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過來把脈後說,即使醒過來了,也有可能會全身癱瘓。宋玄逸覺得聶一倩能自己坐起來,腿也能自己挪動,應該就不會出現全身癱瘓的情況,但是腿腳無力,肯定得持續一段時間。
“現在什麼時辰了?如果有太陽,我想出去曬會兒太陽。”聶一倩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渾身沒有勁兒,坐久了頭還有點暈!
但是自己確實也不想再睡了,出去躺著曬個太陽補點鈣,也許就會好很多。
“剛過正午,外面太陽正好著呢,我現在就抱著你出去吧。”宋玄逸抱起聶一倩,感覺她身體已經是一把骨頭沒有肉了,躺在自己雙臂裡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感。心疼的暗想:“一會兒去把郎中找過來,開點補藥,重新調理一下身體。還是喜歡身體微胖的她,健健康康的。”
“多謝。”
如此繼續的喝了幾天藥,加上湯湯水水的補了幾天,曬了幾天太陽。聶一倩終於感覺到腿部的力量回來了,可以下床走路了。
這幾天,宋玄逸只要忙完自己的事情,就會過來給她按摩一會兒,陪著她走一會兒,還會吹好聽的音樂給她聽,講一些軍中的趣事給她解悶,真心是個完美好丈夫。兩人說說笑笑,摟摟抱抱,關係親密無間,感情迅速升溫。
宋玄逸眼疾手快的趕緊過來扶住她。“勉強的走幾步就回去休息吧,已經好了很多,恢復慢慢的來,不著急。”
“還以為你說謊呢,沒想到一切都是真的,我怎麼就那麼能睡呢?而且我的腿怎麼會突然沒有了力量?”聶一倩一邊自我調侃道,一邊不解的問道。雙手還在捶打著腿部,幫助腿部的血脈流通。
“哼哼,你現在才發現你是個小豬娃子,沒見過比你更能睡的。”宋玄逸好心情的與聶一倩打趣道。
至於她的腿為什麼沒有力量,至今為止郎中也是摸不著頭腦,心中朦朦朧朧覺得聶一倩有點像是中毒現象。但是他卻一點脈相把不出來,所以這個想法他一直暗藏於心中,沒有給任何人提起。
宋玄逸就更加的不知道了。所以無從回答聶一倩這個問題,單純的以為她是睡久了造成的下肢血脈不通,引起的。
他倆不知道,每天在他倆含情脈脈的時候,甜言蜜語,遠處陰暗的角落裡,總是站著一個人,用充滿仇恨的眼神,怨恨、惱怒、痛苦、嫉妒的心偷窺著他倆的一舉一動:“這樣都死不了,真是個怪人。”
聶一倩發現自己在宋玄逸的攙扶下越走越有勁兒了。幾天下來,慢慢的不用他攙扶自己,也可以在院裡走幾圈了,不過每次走了下來都是氣喘吁吁,渾身是汗,總感覺自己身體沒有以前好了。心裡打算著,回家後讓葛郎中給把一下脈,這裡的郎中與他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宋玄逸二話不說,一把抱起聶一倩。“今天咱就練習到這裡,回屋吧!讓下人給你打一盆熱水,擦洗一下。”
“好的!”
為了照顧聶一倩,宋玄逸又新僱了倆人,貼身伺候著。
“你躺著休息一會兒,一會兒洗漱完了,你就睡吧,我去書房處理一點事兒,完了就過來陪你。”宋玄逸用手絹擦了擦聶一倩額頭上的汗水,體貼的說道。
“嗯。去忙吧,她們伺候的挺好的。”聶一倩笑著說道,依靠在床頭等待了。
一直在納悶,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就陷入沉睡中的呢?自己睡覺前幹了些什麼事呢?好像就喝了一碗宋玄逸端過來的粥。其他的也沒幹啥呀,難道是自己傷勢過重的原因?可是自己明明記得郎中說自己就是一些皮外傷,養幾日就會好的。難道自己傷到了內臟,郎中沒有能診斷出來。
“這個落後的時代,也沒有核磁共振什麼的,基本上不會出錯的檢查機器。人為把脈難免會有點漏網之魚,算了,既然已經好了,就不用再糾結了,該吃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咱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如果再次見到阿木爾,非找他算賬不可,姐這罪不能白受了。”
聶一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門咯吱一聲響再次開啟,以為是伺候的丫鬟打著熱水進來了,也沒有在意,繼續閉目養神。
耳邊卻傳來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真是一個福大命大的傢伙,睡了十來天也沒有給你睡死。”
說完這句話,女人的又如幽靈一般的站在了床頭邊,滿含恨意的眼仁看著聶一倩。
聶一倩剛想睜開眼睛,丫鬟也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 :“素芹姐,你怎麼進來了?”
“害怕你們手腳重,還是我親自來伺候吧!你把熱水盆放好,就去灶房,看一下鍋裡溫著的人參湯火候到了沒?如果到了,也別急著端過來,盛好,放一邊涼一會兒。一會兒我自己過去端。”
“是!”小丫鬟乖巧的褪退去。
聶一倩一聲不吭,她想看看這個素芹的女人今天到底想幹啥?這幾天她也發現,素芹與宋玄逸相處極其的融洽,身體偶爾還會有些肢體上的接觸,相處得非常的隨意。
素芹時常還會當著自己的面,有意無意的砰觸一下宋玄逸的手,聶一倩覺得十分的礙眼,可宋玄逸跟個沒事人似的。自己現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只是出於女人本能的嫉妒,並沒有做出多餘的反應。
心中偶爾會有朦朦朧朧的猜測,這倆人是什麼關係?一般的男主人與女侍女之間的關係不會這麼親密?宋玄逸每天在自己面前的表現,一直坦坦蕩蕩,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所以她就心大的選擇了忽略不計。
小丫鬟把水盆放好,立馬就規規矩矩的轉身出了門,還把禮貌的把房門給帶上了。
素芹聽著房門外離去的腳步聲,臉上的表情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一個小賤蹄子,還想讓我給你擦洗身體,真把自己當個人看了,身嬌肉貴的。肆無忌憚的勾搭了將軍幾天了,也該消停消停了。裝病裝成你這樣子,也該適可而止了。我知道你醒著,不用給我裝了。我今天敢進來把話給挑明瞭,就不害怕你去將軍面前胡說八道。”素芹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傳入了聶一倩耳朵。手裡的熱毛巾,擰都沒有擰一下的,扔到了聶一倩的身上。
聶一倩毫不含糊地睜開了眼睛,還坐直了身體。“不知道這位叫素芹的姑娘,你想表達什麼?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聶一倩拿起身上溼漉漉的毛巾,反手一把就扔到了素芹的臉上。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侵溼,貼在身上有點難受,不想與她多交纏。但是不代表自己是好欺負的,還罵自己賤蹄子。
“騷蹄子,賤人,狐妹子。少在面前給我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將軍的夫人姓劉,名美嬌,什麼時候與你這個姓聶的搭上了關係,不過就是將軍偷偷包養在外邊的一個外室而已,名不正言不順小娼婦。
不要以為暫時得到了將軍的寵愛,就可以不知廉恥,白日苟且,與將軍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為所欲為獨佔他。
你不要臉,我們將軍府還要臉。你連我都不如,連將軍府的門都沒有進,更沒有得到將軍府高堂的承認,跟那些下賤的娼妓沒有一點區別,一天到晚四處勾引男人,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貨。
我好心好心的提醒你,自覺點,趕緊從將軍府裡滾蛋,我還可以繼續默不作聲,不跟夫人提起。否則,對不起哦,府裡對付下賤的人,方法多的是。”素芹眼色狠戾,惡狠狠的說道。
看著聶一倩的臉,素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覺得心裡的憤恨難消,上前一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聶一倩的臉上。
“賤人。趕緊給我滾,這一巴掌是警告你的。”素芹表情猙獰,眼神裡如藏了一條毒蛇,鮮紅的信子,舔著聶一倩的臉。
聶一倩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罵成這樣,還被人甩了一巴掌。惱怒至極,伸手就甩了素芹兩巴掌,啪啪的打在她的左右臉頰上。
素芹沒有想到這個賤人竟敢真的動手打她,立刻嚎啕大哭,衝出門外,向宋玄逸的書房跑去。
“賤人,要的就是你打我,今天非把你弄走不可。這個府裡只能有一個我,讓將軍寵愛的也只能是我。”素芹出門後,掌心上又抹了點東西,兩個臉頰一會就紅腫起來。然後才站在宋玄逸的書房外,嗚嗚的低聲哭泣。
聶一倩坐在床上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氣,腦子裡嗡嗡一團亂麻,七竅生煙,滿臉通紅:“我什麼時候就成了宋玄逸的外室了?被他包養了。我用的每一分錢都是憑自己本事掙來的。我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大姑娘,竟然被誣陷成了娼婦,打不死她。”
身上的溼衣服讓她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