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三人來到大堂,將狼王屍體放下,看向四周,只見十二名衙役威嚴地站立在兩旁,個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手持砍頭刀。
正中一條桌案,上方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牌匾,後面坐著一位老鼠眼,尖下顎,絲綢短褂,年方三十左右的猥瑣男子。
猥瑣男子輕蔑地看著三人,“這就是狼王?你們在哪裡搶到的?”
黑鐵塔上前一步,“盧大人,這是我們在山林中遇到並親手殺死的,眉心處還有傷痕,不信,你可以派手下進行查驗。”
猥瑣男子“呵呵”乾笑兩聲,“就憑你們三個,就能把狼王殺死,本官不信,就是天下人也不會相信,來人,進行查驗。”
話音剛落,一名醫生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仔細地檢查進來。
約半柱香時間,那名醫生模樣的男子走到猥瑣男子向前,俯下身子,湊近耳邊,小聲說道:“大人,是真的,不過……”
猥瑣男子煩躁地打斷了醫生的話,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而後臉色一變,怒聲說道:“大膽刁民,竟敢戲弄本官,來人那,給我綁起來,押入大牢,稍後再審!”
趙凡三人瞬間愣在當場,什麼情況?事情發生了180度大轉變,一時適應不過來。
左簷飛氣呼呼地問道:“大人,我們犯了什麼錯,請明示,千萬可別冤枉好人?”
“還好人?本官讓你們死個明白,第一,見了本官怎麼不下跪,這是蔑視公堂,第二,抬著一具毛驢的屍體,竟然說是狼王,這是欺瞞本官,兩條重罪,還能是好人?”
趙凡看著大堂上的糊塗官,一副奸佞小人嘴臉,竟然指鹿為馬的故事再次重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怪當今社會,混亂不堪,毫無秩序。
悄悄跩了跩了兩人的衣角,猛然大喝一聲,“快走!”黑鐵塔、左簷飛會意,和趙凡一起,轉身向大堂退去,身後傳來一句聲嘶力竭的聲音,“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早在院子中等候的三十多名護衛,紛紛舉著大刀、長矛圍了上來,頓時,雙方鬥在了一起。
負責打探訊息的土匪劉三,看到院內打了起來,急忙跑去向刀疤脞彙報。
不多時,門外一聲尖銳的呼哨聲穿透了所有聲音,在四周響起。
瞬間,衝進來十幾個蒙面人,個個手持砍刀,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砍,忽聽帶頭一人大喊,“不要戀戰,快找狼王。”
趙凡三人抵擋護衛原本還有些吃力,蒙面人殺進來後,形勢逆轉,漸漸佔據了上風,黑鐵塔喘著粗氣,臉上冒出了汗珠,聲音卻相當渾厚,“三弟,我去結果了那狗官的性命。”
話音未落,又有一隊人馬殺了進來,只見一個清秀的女子興奮地大聲喊道:“凡哥哥,凡哥哥!”
趙凡聽聲便知是芸妹妹,急忙回答道:“我在這兒,稍等片刻,這就過來。”
不等他說完,四條軟鞭夾雜著“噼噼啪啪”的聲響,已經到了趙凡三人身邊。
黑鐵塔還想往裡衝,被一條軟鞭阻擋住了去路,“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趙凡連打邊說:“大哥,二哥,聽她們的。”
一熘煙功夫,院子內只剩下蒙面人和幾個東倒西歪的護衛。
帶頭的蒙面人早已傻愣當場,口中不斷嘀咕,“奶奶的,怎麼什麼事都有她,真是個煞星。”看著一眾人離去,才深深地吐了口氣,“幸好不是衝我們來的,還好已經走了。”
這時,身旁的一個蒙面人說道:“二當家,愣什麼神呢,狼王已經找到,我們還是趕快撤吧!”
來去一陣風,不時兩個小時,院子又恢復了安靜,只是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人。
猥瑣男子瑟瑟發抖地躲在桌子下,嚇得連頭也不敢抬,心中暗自後悔,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趙凡一行人隨著蘇芸芸她們七拐八拐來到一處民宅,紛紛下馬,蘇芸芸急不可待地奔向趙凡,一頭紮在他的懷裡,粉拳輕輕砸在他的胸口上,兩行熱淚瞬間滑落。
“凡哥哥,你傷好些了嗎?我爹他……”咽哽著說不出話來。
趙凡輕輕拍打著她的肩頭,傷心地說:“芸妹妹,我已經知道了,逝者已矣,你要多保重身體!”
……
眾人收拾停當,紅衣女子調笑著說:“這裡好多人看著呢,別再秀恩愛了!”
蘇芸芸急忙止住哭泣,粉臉通紅,拉著趙凡的手,“給你介紹下,穿紅衣服的是野玫瑰……”
眾人相互行禮,寒暄幾句,野玫瑰打趣地說:
“還是妙手觀音厲害呀,只看了一眼背影,就知道是他的凡哥哥,在我們離開芙蓉鎮不久,她強烈要求回來再確認一下,這才碰到你們。”
而後臉色一變,隨之陰沉下來,“趙凡,這次我們可真的遇到麻煩了,知道芙蓉鎮盧大人是誰嗎?”
左簷飛不由一愣,“難道不是盧渾彪嗎?”
野玫瑰點點頭,“這只是他的名字,他的爺爺是大興省二把手,幫辦盧鴻儒,父親是紫陽縣知事盧髯松,那可是真正的實權派人物,仗著這層關係,整天欺男霸女,胡作非為。”
蘇芸芸此時插話進來,“大當家的,我們路上遇到的官兵是什麼人?”
野玫瑰深思良久,“他們是盧髯松的衛隊,根據隊形分析,這次來的大概有八百多人,其中至少三百人配備有長槍,估計現在已經到了芙蓉鎮。”
此話一出,眾人都感覺到了事情嚴重,趙凡沉聲問:“大當家的,如何應對當前局面,可否指教一、二。”
野玫瑰無奈地說:“當務之急是如何離開芙蓉鎮,也只有前往鳳凰嶺暫避一時,至於如何離開,還沒有主意。”
“我們有八個人,四匹馬,如果兩人合騎一匹,不僅速度慢,而且馬也承受不了長距離奔跑,首先我們要考慮如何解決馬的問題。”趙凡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個好辦,我家後院就有現成的,三弟,你忘了,我是販馬的,還能缺少了馬?”左簷飛立即回答道。
趙凡接著說:“馬的問題解決了,就剩突圍一個問題,大當家的,白天行動太咋眼,晚上行動也不安全,不如我們選擇在凌晨拂曉,這是人一天中最困最乏的時候,如何?”
野玫瑰連連點頭,“突圍時間上,我非常贊同,可我們八個人,如何在八百多人的圍困中突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