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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孤立無援

原形畢露的千成不敢抬頭,眼看就要死在黑桃軍的長刀之下。

廣龍大叫著,苦於被周圍人推擠,始終不能靠近。女神就這麼死了?她還沒恢復如花的容顏,傳奇的人生就要謝幕了?

紛亂中,有個穿緊身衣的影子蹲下,拖走了奄奄一息的千成。數柄長刀揮落,黑桃軍撲了空。驚駭計程車兵都是驚奇,放棄了追殺。由於被人群間隔,廣龍沒有看到千成蒼老的面孔,而救千成的人動作不是很快,卻不知是誰。

想來千成畢竟和青澤是當年的搭檔,即便立場不統一,也不忍心對方慘死。所以救千成的應是青澤的人。

廣龍懷抱貓主,剛為千成的命運慶幸,他不得不重新為自己的前景擔憂。他是眾矢之的,誰人會在乎?

危在旦夕,廣龍在刀刃下只好用其他人做擋箭牌。大多數沉淪慾海的人是逆來順受,處在崩潰的邊緣,廣龍倒是得心應手。

不過他這一舉動,成功遷怒了人們。同樣是死,倒不如拉個墊背,還是德高望重的,同歸於盡豈不是賺到了。沒等黑桃軍動手,民眾已是拳腳相加對準了廣龍。

廣龍叫苦不迭,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徹底嗎?

這時,聚攏在廣龍身邊的人四散逃竄,連黑桃軍也掉頭躲避。自中心的大鐵球順勢滾落,朝著廣龍方向碾壓。

難道是蒼魔出手了?

鐵球所到之處,人群陷落,慘叫聲不絕於耳,一條血痕斜斜拉長,無數人被碾死。按理說鐵球的勢頭無人能擋,奈何死於球下的人太多,還是在廣龍不遠處停下。

廣龍不敢相信蒼魔能推動鐵球,莫非有機關。原來他肥胖的像個球,自然能利用自身條件打破平衡。

蒼魔四肢短小,跑起來儼然是旋轉的肉球,不覺好笑。他笑吟吟的望著廣龍,真猜不透心裡想些什麼。

蒼魔對周圍面如死灰的人說道:“我們來魔方城不為別的,只是清理門戶以正視聽。你們倘若有心歸順,自然饒你們性命。”

逼上絕境的人們抓到一絲生的希望,對殘忍的劊子手蒼魔沒了仇恨,反而一致對準了落單勢孤的廣龍。

青澤在旁挑撥:“你們一味偏袒我們的叛徒,只會自取滅亡。不如幫我收拾了此人,以表忠心。”

人們沒有過多的猶豫,很快擒住廣龍,只是想在蒼魔的鐵球下活著。連活都達不到,怎麼去追逐自己的**?

廣龍被壓制的動彈不得,笑出聲來:“你們太天真。把我正法了,黑桃黨會放過你們?你們可是重要目擊人,以黑桃黨的慣例一定是毀屍滅跡。”

魔方城的人雖各自追求**,但思想單純,想想兩方都有道理,一時間難以抉擇。

青澤繼續發動情感攻勢:“我在賭場混跡數月,應該有認識我的。若真是對魔方城別有用心,你們早死了。”

人群裡不乏賭徒,對青澤馬首是瞻,不由得信了幾分。

青澤道:“我藏身魔方城,無非是等他入甕。不想連累眾人,實屬無奈。”

廣龍細思極恐,且不論青澤是否妄言,在城裡的確有無數的眼線,和自己產生交集。這一切是冥冥註定,還是青澤及背後勢力的特意安排。

人們對青澤深信不疑,且都是賭徒的心理,不如賭一把,先幫黑桃黨清理門戶。

廣龍孤立無援,現在可以說全城的人都是敵人,就算僥倖逃脫,也會被人抓回來。

廣龍做為俎上魚肉,任憑青澤將其捆綁起來,成了活靶子。連貓主也不能倖免,被勒得呼吸困難,緊緊貼在身上。

活靶子就位,只待執行了。廣龍緊張的注視蒼魔,他正不緊不慢滾動著撬動鐵球。

蒼魔氣喘著不忘微笑:“今天可是黑桃黨里程碑的事件,我們都將載入史冊。想想親自殺死首領,真是興奮。”

廣龍知道他不是說說玩的,他一直是笑裡藏刀的狠角色。

蒼魔一指廣龍:“此時此刻,你還有什麼遺言?不說再沒機會啦!”

廣龍氣的牙癢癢:“別等我翻身,否則砍斷你雙手雙腳,做個真正的肉球。”

青澤一腳踹飛廣龍,踩在他背上道:“大言不慚,你還能翻身嗎?喂,快碾死他,我都等不及了。”

蒼魔蓄勢衝躍,狠狠的撞擊鐵球。他本身沒有損傷,再看那鐵球由於外力影響,加速滾到廣龍眼前。

廣龍無法動彈,只有聽天由命的祈禱。被鐵球壓死的滋味不好受,不是被砸的皮開肉綻,就是一灘血肉爛泥,想想都覺得生活美好。

也許是命不該絕,鐵球在廣龍的前面戛然而止,竟不到10公分。廣龍想死的心愈發高漲,就好比被槍決時槍突然卡殼,但是還會繼續執行。死刑犯只是暫時的死裡逃生,終究要直面死亡。那種等待的煎熬是最難受的。

蒼魔深知玩弄死刑犯的心理,要把絕望徹底的在廣龍心裡放大,對死的恐懼上升到最高等級。只見鐵球上連線鐵鏈,是由蒼魔控制的。他拿捏的恰到好處,誓要廣龍在生死間戰慄。

廣龍三魂七魄快嚇沒了,隨即意識到對方是有意戲耍,根本不考慮自己感受。他突如其來的見證奇蹟很快消失殆盡。既然受死,不如來個痛快的。

廣龍怒目而視,要激怒蒼魔。對方還是嬉皮笑臉,不過推來了另一個鐵球,是沒有鐵鏈的,正瞄準廣龍所在的位置。

蒼魔如他所願:“既然你有了死的覺悟,我成全你。只要稍稍一推,便送你歸天。”

蒼魔剛要發力,廣龍見機行事道:“等等!”他要趁機拖延時間。

被打斷的蒼魔洩了氣,笑容僵住了:“你想說什麼?”

廣龍故意拉長聲音道:“我~是~大~英~雄,躺著死太不體面,怎麼著也坐著吧。”

青澤覺得沒問題,反正有他在後面盯著,不怕其耍花招。他和蒼魔對視後,同意了廣龍臨死前的請求。

廣龍正襟危坐,一副大義凜然的氣勢。他面臨過無數次死亡,這次是最坦然的。既然不寄希望於奇蹟,就安心的直面命運吧。

在場圍觀的人群也是緊張,不僅是為廣龍,也是為自身的命運。

只聽蒼魔暴喝一聲,鐵球滾落,直接撞擊在之前的鐵球上。兩個鐵球悶響後同時滾動,砸向了廣龍的正面。

奇怪的是,鐵球剛一接觸廣龍,再次停滯不前。緊閉雙眼的廣龍也震驚了,難道真是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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