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我一個深居小院的婦道人家怎麼會知道這些?外科手術聽上去挺新鮮的,它具體的能有什麼作用呢?”齊王妃假裝好奇的問道,低頭轉移視線,拿起杯蓋扶了扶上面的茶葉。
“作用可大了,士兵受傷後死亡率大大降低了,可算是大功臣一個。”齊王抿著嘴表揚道。心裡暗想:“要不是這,我早就把他咔嚓了!”手指依舊沒有停止敲動桌面。
“這樣呀,恕我見識淺薄,不懂這些。”齊王妃道。心裡暗想,這個齊王又在打什麼主意?只是沒有想到周懷安早就已與齊王接觸過,他膽子倒是夠大的呀。齊王今天突然跟我提起這些,不可能毫無目的,難道是周懷安的另外一個身份已經被他發現了?齊王的心眼多得如沙粒,猜忌心強可怕,只要涉及到異姓王,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主。
齊王妃端起茶杯,假裝喝水。不想再與齊王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耳朵卻在捕捉著齊王肢體動作發出了一切聲響。
“呵呵。王妃的閨名周紫羅,我沒有記錯吧?”齊王道,半眯著眼睛直射人的心魂。
“是的,王爺記得可真清楚。”齊王妃咬牙切齒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齊王的心昭然若是,周懷安果然暴露了。只好把茶杯放到一邊,小心的應付起來。
“多的我也不想計較,周懷安一心懸壺濟世,倒是一個不諳世事,不與政治接觸的人,即使有祖訓,我也決定對他網開一面。不過這得看王妃的表現了。”齊王話鋒一轉說道。
“兜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你想讓我做什麼?我一個女人能做什麼?我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的女人我能做什麼?”齊王妃眼神瞬間充血說道。她想用孩子的死亡來引起齊王的一點愧疚之心。
“簡單。做你最擅長的事情。找個合適的理由,把聶一倩給冠冕堂皇招到齊王府,然後給她一個新身份,我要納她入房。不要讓外界為了一些捕風捉的事情而猜測聶一倩,給她的名聲帶來汙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特別是周懷安,讓周懷安立刻離開皇城,我就不追究他私自離開封地,從事行醫的罪責。”齊王道。
“聶一倩?”齊王妃眉頭一皺,在心裡搜尋這個人的名字,記得第一次與周懷安見面,那個古怪精靈身著男裝的女子好像就叫這麼一個名字。齊王竟然要與周懷安搶女人,太不知廉恥了!不過這樣,周懷安倒是可以相安無事,對自己來說也不算是個壞事兒。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讓你如此大費周章的保護,有點不像你的作風?”齊王妃忍不住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給你透露一點,讓你心裡有個底兒。聶一倩是你弟弟周懷安心目中的那個人,同時她也是宋玄逸的小妾。”齊王豪不避諱的把三個人的關係說了出來。
“什麼?只是一個小妾而已,我直接去找宋玄逸要不就得了。”齊王妃故作不解的說道。心裡嘟嚕道:周懷安也真是的,看上誰家的姑娘不好,非要看上宋玄逸家的小妾,齊王想要就要吧!正好可以斷了周懷安的念想。
“天真的婦人,難怪連自己的孩子護不住。”齊王白了她一眼。
齊王妃卻緊握的雙拳,真想不顧一切的上前去揍他幾拳,果然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的寵妾都要去搶。心裡暗想: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了。至於要不要去給宋玄逸送信,那就是我的事情。
“沒有問題。等我稍微的安排一下,這幾天就給你辦好了。”齊王妃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說道。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想要在王府活下來,必須把自己活成木頭人,讓人從你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內心的真實想法。
“好。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做出多餘的事情。你的一舉一動可都是在我的掌握中,否則影響的可不是周懷安一個人的性命。”齊王警告道。
“這一點我還是拎得清的。”齊王妃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手指甲已經扎進了肉裡,自己也沒有感覺出來疼。暗罵:“禽獸不如的東西。”
“我回院了,等著愛妃的好訊息。”齊王笑呵呵的帶著僕從離去。
齊王妃氣的右手異常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手邊的茶杯叮噹響。一把抓起,用力的扔到對面的牆上,然後無力的跌坐回椅子裡。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齊王妃悲哀的趴在桌子上哭泣道。
貼身侍衛長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給齊王妃遞上了一張白色手絹。“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福禍相依。分則兩害,合則兩利。強行與愛人分開,該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王妃可以從這方面考慮一下。”
“這,我想想,我需要好好想想。”齊王妃接過手絹,擦了擦眼淚。
長生嘆了一口氣,再次隱入暗處,消失不見。
邊疆穩定,三番五次刺殺自己的金承裕也已經一鍋端掉了。齊王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超好,不知道致命的危險再一次的逼近了他。
金承裕化妝住進安武侯府無人院落,一個個命令透過訓練的鴿子發了出去,準備放手一搏。“呵呵,太好了!齊王竟然把心思動到了宋玄逸的小妾身上。不成功便成仁,已經沒有必要再等待下去了。十五月圓之夜,就是改朝換代的時刻。”
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等著聶一倩做決斷,靜下來休養生息那是不可能的,立刻馬不停蹄的去了西山小院,小六子一直貼身跟隨保護,誰也不要想誘惑他背叛聶一倩,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大姐頭就是一個神話般的人物。背叛誰,也不能背叛她。”
酒水一批一批的放入後山另外闢出來的一個地方窖藏起來。一切事情正在按著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唐務實有點想家想小孫子了,唐務實的兒子從小體弱多病,孫子們又小,又不讓以錢代替這次的兵役,無奈只好自己上了。
“聶姐兒,這裡的事情忙活的差不多了,能不能讓我回家去看一趟。”唐務實看著工人把今天最後一缸子釀造好的酒水封存進後山,提出道。
“按理來說唐老這點面子我是要給的,但是你看如意酒坊日常問題一大堆,交給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要不再等等,或者我派人去把你家裡的人接過來玩幾天。”聶一倩提議道。自己家裡還有一堆子事兒,不定哪天就過不來了。這裡必須要有一個技術總監在這裡坐鎮指揮。
“唉,算了。再等等吧!”唐務實道。這裡面的機密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經手的,走了確實不妥,辜負了聶一倩的信任。
“要不,我讓人給孩子們捎點好吃的回去,順便幫你看看家裡的情況,你覺得怎麼樣?”聶一倩道。唐老確實不容易,就想出了一個比較折中的方法。
“這樣也行。會不會太麻煩?”唐務實緊皺的眉頭得以舒展。
“一點都不麻煩,您老幫我把這裡的技術難題都給承擔了,小意思,就是辛苦你了!過段時間,大批次的酒精出產了,給您老發個大紅包,再派人專門給您老送回去。”聶一倩笑著說道。
“呵呵!敢情好!”唐務實樂呵呵的說道。聶一倩保證的事情十拿九穩,從來沒有食言而肥過。
宋玄逸忙裡偷閒光明正大騎著閃電的來到聶家小院。
“姑爺!”洪老頭開啟門恭恭敬敬的叫道。大喊一聲:“夫人,姑爺過來了。”
“哦!宋女婿來了。”
躺在床上的宋慧心聽見院子裡的交談聲,心中很快就飛過一個想法,聶家的姑爺回來了,自己應該避一下嫌。不可再隨便進進出出了。依舊認真的指導著小翠的繡花技法。
小翠這幾天的的手藝可以說突飛猛進,心裡偷笑:一個好的師父真的很重要。
“五妹妹,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宋玄逸開啟簾子走進來。看著恢復的不錯的宋慧心高興的招呼道。
“二哥!”宋慧心笑著叫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從出嫁到現在,快一年了,總算是見到一個自己的親人了。骨子裡流淌的親情感瞬間溢位,兩行淚水,刷刷刷的就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你現在正是小月子期間,可不敢哭了,這麼美麗的眼睛哭瞎了可怎麼辦?”宋玄逸調侃道。
小翠趕緊的遞上了手絹。
“家裡的人都沒有了。”宋慧心哽咽道。
“也不算是。宋玄林還活蹦亂跳的,在府裡,府外上躥下跳。”
“呵呵,他就是個沒心沒肺,沒出息,但是運氣超好的人。”宋慧心強顏歡笑著說道。
“也是。既然這樣,安武侯的爵位就給他吧!”宋玄逸道。
“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爭著,有意思嗎?”宋慧心有點不能理解宋玄林現在的行為,沒有二哥的官職,空有一個爵位等於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