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澗,幽雅謐靜,右邊水亭流水,翠竹悠悠,左邊演武場煥然一新,半邊為青石地板,平添三個刀架,懸掛各類武器防具。半邊為凝黃土地,分為木樁區與石塊區,木人樁、梅花樁、大小練武石殘留著斑斑汗跡,瀰漫著熊熊戰戈之意。
正堂主座,一青衣少年單手托腮,眼神深邃,坐在紫檀大椅上一動不動,似在思考,似在回憶,也疑是睡著了。
“最強守護!呵呵!為何你們又要把我的翅膀折斷!”少年左手緊抓紫檀木椅,少年正是穆雲,面板微黑,身材異常高大,已接近成年人。
“五年,你二老可知道我是怎麼走過來的,前三年造就的妖孽天才,也成就了後二年人們口中的廢物!在成年禮上,你們贈送的驅魔體面前,我連進階星階中期的資格都沒有了!”
“永遠不要放棄法術!這是臨走前你們告誡的,現在連要成為她最強守護的女孩都離我而去,我還有什麼可以不放棄的!”穆雲左手青筋暴起,突突的跳動不停。
往事歷歷在目,在龔爺爺訓誡後沒幾天,穆叔也帶著大量的藥材回來了,隨後讓穆雲站在一個繁雜古樸的陣法上完成成人禮,然後告誡一些重要事項便匆匆離去,說是少則三月,多則一年便會回來。
隨後的三年,穆雲和雪珍進入瞑耀學院為期三年的學徒班。穆雲展現的全方位術士天賦,讓其提前鎖定進入瞑耀學院,贏得一票小弟追隨,自然也和不少權貴子弟摩擦不斷,也在此摩擦中認識了曉馨,最終成為人人羨慕的情侶。雪珍因其對光系法術的過人領悟以及強大氣場,也在第二年當上了學員組織的管理要職,真正的成為了大姐大。
劇變發生在正式進入瞑耀學院後的天賦測試上,五行五度的感應天賦,再次引來各方驚呼,而在血脈體質測試上,在驚動副院長的情況下,確認穆云為驅魔體。此體質與生伴來,擁有強大的法術天賦卻無法凝聚法力儲存於自身,一般於學徒階段就會確認並淘汰,而穆雲卻擁有著星階術士的資格。在副院長多次治療無果後,也只能搖頭嘆息這個有希望衝擊日階的弟子。
之後的劇情一如樹倒猢猻散,小弟紛紛離其而去,壓迫以久的權貴學子們更是變本加利的想羞辱之,卻在穆雲強大的實力面前反辱之。最讓其安慰的是二年的情侶曉馨一直不段地鼓勵著他,只是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少。
第一年的學院大比穆雲進入前十,拿到第八名,權貴學子們動用關係剋扣其獎勵資源,最終沒有成功。第二年大比穆雲排名二十,也在第二天,曉馨過來說出“我們不合適!”。穆雲只是默默地看著其離去,然後迴風雅澗待足一個月。
“一切!都將在今天結束!”穆雲驀地站了起來,左手抬起猛然攥緊。
“穆哥!是不是又想馨姐了?”身後響起的聲音如黃蔦般婉轉清脆。
穆雲轉過身,出現眼前的少女,環抱一綢緞庶蓋長狀物,膚如凝脂、杏眼桃腮,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絕倫。
看著眼前的美少女,穆雲心口微微一痛,因自己的事連累雪珍頂了多少壓力,而曉馨離其而去後,雪珍在其面前更是盡顯女兒之態。
“該放的,早就放了,現在只為實現自己說過的諾言!”
“我現在倒是比較擔心穆叔和爺爺他們,至今仍是杳無音信。”穆雲微微一嘆繼續說道。
“現在知道擔心了,之前不是一直在咒罵著。”雪珍掩嘴笑道。
“那不是他們改我體質都沒事前說一聲。”穆雲爭辯道。
“說得和你說了你就會同意似的!”雪珍繼續調戲。
“呃……”
“二老的修為,以前察覺不到,現在還是無法分辨。最少是月階甚至日階,自保應該沒問題,肯定是讓困在某處暫時沒法出來。重要的還是我們自己的實力,這次大比完我會南下去武巍之都轉武修。”穆雲忙轉移話題。
“穆哥!真的不帶我一起去,那邊不是也有術士學院。”雪珍走近伸出柔荑輕輕搖著穆雲撒嬌道。
陣陣芳香撲鼻,看著眼前秀麗絕俗的容顏,如月的鳳眉還故意眨了下,穆雲臉頰微微一紅。
“瞑耀學院作為法術發源地之一,也只有雪山之巔的流觴學派才能與之比較,箇中原因你比我還清楚!”穆雲微微抬頭轉移視線解釋道。
“小氣鬼!穆哥!你說說我和曉馨姐誰更漂亮!”雪珍說完退後一步,指沾裙襬舞動起來。
雪珍此刻身穿一襲藍色長裙,舞步轉圜之間,笑靨如花。
穆雲微微一愣,伸手按住美少女腦袋,雪珍也隨之停了下來,一雙晶亮的眸子盯著穆雲,似在等待著答案。
“傻丫頭!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麗!最可愛的妹妹!”穆雲說完轉身往廳外走去。
“木頭!”雪珍小聲咒罵著,快步跟了上去。
走出庭院,穿過小巷,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包子鋪、書塾等等。由青石砌成的主道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騎馬的官人,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閨秀,有四馬齊驅豪華馬車上的達官人家,還有急切問路的外地來客等等,無不向著同一方向湧動。
“小穆,小雪,過來!過來!”旁邊包子鋪一少婦招手叫道。
“張嬸好!”
“張嬸好!張嬸你又胖了!是不是陣叔叔又做了什麼好吃的!”雪珍打趣道。
“哪敢跟我們小雪比呢!今天是學院大的比日子,小穆可是代表著我們整個西城區呢,要是拿了第一,我叫我家老頭子加餐做琉璃包給你們送過去!”張嬸遞過一大袋包子,少說也有十五六個。
“張嬸,怎麼拿這麼多,你們還要做生意呢!”穆雲雙手接過了包子。
“不多!不多!吃飽才有力氣比賽。吃不完的留明天吃。”話完張嬸又在蒸籠上拿了六個塞在袋子上面。
穆雲微微一愣,轉頭望了鋪前的幾人,陳叔正在忙碌地給他們挑揀包子。
“謝謝張嬸,有你這包子助力,我肯定會拿到第一的。”穆雲大聲地說道,話完轉身離去,很快淹沒在人流中。
“穆哥!什麼時候學會吹牛了!”雪珍伸手拿了個包子往小櫻嘴裡送。
“小心燙!稍後查下剛剛鋪前幾人。”穆雲拿出一紙袋,把上面五個包子另外裝了起來。
正在哈氣吹著包子的雪珍,臉色猛地一沉。
“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雪珍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其實更多的是羞於自己怎麼沒有發覺。
“張嬸家的包子還是很不錯的,等下看看誰倒黴!”穆雲也拿起包子啃了一口。
“我也想看看是哪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