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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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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無能的宇智波,我從小失去雙親,被母親的侄女收養,改姓後入學忍者學校。感謝二代目,感謝木葉隱村的每一位教育從業者。否則我應該已經被大蛇丸抓到音忍村進行改造了吧。

從忍校畢業的時候我還沒有開眼,但勝在體術好、結印快、安分寫作業,好歹從班主任手裡混了個優秀畢業生。按理說同屆本還有很多高手,多到根本輪不到我等凡人,但因為他們厲害得早早就被編入小隊狂出任務,類似木葉猛獸的人才根本沒時間回校拍照上牆。

我第一次參與b級任務是在畢業兩年後。因為人員空缺,被編入一組臨時小隊,由一個著名的學長統領。

我相信,絕對不止我一個人對那頭桀驁不羈的銀發極其熟悉。大概所有的忍校學生都對永遠排在畢業生榮譽牆第一行左數第一個的旗木卡卡西極其欽佩。畢竟,五歲畢業、並在次年成為中忍的人......啊,我說不下去了。

剩下的話實在沒什麼意思——以及,其實學校的榮譽牆上只有照片和名字。我會知道得這麼多、這麼細、這麼有條理,其實是木葉的蒼藍猛獸當時就已將旗木卡卡西視為一生之敵的緣故——好巧不巧,他又是個逢人便說的性格,於是旗木卡卡西的經歷和各種天才事跡就被邁特凱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我。

我過去曾試著去打聽這個年紀輕輕就滿頭白發的家夥,只不過我料到了天才一般懶得和凡人說話,卻沒想到同等級的高手之間竟也不屑任何言語,是以我一無所獲,依舊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陳年的好奇心得到滿足,居然沒了繼續關注他的興趣。不過在任務結束後發現他確實沒什麼意思則是另一回事。

第一次感到自己期望太高,是因為他除了帥外一無是處。我和上忍合作過一兩次,早已習得和高手配合戰鬥的技巧。不給人添麻煩,還要能在本分內最大限度地助攻。可任憑我怎麼配合,他永遠又冷又冰。說出口的除了任務內容或“別動我來”、“退下我來”,就是更讓人難受的兩個字,“我來”。

他身為隊長,能看到所有人的檔案,自然知道我真正的姓名——或者說,原本的名字,嗯,也就是忍者很看重的出身。他出於對那個大家族名號的信任,微妙地在分頭勘察時安排我和還沒有升上中忍的夕日紅同行。

當時的隊伍裡大概有七個人......但現在還活著的,只剩下我、夕日紅、邁特凱和卡卡西。

任務是幫助補給和前線的忍者聯系。謝天謝地我們隊伍中沒有什麼大的人員傷亡。最驚險的一躍,無非是我打掉了來自水之國忍者的暗器,救下了來不及轉身的隊友。她姓野原,後來重新回到忍者學校,修了醫療班的功課。聽說,是個很有天賦的醫忍。

或許我真的沒有寫輪眼的才能吧?不然......聽到野原噩耗的前一天,我和夕日紅當時已是熟悉的好友,就像普通人一樣結伴逛街,只是買的不是衣服而是苦無;一切平常,但我們卻看到失魂落魄的卡卡西像鬼一樣漂浮過市賈街道。那頭沖天銀發正似昔日刀光,依舊在風裡帶出獵獵的殺氣。落到旁人眼裡,大概卻只剩下荒涼的悲哀。我不知所以,夕日紅卻瞥開,不忍再看。

因為自身總被八卦繞開的緣故吧——我很不敏感,沒有一點“宇智波”該有的樣子。而紅在第二天才把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講與我聽。

過去也不是沒有隊友受傷。但我再怎麼傷心,也不至於眼睛發熱到能突然洞悉一切刀光劍影。所能做的最多也只是拿著苦無拼命切西瓜,想給同伴報仇。

我母親是出生於木葉的平民,家中小康,沒有出過升到中忍以上的厲害人物。大概因為祖上清白,所以得以和來自宇智波旁支的我父親結合。後來他死在司空見慣的情報任務裡,聽說差點能被隊友救回來,但終究還是死了。葬禮後,我母親就搬出了族地。

我曾計劃著去拜訪為父親性命努力過的他的隊友,但我母親說他們素昧平生,那次任務只是個偶然,所以沒有改變什麼東西。她哇啦哇啦地說了很多話,概括一下大意就是讓我不要自作多情,以為對方還記著我的父親。某一天,不知怎麼的——我記性時好時壞——印象裡這個訊息似乎並不來自我母親,但我突然意識到,他也死了,那個力排眾議救下我父親但終究無力迴天的忍者,死了。

幾個月後,母親也去世了。於是一切都只能作罷。

我知道母親不甘。她和當時當家宇智波的宇智波富嶽簽過協議,如果我開眼,就讓我改回名字,重新到族地去修煉。

可惜我只是一個無能的宇智波。

關於母親去世前的記憶其實已經很少了,但紅在知道我開始記事的年齡後依舊感到驚訝。

驚訝什麼,那誰不是五歲就修完忍校的所有理論知識,成功畢業了嗎?

我說我現在這副樣子是因為江郎才盡,本來我也可以像卡卡西一樣早早畢業後投身於戰場,戰爭結束之後也不會只是個底層上忍,每天且唯一的工作就是坐在辦公室裡,在同齡人結婚生子甚至步入鰥寡孤獨階段的時候檢查官方文書和卷軸。不誇張地說,我確實認為我有做火影秘書的才能。但在開玩笑的時候我只能說江郎才盡是自己的結局。

當然了,她不相信。雖然我確實一貫喜歡以玩笑來搪塞某些心情。為什麼紅最後和我成了最好的朋友呢,大概因為她真的能分清我是在嚴肅地開玩笑、開嚴肅的玩笑,還是假裝開玩笑但實則推心置腹。我不認為這是成年人必修的功課,但紅對此得心應手。可能這也是幻術的一部分吧。

某個適合小孩好奇過去的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從窗戶裡看到隨風舒展的雲朵。自然産生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被束縛的理由。任何公主身上的綾羅綢緞都無法和野地裡的百合花比擬,再厲害的忍者都無法和無師自通的雄獅相提並論。那時的我確實這樣想,但幾年後,有人說自然之所以成為自然,正是因為這裡別無外物,惟有自然。

倘若不僅僅只有自然呢?我當時問道。

這是另一個故事,所以當然有另外的價錢。

然後我問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她為什麼要嫁給一個不在普通婚戀市場上流通的宇智波,也就是父親。

母親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她已經睡著。但當我拉開門想走的時候,卻被她出聲叫住,不得不尷尬地頓在原地。

她沒有告訴我她的擇偶意願,反倒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覺得自己幸運嗎?

聽到這裡,紅突然很安靜。

我沒有繼續說話,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桌上的烈酒。出乎大部分認為我平平無奇的人的意料,我酒量很好。這點遺傳自母親,她日日酒不離手,大概和父親嗜辣是一個道理,我們家的鍋裡炒菜常年放辣,幹炒青菜都帶隱約辣味。而母親更誇張,她認為一日三省己身,省完之後還要再來一杯小酒。所以到最後幾個月,她連吃完二姨帶來的巧克力後嘴中都有淡淡的白酒香。

媽媽,你不要走。你先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留下我一人茍活。宇智波是太沉重的字樣,寫輪眼是太遙遠的意象。我身在木葉、情在木葉,卻依舊時常感到孤獨。因為我生來便在異鄉,越來越長成你和父親不喜歡的模樣。這麼多年了,我是忍者中的敗類還是異類?如果不能切實回答,你又為什麼要拋下我......成為和你父母不同的忍者,就可以選擇生或死嗎?難道父親在你眼裡就只是種馬嗎?難道生在族地外,我就一定會任人宰割嗎?成為了優秀畢業生就不會被殺死嗎,還是擁有了寫輪眼才安全。其實現存的宇智波只剩下一個半。而我和獨活的宇智波佐助算在一起也湊不出兩個勾玉。

紅,你在說什麼?

我想自己是完全醉了,竟然隔著一層模糊卻清晰的水光看到卡卡西出現在面前。明明說過不要再來找我這樣狠心的話,我卻先一步打破了禁忌。

卡卡西看著這個醉酒的狼狽女人,嘆了一口氣。“紅,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紅翻了個白眼,看到我叫的是你還不燒高香?“她不肯。”

“......嘛。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他伸手將人打橫抱起。喝完酒後她安靜不少,按經驗來看,應該很快就會睡著。

他帶著人,飛快地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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