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子央盯著對面正襟危坐的喬西州，明明是他先邀約到花月樓飲酒的，結果來了之後支支吾吾半天又什麼都不說。
喬西州深深吸了一口氣。“妍兒想讓我過兩日陪她去碧落江遊湖。”
杜子央更摸不著頭腦了，不明所以的聳了聳肩。“所以呢？”
喬西州恨鐵不成鋼的白了他一眼，杜子央平日怪聰明的，今日怎麼就領會不到他的意思呢！
“你覺得……這個機會合適嗎？如果我在那天向妍兒……”他實在說不出口，只好給杜子央一個讓他自己意會的眼神。
杜子央這才恍然大悟，換上一副戲謔的表情。“原來是找我討教來了，放心，姑娘家的心思我最瞭解，這事就交給我！”
喬西州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你有什麼主意？”
“總之，妍兒可是嚮往風花雪月的女子，該有的儀式感一樣都不能少。”
見杜子央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喬西州也只好姑且相信他。一想到那一天的到來，他莫名的就緊張起來，甚至比第一天上戰場時還要緊張。
蘇黛端著一壺酒，突然推門進來。“今日兩位聊什麼聊得這麼盡興啊？”
杜子央笑著接過酒壺。“沒什麼，是高興的事。”
“看來兩位是在說秘密了。”蘇黛識趣的退出門外。“那我還是待會兒再來吧。”
合上門後，她便瞬間斂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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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還未曾亮，喬西州就醒來了。他原先穿了件墨灰錦衣，在鏡子前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好，換成了竹青的袍子，更清俊一些。
折騰久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矯情。平日在軍營裡舞刀弄槍的，怎麼現在像姑娘似的。
他把孃親留下的一枚藍色碧璽的戒指小心收進懷中。這枚戒指是外婆傳給孃親的，一直在她去世前，都待為珍寶。
要向永妍表明心跡，也想趁此機會把這件有意義的珍寶送給她。
坐在家裡也是揣揣不安，乾脆讓下人備好馬，先早早的去到碧落江邊等待。今日天朗氣清，江面波光粼粼，風一吹過江邊的柳枝，那沙沙聲也覺得動人。他靠在柳樹邊，沉浸在這歲月靜好的美景中。
杜子央總算沒提了個餿主意。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他就聽到有人踩在樹葉上發出的聲響。
“西州哥哥！”
永妍著一身桃粉色輕紗羅裙朝他小跑過來。明媚的陽光打在她身上，精心打扮過的少女的腳步輕快，笑容燦爛，美好得不似人間真實。
因為一路跑過來，她雪白的雙頰上泛起一絲緋紅。“你等很久了嗎？”
喬西州明顯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些。“沒有，我也是剛到。”
她身後沒有侍衛，也沒見瀾衣的身影。
“你難道是一個人出來的？”
“我讓宮裡的馬車先回去了，難得我們一起出來玩，才不要他們打擾呢。”
她晃了晃手裡握著的玉笛。“我把笛子帶來了，待會兒給你聽一首新的曲子。”
“好。”
他扶她上了湖邊的一艘小船，船伕是杜子央早就打點好的，只管站在後方駕船，絕不多言半句來打擾他們。
此時杜子央也正坐在不遠處的一艘小船上，與他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今日只要是見到來遊湖的，他都編了套湖裡鬧水怪的說辭將人家給嚇回去了，為的就是給他倆製造個私密的環境。
杜子央搖著摺扇，悠閒地坐在船頭。這個距離恰好能看見他們談笑風生，但又不易被察覺。畢竟這麼精彩的場面，他可不能錯過了。
喬西州和永妍的船快駛到湖心時，他預估也差不多是時候了，便吩咐船伕把船劃近一些。
“誒，奇怪了，這水裡的魚怎麼遊那麼快？”
杜子央順著船伕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一連串泡泡浮出水面，正迅速的朝湖心靠近。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細看之下，發現湖面上還露出了一小截的竹管。這是有人利用竹管在水下換氣！
他猛然看向湖心的小船，他們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憑藉直覺，杜子央感受到了一股危險在慢慢逼近的氣息。
“大事不好了！”
他一手奪過船伕划船的竹竿。“你快游上岸去報官！”
杜子央一邊拼命划船駛向湖心，腦子裡浮現出之前喬西州收到的威脅字條。
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