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劍法中的銳金之氣讓人驚豔不已,雖然不似她的成名絕技,但不過兩三個來回,仙雲門弟子的劍就斷了。
“她會是下一個劍仙。”長樂倒了倒壺中酒,只稍稍滴出來幾滴,無奈撇過,捏起桌子上精美的酒壺倒了兩小杯,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南音。
似是南音臉上的疑惑太過明晃晃,長樂接著解釋:“靈劍最喜歡的就是金靈根,劍法中金靈根修士也是修煉最快的,而單一金靈根,每百年也就能出現兩三個。”
“上個百年出現了一位,驚豔才絕,被譽為劍仙。”
長樂又喝了口酒,衣袂遮住他的臉,南音看不清他的神色,遂等著他的下文。
“只可惜……劍仙后來被魔族抓住,根基損傷大半,後來就消失了。”
長樂說完就要跑:“我的酒沒了,先去搞點酒喝。”
南音怔怔地盯著面前的小酒盅,猛地端起來一飲而盡,算是嚐到除了仙果酒之外的酒。
很清冽,不似凡酒辣口,但飲多了也是會醉人的。
南音把剩下的一壺都喝了。
以至於晚上長樂樂悠悠的回來,被門口躺著的人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我徒兒啊。”長樂默默收起自己的劍,止住想捅上去的靈劍。
“南音,南音。”
他蹲下身,邊喊手邊拍南音的臉,想把她喊醒。
但毫無反應。
長樂嘆了口氣,無奈把人揹回屋:“這是喝了多少。”
南音迷迷糊糊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長樂渾身一僵,差點壓不住爆起的劍氣。
但凡她是個魔族,長樂現在就是屍體一具。
雖然誇張了些許,但這麼多年了,沒有人再這般大膽對他。
懷裡的人應是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動了動最後整個人抱住他,頭枕在他的肩上,算是消停。
長樂:“……”
算了,自家徒兒,這是自家徒兒。明日徒弟就該走了,萬一今天打傷了,不太好。
劍祖怎麼能跟小屁孩一般見識呢!
想著趕快把人放進屋裡就走,結果放南音的時候,自己倒是一把被拉到床上了。
此後不管是他用什麼小術法就逃不了南音的魔爪,他甚至還覺得南音是醒著的,但是又看了看她酡紅的雙頰,暗自打消猜想。
在第三十次跑路未果,長樂認命,乖乖當抱枕。
這徒弟破小術法破的倒挺快,一會兒就把他的術法頂了,折騰到了三更還難以脫逃,長樂表示很心累。
明天一定要收靈石。徒弟也不行,徒弟也得給!
南音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回家了。大抱枕到處跑,眼看自己的術法還能用,二話不說就把它拽過來放在身邊抱住。
但這抱枕也太不聽話了,跑了三四十次。好在最後消停了,南音想。
畫面一轉,好像看到了師父,定睛一看,不像,更像是洛然。周圍是熟悉的雕欄玉閣,很久前的夢境試煉再一次跑出來了。
這次不同往日,突然起火,熊熊烈火捲走了一切,那個洛然,那個無能為力,懦弱的洛然站在火裡對她笑。
“是我負你,往後勿念。”
南音想拉他一把,卻怎麼也動不了,直到燒成殘垣斷壁,身影不在,她才能動。
一抹臉,沾了一手眼淚。
她心裡的執念散了。
洛然是洛然,消失的東西就該消失了,哪怕他們長著一樣的臉,給了她不一樣的感受。
她現在,只對自己的師父,長樂劍祖有不該有的想法。
“洛然……”
睡夢中的女子眉頭皺起,低聲喃喃。
長樂正閉眼修行,聞言睫毛微顫,一隻手攬住了她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