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淡然了。
第一次從江辭嘴裡聽到他說她不是好人的時候，她還有些生氣，可現在，這些話已經不足以牽動她的情緒了。
她淺淺笑著：“你不早就說了我不是好人？怎麼突然產生錯覺了？”
今天他還真是產生錯覺了。
他本來以為江楚言肯定不會在意他、不會管他，結果她卻突然打電話來關心他的去向。
他本來以為江楚言像匹獨狼一樣活著，沒想到她也會和別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
所以他一時間產生了錯覺，覺得江楚言可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壞。
可是他想錯了。
江辭轉頭看她：“那天在夜飛，你認出我來了嗎？”
“沒有。”
他就知道。
“那天我求你幫忙，為什麼不幫我？”
江辭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在問江楚言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隱隱有些委屈和埋怨。
和江辭此時的認真比起來，江楚言顯然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她看了江辭一眼，笑笑說：“那天你一口一個姐姐喊得可歡了，現在怎麼不喊了？”
江辭一聽，算了，和她這種人交流不起來。
他帶著氣轉過臉去，不再說話了。
他這一賭氣，就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和江楚言說過話。
……
那天的事故之後，秦然休息了一週才回學校。
雖然沒有人刻意宣傳，可同學們還是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秦然是校花，在學校人緣又好，一回到學校，就有無數人趕著來看望她，這讓她就是想去找江辭，也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好不容易空閒下來，已經是下午放學的時候了。
知道江辭是走讀生，秦然早早等在轉角，等了好久，才看見江辭遠遠走過來。
小女生一雙眼睛裡都是雀躍和害羞，嬌滴滴地看看江辭，又含羞挪開了視線。
“江辭……”她輕輕喊了一聲。
江辭從她面前經過的時候，連腳步都沒停下來，倒是秦然自己跟了上去。
“那天謝謝你。”
江辭沒什麼表情，“舉手之勞罷了，但凡路過的人都會……”
他本來想說“但凡路過的人都會幫忙的”，可他腦海裡偏偏莫名其妙浮上了江楚言的臉。
不，江楚言就不會。
一想到江楚言，他還是覺得生氣。
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秦然都有些跟不上了。
“江辭，你慢點，我有話要和你說。”
江辭這才回過頭，問她：“什麼事？”
秦然扭捏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把一個小小的信封塞給了他，都沒等江辭反應，她就低著頭跑走了。
江辭看著手裡的信封蹙了蹙眉，冷不防這信封突然被人搶走了。
一群男生鬧哄哄地圍了上來，為首的那個嘴裡還叼著煙，江辭的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
“喲，情書啊？江辭，還說你和秦然沒什麼？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倆眉來眼去的，還在我面前嘴硬呢？”
說話間，其他男生一左一右把江辭架在了中間，說話的男生直接開啟了信封就看。
突然，他上來就重重一腳踹在了江辭肚子上。
……
晚上江辭回家的時候，和江楚言撞了個正著。
當時電梯裡就他們兩個，江楚言自然地走到江辭身邊。
她剛想說話，卻突然皺了皺眉，二話不說往江辭身邊靠過去，俯身到他頸側，動作極其迅速又霸道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江辭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