們兒,時代不同了,這裡的女人,那是白白享受了你的風流倜儻、溫柔體貼、玉樹臨風、瀟灑不羈。不但能在一段時間內佔有你這個人,並且還在你這裡樹立了深情慷慨的人設,完事後還把給你的又統統撈了回來,你是不是連錢帶蝴蝶,啥都沒留下?”
羅煒說:“也不見得,至少這間小別墅的吃住人家幫他包了三個月,另外,那些不鏽鋼蝴蝶,也就一隻落在姜循那邊,沒能全部成為她們的戰利品,說不定問他討,還能留下一隻當個念想。”
李鬼幸災樂禍道:“這裡的女人,比你想象中更厲害,不能以常理度之,你還是太單純了。”
這邊廂,花衝擰著眉頭死活想不通,那邊廂,顏良和文丑已經把鄧車拿下。
羅煒問:“你們怎麼回事,說好的先把宣和先生送出來的,人呢?”
李鬼一攤手:“跑了唄!”
羅煒一時沒明白過來,看了看人數,只有4個,追問道:“誰跑了?”
魏延說:“宣和先生拿自己當人質,讓我們把他跟趙珏放跑了。”
羅煒傻眼:“什麼?是我的耳朵打折了嗎?”
呂布接茬:“他沒說錯,你也沒聽錯,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高先生不是說,一開始就是宣和先生自願跟人家走的。”
羅煒不由得嘆了口氣,他們本打算把一眾都拿下,來逼迫魏衍露面,也不知道走脫了一個會有什麼影響。於是指了指花衝,問:“他是怎麼回事,你們拿不下這貨?”
花衝聞言相當不滿:“你沒看出來嗎,我的態度已經這麼明顯了。”
羅煒不明所以,旁邊的李鬼幫腔道:“他的意思是,他是我們這一頭的。”
羅煒嗤笑道:“信他才有鬼,姜循大腿根上的血窟窿可不是擺設。”
花衝則大呼冤枉:“我和那個姜循純屬私人恩怨,跟襄陽王與那位宣和先生的矛盾沒有關係。以前不是一路人,現在也只是同住而已,並且對你煒哥絕無惡意。”
羅煒疑惑:“私人恩怨?別開玩笑了,你倆根本就不認識吧,何況就算他恢復了上輩子的記憶,都不是一個地方的,又能有什麼牽扯?”
花衝道:“我倆那次確實是頭回見,但誰規定了只有先認識了才會結仇的。也罷,我先給你送個投名狀,透出一個你還被矇在鼓裡的訊息。你知道嗎,追著姜循的那6個妞兒其實有事瞞著你?”
羅煒愣了一下:“不是7個嗎?”
花衝繼續道:“7個妞兒領頭的那個吳月娘應該跟你說的基本是真心話,至於後頭6個,說是一道尋夫,實則各懷心思,而且跟吳月娘也不是一心的。”
被他這麼一說,羅煒腦子裡被忽略的那根弦還真有搭上的趨勢。難怪這些女人一個個自強不息得令人髮指,全不像《金瓶梅》裡寫得那樣,沒了男人不能活的樣子。吳月娘還好說,基本出場就翹辮子了,但後頭幾個各種作妖的,原以為只是表象下的潛在設定,還曾懷疑過作者寫的太片面,沒涉及到她們這一面,看來還真的有些隱情。
說到這裡,花衝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那位李瓶兒其實是老相好了,雖然到了這邊,容貌上略略有些變化,但那舉手投足,甚至一個眼神一絲味道,我一聞便能篤定就是她。”
對哦,姜循受傷那天,李瓶兒就欲言又止的說她認識花衝,雖然沒提具體關係,但一個是曠日持久的飢渴女人,一個是臭名昭著的採花大盜,倆人說是舊識,還能整出什麼好去。
不過對這個說法,羅煒還有些保留:“吳月娘7個可都姿色不俗,我就不信你一個採花賊還能捨得下看進眼裡的肥肉?”
花衝一副遭受天大冤枉的表情:“天地良心啊,盜門中,強盜、飛賊、扒手、土賊各有各的規矩,咱們採花賊自然也不會例外,同一家子不折二花就是最大的規矩,別到時候咱給不了人家一生一世,反弄得親戚、姐妹、母女失和,那就真罪過了。”
羅煒翻了個白眼吐槽:“你還有過在母女倆之間只能忍痛擇其一的糾結呢?”
花衝嘆了口氣:“母親是熟透的蜜桃,嬌豔多·汁,女兒是雨後初現的小荷,新鮮嬌嫩,你知道那是多麼痛苦的抉擇嗎?”
“啊呸!”要不是離著遠,羅煒能直接啐他一臉,“別拿你那些噁心扒拉的黑歷史當戰績炫耀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花衝一副“就知道你不懂我的表情”,繼續道:“不過那7個妞兒我也是經過觀察後才選定的李瓶兒,能俗能魅,那滋味兒,”見羅煒的面色發黑,趕忙拱拱手討饒,這才繼續道,“但是吧,這妞兒讓我念念不忘的原因卻是搶了我的戲份,穿上褲子就不認人應該是我的本分,沒想到,生平頭一回,我也遭到了這種待遇。”
聽到這裡,羅煒頓時來了點情緒:“那你就甘心遭受冷遇,沒打算刨刨根問問底嗎?”
花衝道:“那必須的,後來,李瓶兒大約知道自己要離開了,回答起來也有些百無禁忌,原來她雖然把身子給了我,但一顆心都系在了她家夫君的身上,說是跟著幾位姐姐,哪怕踏遍萬水千山也要將夫君找回來。”
這下羅煒就更不明白了:“你不是說這是吳月娘的志向,另外6個還有別的想法嗎,難道這個李瓶兒不一樣?”
花衝搖了搖頭:“她們6個要找的夫君,和吳月娘要找的夫君既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
羅煒徹底懵了:“不都是西門慶嗎,難道西門慶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花衝一拍巴掌:“沒錯,還真被你說對了,就是西門慶發生了變故。聽李瓶兒的意思,說是自打西門慶攀上蔡太師,成為了五品官商,李瓶兒又給他生下了兒子,這男人歡喜之下大宴賓客,喝高了之後,連續七八天沒見著人,等再次出現在人面前,整個人似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無論是行為舉止,口味偏好,連帶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羅煒眼皮跳了跳,這特麼不是已經爛大街的現代屌絲男穿越的老梗麼。
他的懷疑很快得到了花衝的應證,這個替代了西門慶的男人不但不再貪花好色,主動遠離狐朋狗友,清理掉家裡劣跡斑斑的下人,同時花了很長時間一步步扭轉了街坊鄰里對他的壞印象。這還不算完,他金點子頻出,像什麼發明玻璃水泥、搞搞文化娛樂創新就別說了,他還建立了鏢局和跑商隊伍。
羅煒聽著這種耳熟能詳的騷操作,不由得一滴汗落下。
西門慶的事業蒸蒸日上,對待身邊的女人的態度也來了180度的變化,原本享受被女人巴望撩撥的他一下子成了高嶺之花,卻不是那種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態度,而是給了她們充分的自由和尊重,甚至還各自給她們分了一些產業,教她們經營起屬於自己的事業,鼓勵她們追尋真心想要的幸福生活。
對此,羅煒只能呵呵噠了,他以一種最大的惡意揣測,這位穿越者儘管不承認,但私心裡大約還是膈應這些女人是原主上過手的,不然,如果換成一來就碰上6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看他還舍不捨得讓她們“以自身幸福”為重了。可話說回來,到底還是現代靈魂的底子,哪怕再有想法,也至少做到了尊重女性,守住了底線,總算沒有步了沒節操的傢伙們的後塵。
至於後來的發展也可想而知,儘管穿越男刻意表現得以禮相待與她們疏遠,還是漸漸的得到了這些女人的真心。也不能完全這麼說,還有一種說法是,越是得不到的就成了執念,所以才會有李瓶兒這種沒能忍住外界誘惑,然後搞出“雖然我的身體出軌了,但我的心永遠是我夫君的”的這種奇葩事件來。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羅煒一下子就想起了姜循受傷的時候,那些女人們有些奇怪的態度了。照理說,作為西門慶的髮妻,吳月娘有多在乎丈夫可想而知,而姜循受了傷,她雖然關心,卻沒有特別急切在意,甚至還有心思組織姐妹們完成後續的演出。其他女人礙於她是大姐,必須要聽她的,而作為吳月娘陪嫁的孫雪娥,雖然很關心,但卻始終有種彆彆扭扭的感覺。
“你不會告訴我,穿成西門慶的就是姜循吧!”
花衝的語氣忽然正經了起來:“李瓶兒還跟我說了一些她與後來那位夫君相處的細節,我到了這邊,第一回碰見她們糾纏姜循之後,也對應著說法進行了一些調查,基本能確定無誤了。李瓶兒曾經說過,有幾次,因為應酬醉酒,或者偶爾病中,她曾溜進過夫君的書房偷偷親近他,聽過一些夢中囈語,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其中的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