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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夏爾洛斯篇章,黑市的漩渦 第二十八章:大時鐘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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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軌道車廂依舊一動不動。

難道我猜錯了?雷恩著急地想著,雙手不停地重複按著那個紅色的按鈕,但是依舊毫無反應。

深藍色的蒸汽即將籠罩著蒸汽軌道車廂的全身,本來蒸汽軌道車廂就不是一個密封的,更何況這截軌道車廂連玻璃都沒有,視窗都是開啟著的,深藍色蒸汽覆蓋的瞬間就是一眾人的死期。

就在雷恩和一眾人絕望之時,在他們腳下發出了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隨即雷恩視野中的風景在改變,剛才還在遠處的建築物瞬間出現在眼前。

難道是蒸汽軌道車廂動了嗎?

雷恩一瞬間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蒸汽軌道車廂一點顫動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來它在執行。

在執行的並不是蒸汽軌道車廂,而是與它相連線的機械舞臺。整個機械舞臺就像蒸汽軌道車廂一樣處於不同的齒輪以上,所以才出現瞭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救命啊快來救救……!”那些還沒有來得及上車的人,對著雷恩他們喊道。

只是聲音只傳出了一半就消失了,遺留下來的人一起被機械舞臺摔到遠方。他們拼命地在正在重組的機械舞臺上不斷地逃跑,機械舞臺的齒輪像是能吞噬人體的野獸,將來不及逃跑的人夾雜在齒輪與齒輪的機械裂縫之間。那人類脆弱的血肉在無情的機械推動下,慢慢地被碾壓成粉碎。被夾在裂縫中的人只能絕望地看著自己一點點被磨成粉末的身體,尖叫著,無力著,最後死亡。鮮紅的血液從那活生生人體中被榨出灑落一地,它們順著機械的裂縫滲入地面滋潤著雷恩看到過死亡之花。

剩下那些僥倖逃過機械齒輪碾壓的人,被身後追過來的深藍色蒸汽包圍著。他們的血管內產生過熱的氣泡蒸發著體內的血液,爆破聲由裡到外此起彼伏,最後整個人都被自己的血液炸得血肉模糊。

“給你一個提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穿越紅色的線,不然……會死。”——

流在機械舞臺的那30多號人正在上演著一出人間的地獄。在這個瞬間,雷恩才明白原來立刻死亡也是一種仁慈。

隨著那30多號人的死亡,機械舞臺的重組也接近尾聲。

雷恩和僥倖逃過一劫的人坐在車上深深地舒了口氣,現在在這截蒸汽軌道車廂中就只剩下10個人。剛才那個生死逃脫彷彿耗盡了所有人的精力,有的人在哭著,有點人在笑著,更有的人雙手合在胸前向著並不在地下的蓋亞神禱告。

這裡的人都來自貧民區,夏爾洛斯的貧民區處於工械區的外圍。那個是夏爾洛斯城市的舊址,但是由於舊世界戰爭讓那遍地區變得不適合人生存,資源缺乏汙染嚴重。如果說市民區感染重度灰霧綜合症的比例是10個人裡面1個的話,在那遍區域就是10個人裡面5個人都感染了不同程度的重度灰霧綜合症,比起市民區高出足足40%。甚至聽說在那裡流傳著一種凌駕於重度灰霧綜合症,可以人感染人的新型機械侵蝕人體疾病,黑死病。

貧民區,這個並不是它原本的名字。它沒有像市民區需要繳納市民卡的費用,也不像其他區域需要透過特定規則才能獲取對應區域出入許可權的限制。它是一個開放性的區域任何人都可以過來,它原來的存在只是為了堆放工械區過剩垃圾,也就是所謂的垃圾區。然而即使是垃圾區,比起受盡戰爭摧殘的西聯大陸來說,這裡卻是一個資源豐富的寶地,各地殘留的生存者迅速地來到這裡區域紮根生存。

那裡魚龍混雜,沒有受到西聯和夏爾洛斯法律的影響,在那裡根本就沒有法律保護。法律保護的物件是市民,而處於貧民區的所有人連市民都算不上,在夏爾洛斯政府眼中他們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要脫離貧民區的唯一方法是繳納3萬6千西聯幣來換取夏爾洛斯的市民區。

但是很明顯地,丹尼並沒有這樣做。丹尼正戴著32號白色的面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天前,他好不容易從市民區過來的大偵探夏洛克身上賺到了1萬塊西聯幣。丹尼聯絡了切索黑幫盤踞在貧民區的混混,在他們狡猾的笑容中,丹尼繳納了1萬塊西聯幣。切索的混混們答應丹尼,他們會透過“特殊”渠道把丹尼運送到市民區。

丹尼還幻想著他即將開始市民區的新的生活,誰知目的地竟然是市民區的地下,這個死亡時鐘競技場。

憤怒,並沒有能讓丹尼逃脫這裡,切索黑幫的混混們隨便1個都能把丹尼吊打在地。他們給了丹尼一個希望,又無情地毀滅了。但是很快地,丹尼又拿到第二個希望。

“戴上這個面具,它是你們的號碼。只要你們在這個時鐘死亡競技場存活1個小時,你們就能順利拿到市民卡,還有10萬西聯幣,並且還有一份在市民區的工作。”夜幕區的主宰湯瑪斯對著丹尼和其他透過不同“特殊”渠道運過來的貧民。

丹尼相信了湯瑪斯,因為丹尼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丹尼看著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雷恩,他知道雷恩與自己不一樣,無論是戴的面具還是服裝。雖然不知道雷恩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直覺讓他一直照顧著雷恩,覺得跟著他會有一線生的希望。

雷恩可不是這樣想,雖然逃過一劫,但是雷恩看著那道紅線,心裡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不安。

“給你一個提示,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穿越紅色的線,不然……會死。”——

雷恩回憶起夜幕區主宰對他說的這句話,他再看看剛才按下的按鈕,正正是在紅線之外,機械舞臺的轉動正是雷恩造成的,那些無辜被機械舞臺捲入的人,也等於是雷恩殺的。

罪惡感充擠著雷恩全身,但是比起罪惡感,雷恩對事情是否就這樣結束產生不安。

雷恩抬頭,看到天花板上掛著的機械時鐘,現在的時候是8點30分,離需要生存時間還有30分鐘。

在觀眾臺上,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擺放著各種上等的佳餚,名貴的勞思斐紅酒就像不用錢般地被賓客盡情享用,在市民區難得一見的真牛排,在這裡也不是一樣罕見的存在。但是在這裡的人並不在乎美酒美食,他們居高臨下,看著在下方的機械舞臺發生的事情。

他們戴著各種各樣富具特色的面具,沒有人能辨認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們可以很安心地做著各種違反西聯法律的事,比如將人命作為賭注。

“這次的舞臺太優秀了,這不就是3天前的那個貝克街事件嗎?還原度太好了!”說話的人,他帶著一個貓頭鷹的面具,身體矮矬,但身上的衣服無比精緻,還掛有屬於貴族的標誌,刻畫著維多利亞頭像的金幣。

“可不是,連同那蒸汽軌道車廂都能模擬出來,這個大時鐘機關真的厲害,不愧是從蒸汽都市.巴貝奇遠渡運來的黃銅機關!要是有機會真想把它好好地研究一下!”另外一個人,他帶著一個齒輪模樣的面具,身穿著碩士學者的研究袍,雙手舉上天,興致勃勃地看著下方的機械舞臺。

“機關狂人,你怎麼不直接去蒸汽都市.巴貝奇?那裡不是很多像你一樣的人嗎?”這時戴著雄獅面具的人,用不滿的聲音說道。他拿著一根我們血紅寶石鑲入的權杖,穿著貴族紅與維多利亞黃相間的西服,盡顯王者氣勢。

“你們可以不要只是關心機關,厲害的可不只是時鐘機關,還有那些參賽者!簡直就和《夏爾洛斯日報》報道的情況一模一樣,單單看這個也值回票價了!”戴著貓頭鷹面具的男人說道。

“這可是你的想法,你押注的25號早就死了,我押注的32號可是還好好活著,說不定到最後是我贏了!”戴著雄獅面具的男人穩操勝券地說道。

“你說你贏?你沒有看到救活你的32號的是那個戴狼人面具的嗎?話說回來,那個狼人是誰?是哪個人覺得在上面押注和觀看不夠刺激,想下場玩?”戴著貓頭鷹面具的男人調侃道。

這裡在場的三人外,還有著不少人再觀看。在整個大廳的置頂有專用的機關將從1到50這些號碼都標記出來,這是指下面的50名參賽者。在這些號碼旁邊還顯示一串數字,這串數字代表著每名參賽的投注金額,最少金額1千,最大金額竟然去到10萬。

人命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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