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可劉雪燕明顯感覺到手掌心傳來一陣刺痛,虞向宛指間鑲嵌的水鑽,尖銳的稜角割破了她的手掌,殷紅的血帶著鐵鏽腥氣,刺激著她孕期敏感的嗅覺,她好想吐。
虞向宛鬆開手,像是擦拭病毒一般找出隨身攜帶的酒精棉,一點點慢條斯理的,把方才觸碰過劉雪燕的手指全都擦拭了一遍。
她的嘴角總是微微翹起,像是在笑,可怎麼看怎麼可怖,就像是故意掛在臉上的假面具,面具下是夜叉一般奪人性命的兇惡。
劉雪燕捂住嘴,仇恨的盯著虞向宛,可威脅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這個女人鐵了心要把她肚子裡的那塊肉拿了,她根本攔不住,就算背後有人保她,可那人能保多久呢?若是那人突然撤了,就只剩她一個人面對虞向宛。
到時候面對暴怒的虞大小姐,她又該如何自處?
劉雪燕眼見虞向宛不吃她的威脅,一扭臉,變臉似的換上了一張淚容,“大小姐這個孩子來之不易,他也是一條生命啊。我想留下她並不是想要謀取你們家的財產,我只是……我……大小姐,求求你諒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我也是第一次為人母。”
她又高高挺起肚子,碩=大的一個球從她並不豐yu的身體上拔地而起,看起來不和諧到了極致。
只可惜她的臉太過憔悴,妝容花了之後只讓她的臉看起來分外的噁心。
“大小姐日後也會為人母,您怎麼能忍心看到母子分別?大小姐可憐可憐我吧!”她突然跪在了虞向宛的面前,口紅和粉底合著眼淚全擦在虞向宛乳白的裙子上。
虞向宛嫌棄的撤回手,也不叫人拉她起來,就靠在老闆椅上看著她跪下。
她可是在虞家這個被垃圾搞髒的地方長大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區區道德綁架也想讓她退後一步?純屬做夢沒睡醒。
給她戴高帽子?不好意思,她不介意多幾頂,左不過就是聽好話,她受著。
但是想讓她心軟,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nanda泡好的熱咖啡喝了一口,拿起pad又開始了辦公。
跪在地上的劉雪燕膝蓋都跪破了,長時間的跪資讓她的腰一陣陣抽搐,一個不注意,就像是大貨車翻車一樣倒在了一旁,好在辦公室的地上撲了厚厚的一蹭地毯,不然她這一摔鐵定流產。
“大小姐。”劉雪燕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企圖換來虞向宛一個心軟的眼神。
可虞向宛只是喝了一口咖啡,手指在pad上滑動,直到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她才緩緩過身,皮笑肉不笑的對跌倒在地沒人攙扶的劉雪燕道:“劉女士,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第一次做母親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肚子裡那塊肉來來去去好幾次了吧,醫院的記錄要不要我打電話幫你調出來?當了那麼多次媽也沒生出來一個孩子,不差秦家這一個。”
劉雪燕把她當什麼人?冤大頭?震盪她什麼都不知道嗎?從她來找茬的那一刻起,她就認出了她的身份,當初和秦昱琛發生了關係的十三個女人的所有資訊她都如數家珍,比她們親爹媽都熟悉。
劉雪燕一個被富二代玩爛的撈女小三也好意思裝純,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第一次當母親,可真好意思扯謊。
虞向宛伸出手指,像個紈絝子弟挑戲良家婦女似的挑起劉雪燕的下巴:“至於你說的,‘怎麼忍心看到母子分別’,我剛剛沒跟你說明白嗎?那些敢偷偷懷秦昱琛孩子的女人,都是是我親手送進手術室的,一個也沒讓麻醉。”
“你,是不是想成為第九個?”她說著說著就笑了,露出了八顆大白牙,怎麼看怎麼像要捕獵的大白鯊。
“劉女士,你放心我,這麼文明的人。一定會讓醫生給你上麻醉的,你可要好好看著你肚子裡那塊肉是怎麼一點一點從身體裡剝離的,如果你想他想的要發瘋,我免費幫你做成標本送給你,也算是我全了你們的母子之情。”
‘嘔’的一聲。
劉雪燕吐了。
被嚇吐的。
若不是虞向宛閃身閃的及時,也要被吐一身。
劉雪燕也被富家太太們找上門打小三過,可也沒哪一個敢對她這個孕婦動粗,或是說些恐嚇的話。
只要她表現的有一點像要流產痛苦大喊的樣子,那些富太太們就像是沾了燙手山芋似的,再兇惡的人也老實下來。
哪有這樣兇惡,根本不怕鬧出人命的富太太,活見了鬼了!
劉雪燕聲淚俱下的控訴:“你怎麼能這麼兇惡!做出這種返人類的事情來!”
只可惜這屋子裡全是虞向宛的人,她叫翻了天也沒人理她。
虞向宛甩了個白眼,站起身一臉嫌惡的叫保潔進來處理一屋子狼藉,又是開窗通風又是專業消毒,彷彿屋子裡全是病菌。
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眼觀鼻口關心,只把跌坐在地上的劉雪燕當成空氣,也不去攙扶,甚至連清掃都有意避開,等到屋子裡收拾好了,只有劉雪燕周身的一塊地和乾淨整潔的四周格格不入。
劉雪燕臉白了,想為自己辯解,虞向宛直接開口堵住了她的嘴:“你說我兇惡殘忍?比起你擅自留下客人的孩子,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事,我做的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麼,當個麥身的三陪你也要有點職業道德,鬧出孩子算什麼?”
她話鋒一轉:“而且你是插足我婚姻的第三者,今天又找我來要錢,這可不就是敲詐勒索?就憑這個罪名,我把你送進去幾年也不為過。”
“虞大小姐,你太自信了,你要是把我送進去,作為孕婦,我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私生子有了,我看你的臉往哪兒放。”
劉雪燕被戳到了痛點,立馬收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小白花模樣,惡狠狠的對著虞向宛一陣痛罵。
這兇惡的模樣可比惺惺作態順眼。
虞向宛笑了,她的笑足以引起劉雪燕的生理不適,那是鄙夷和不屑的笑,彷彿劉雪燕只是地上的螻蟻,只能任她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