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向晚都能看見阿辰開著左星雲的車接送於舒淇,偶爾於舒淇步伐不那麼匆忙時,兩人還能聊上幾句。
於舒淇好像總是很忙碌的樣子。
時念安已經回去了,沒有繼續住在向宅,向晚回到家又是冷清清的,所有的空閒時間都耗費在了新改造出的畫室。
她不再常去醫院探望母親,因為每次都是懷著希望去,又帶著失望歸,她都幾乎快忘記了母親鮮活的樣子。
週末的午後,向晚一個人戴著耳機專注的在畫室畫畫。
這個房間的窗戶很大,陽光能照進來大部分,在地板上鋪了一層金色的流光。
窗外是拔高的景觀樹,在庭院裡樹立了許多年頭,過往的鳥雀偶爾在上面駐足,嘰嘰喳喳個不停。
畫累了,她打算下樓走走,轉身卻發現,左星雲斜靠著門框立在門口,不知道多久了。
對於把他房間改成畫室的事兒,向晚略微心虛:“這房間……我想著反正你也用不著了……”
“袁叔和我說過了。”左星雲沒有生氣的意思:“今天天氣不錯,下樓坐坐?”
兩人一同到了庭院裡的玫瑰花架下,向晚手裡捧著陶瓷茶杯輕輕的品著花茶。
微風輕拂著她搖曳的髮絲,年年安逸的匍匐在她的懷裡,光影交錯的恬靜,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捕捉到這一幕,左星雲唇角微微上揚,彷彿體會到了久違的溫暖。
過了一會兒,左星雲拿出一本雜誌放在她跟前,示意她看。
向晚視線落在封面上,上面是東方面孔的超模,以自信的姿態展示著今年冬季的潮流新款服飾。
她伸手翻了幾頁,突然看見了於舒淇,在雜誌上,於舒淇表現得自信大方,本來就不錯的底子讓她和其他習慣了鏡頭的超模比起來毫不遜色。
她從於舒淇的眼裡,看到了光。
左星雲漫不經心的開口:“這個於舒淇,她家以前條件不錯,她爸染上了賭博,家底全賠進去了,還欠了一大筆外債。她為了還債一直想方設法的賺錢,上次在酒吧見一個客戶,那個客戶覺得她底子不錯,我就簽下了她,現在看來,的確還不錯,她學舞蹈的,氣質沒的說,也有這方面的天賦。”
向晚這才驚覺自己完全想錯了:“我還以為……我快要有小嬸子了。”
左星雲:“……”
看他臉色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向晚心虛得直咳嗽:“那個……你今天來幹嘛的?”
“來看看你到底抽什麼瘋把我房間給掀了。”
左星雲沒好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覺得不合口味,放回了原處。
向晚鼓起勇氣:“我沒抽瘋,就是覺得反正你也不回來住了,你那個房間採光好,我拿來做畫室最合適不過。你不能霸佔著一個房間不用,還妨礙了我這個祖國的花朵成長……”
“誰說我不回來了?”
四目相對,左星雲的眸子裡似藏著星辰大海,有著無法一一探索的深邃,又璀璨得讓人已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