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五房的眼鏡老頭忙聲喝止:「大家,可千萬別為此傷了和氣啊......」
但見納蘭家的人,出聲阻止。
姜靈的父親,才礙於情面,擺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只等納蘭家的人上前之後,七房老頭渾濁的目光,複雜的近乎落淚...確定了眼前的黑衣斗篷男,卻是納蘭墨淵無疑。
七房老頭,簡直激動壞了:「墨淵,孩子,你,你真的還活著?」
納蘭墨淵將頭微抬,如今的他,臉色倒也與常人無異。
就連曾經一閃金光的眼珠子,當下也變得形若常人。
不過納蘭墨淵當下的眼神,卻和曾經完全不一樣了!
墨淵遲遲沒有開口.....引得原本激動的七房老老頭,也不禁一愣的問道:「墨淵,你怎麼了?」
「他神神秘秘的,」姜家那位長者說道:「靠近姜家大門,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一再詢問他,是不是納蘭墨淵...可他就是不肯回應。」.
說罷,姜家那人,還忍不住的冷哼一聲。
心裡怎麼能不懊惱,如今納蘭家都已經破敗了...這納蘭墨淵寄人籬下,居然還那麼目中無人。
這事換做誰,心裡都不好受,這無異於是赤裸裸的挑釁。
所以,姜家的人才作勢不肯罷休,明明認出了納蘭墨淵,也故作盤問。
更何況,納蘭墨淵終歸是納蘭家的人,出入姜家,難道就不該打個招呼,說明來意嗎?
即便姜家,真的收留了納蘭家的人,也輪不到他們,出入自由!
所以這事,無論怎麼斷,都是納蘭墨淵輸理...納蘭家五房的眼鏡老頭,忙聲打著圓場,直降身份向姜家的人拱手說情:「還望諸位見諒,納蘭墨淵是出了名的臭脾氣,各位別和他計較!」
「哼,」姜家那位和姜靈父親同輩的人,噗之以鼻,彷彿對眼鏡老頭的說情,不以為然,更是因為剛才納蘭墨淵的傲慢,擺起了臭臉。
納蘭家五房的眼鏡老頭很識趣,忙聲說起:「見諒,墨淵失禮的地方,我在這代他向諸位賠罪,還請諸位行個方便,放納蘭墨淵進來在說。」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納蘭家的眼鏡老頭,此刻說話,都頗顯客套。
算起來,眼鏡老頭,那可是和姜老爺子同輩,當下深知納蘭家的處境,也知道墨淵失禮,所以拉低了姿態。
可即便如此,饒是姜家的人,也在氣頭上,當然,姜家那人也看出了納蘭墨淵身上附著著屍氣。
當下便以此為由,拒絕讓納蘭墨淵進來。
納蘭墨淵聞言,頓時側臉森然,一雙眼睛瞬間瞪的虎目渾圓...就在他抬臂的剎那間。
「不要衝動,」七房的老頭趕忙抓住了納蘭墨淵的手臂。
渾濁的目光一瞪墨淵強調:「這裡,可是姜家...好好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裡布的,可是四御,周邊更是六丁六甲的時間大陣。你納蘭墨淵幾斤幾兩,敢在這裡叫陣?」
納蘭墨淵表情一頓,饒是此刻才看出了姜家門口,佈陣的端倪。
既然這個大陣,是姜家最後的屏障,也是用來抵禦人皇帝辛的,那這個陣,必定不一般!
納蘭墨淵瞬間沉眉冷靜了下來,開始想著靜觀其變......
而這時候,其實七房的老頭,便已經感覺到了墨淵的手臂,宛如鐵根一般堅硬。
只可惜,七房的老頭並沒有多想,只是同樣感覺到了納蘭墨淵的手臂上,尚且還有體溫,他便大意了。
還同樣客套的對姜家眾人一禮說道:「我兒墨淵,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剛從慈禧
墓僥倖生還,從死人墳地中得以脫身,從那種地方爬出來,怎麼會沒有屍氣?大家都是玄門中人,還請姜家,本著出馬一脈的情分,通融通融......」
「是啊,」五房的眼鏡老頭,也忙聲作禮:「還請姜家,放墨淵進來吧。」
「不行,」那位和姜靈的父親同輩的中年男子一口回絕。
然而,也不知道這份仁善,是否註定了姜家的浩劫。
姜靈的父親,素來不願插手姜家的事情...不過當下,竟插手比劃,用手語告訴那位同輩的男人:「算了,畢竟淇河之上,納蘭家也在出力幫忙。而且,納蘭家已今非昔比,看這墨淵,也不知道是不是慈禧墓前,受了重傷,放他進來吧!」
在姜靈父親的一頓比劃之下!
「行了,行了,」中年男人既不耐煩的揮手。
畢竟姜老爺子臨行之前,也是將門口的大陣,交給姜靈的父親負責。
而且當下,中年男人完全是和納蘭墨淵置氣。
所以即便看出了納蘭墨淵身上,真的附著了屍氣,可一想七房老頭的那番解釋,也合情合理。
所以,他大意了,抬手一揮:「收陣,放他進來!」
就隨著這一聲令下,姜家的人,頓時聞聲而動,出手收了門口的時間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