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卓一直盤腿坐在磚瓦巷姜陽家的屋頂上,這時輕輕一撫掌,心想:“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多神蹟秘境,剛剛簡一豐說得什麼來著,西教聖城,靈脩島歸墟塔,還有什麼祖巫神廟,北極聖殿……剛剛還想著光靠一個玄武秘境怎麼可能抽乾地球上所有靈氣?難道……所有這些地方都是‘那個人’用來抽乾地球上靈氣專門創造出來的?”
韓卓搖了搖頭,僅憑現有的資訊實在無法推斷“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回頭還是再去問問趙御聖和趙光漢吧,看看對他還有沒有印象了。
簡一豐和穆三平離開宇成龍的基地以後,徑直飛天遠遁,韓卓並沒有追上去,他對靈脩島的歸墟塔當然也有三分興趣,只是一想到萬一再進去耗個三年時光,還是算了,得不償失。
“就是便宜簡一豐那傢伙了,剛剛魔識一探,太陰鏡穩穩當當的藏在他的身上,原來就是他殺了趙元朗三個人,並偷偷摸摸取走了太陰鏡,這事辦得下作得很,要是告訴了簡佑臣,他恐怕再沒興致和這個哥哥為伍了。”
韓卓笑了笑,他也只是想想,可沒那個閒功夫去找簡佑臣八卦這件事去,還有武石和武原召和,應該也離開了秘境。
至於他們現在在哪?韓卓不是太關心,應該回倭國了吧,最好是回去了,還能照顧兼保護小優一家人。
他現在也需要收收心在修煉上下功夫了,這段日子趁著帝陵山靈氣外湧的功夫,好好提升一下修為吧,順便也陪陪家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可是在秘境裡就耗費了三年的時光,雖然對他自己來說,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另外還有一件事,之前他就答應了玫瑰,幫她從祖巫手裡救回九公,剛剛又正巧聽說祖巫那邊也有個什麼神廟要現世,不如一併查探一下吧。
自從七寶玲瓏塔消失以後,玫瑰就被放了出來,她仍然是個小魅靈,還是附在一隻黑貓身上。
所幸現在靈氣已經迴歸,不用擔心魂飛魄散,韓卓還是怕他擾民,驚動了官方,讓她自己去養魂殿等訊息,和施亞城、劉家兄妹在一起,也正好有個伴了。
至於真正的瑰仙劍靈——那隻大花貓,現在自然附於瑰仙劍內,和簡佑臣在一起呢。
這時東天已經微微發白,韓卓伸了個懶腰,自己這是連著幾宿沒睡了?仔細想想,似乎在秘境裡與趙正言那一場大戰之後,就一直沒有休息過。
韓卓看了看時間,心想回去補個三個小時的覺,再去找毛小鑫,正當是她上班的時間段。
於是便徑直回到了磚瓦巷,躺上床的時候,韓卓還在想著,現在的地球上到底有多少類似的神蹟秘境?
如果都是玄武秘境的規模,最多三、四個足以抽乾地球上的靈氣了,可現在光是簡一豐和穆三平嘴上說的就已經四個了。
他們也明確說了,還有其他神蹟正待開啟現世,這麼一來的話,看樣子這些神蹟也是有等級排輩的。
不知道孰高孰低,將來自己肯定還是要弄弄清楚的,就算做不到挨個排查,也得從進去過的人裡瞭解,這些神蹟裡面究竟是什麼光景。
當然,還有什麼樣的法寶。
韓卓想,每個神蹟都探一遍也確實浪費時間,為什麼不直接從那些把法寶取出來的人手裡,把法寶“借”過來看看呢?
有用的話,順便就留下來了,沒用的再還給人家也不遲。
想到這裡,韓卓不自覺的笑了笑,心想畢竟修為低,還是有些墮落了,想想魔尊時,魔焰座壇的法座之下,那些小魔神魔王都是巴不得拿些小玩意給自己上供呢。
想想星璽和江山印上的黑淵、綠艮異獸,都是那些小的們直接呈上來給自己當做寵物玩的,可嘆風光不在,現在竟然拿著當時的寵物作護身異獸了。
連日精神高度緊張,韓卓很快沉沉睡去,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看看時間,自嘲道:“竟然睡了五個小時。”
宇成龍突然會意似的,說道:“原來如此……聽說靈脩島也有神蹟要現世了。”
簡一豐笑道:“宇司令的情報確實靈通得很,不光是靈脩島,全世界已經有不少地方都有類似的‘神蹟’現世……”
“比如還早於南州神蹟的西教聖城?”
“沒錯,”簡一豐突然有些憤慨,“難怪那些老傢伙急著讓我回中國,原來是支開我,他們好回去跟原教宗分一杯羹……唔,扯遠了,既然宇司令連西教聖城都知道了,那祖巫神廟、北極聖殿,包括咱們靈脩島的歸墟塔,多少都掌握了一些情況了吧?”
宇成龍似笑非笑得看著他,顯然是預設了,簡一豐嘆道:“看來我們在神蹟裡消耗了三年,有些落後於時代了啊。”
他們在玄武秘境裡眼見韓卓、趙正言等人鬥法的戰況,還有儲強短短一個多月修為突飛猛進飛劍如虹,覺得自己在這些人面前簡直不值一提,本來就急著回靈脩島繼續苦修。
所以出來以後立刻和靈脩島那邊取得聯絡,竟然又得知靈脩島的歸墟塔也要現世,更加急於回去爭利。
穆三平這時說道:“宇司令,我們就言盡於此,祝你的宏圖大業早日實現,這邊先行告辭了。”
宇成龍便給兩人送行,簡一豐突然回頭問道:“宇司令,你今年貴庚了?”
宇成龍愣了一下,還是答道:“已過半百,今年五十六了,怎麼了?”
簡一豐又問:“那你有子女麼?”
“沒有。”
“那我就不大明白了,你又沒有子女,年紀也越來越老了,你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也是個普通人,壽命是有限的,為什麼不早點享受太平盛世的繁榮,還要不斷不顧一切得往上爭呢,萬一爭不得,很容易就粉身碎骨,可就算最後爭得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宇成龍一時竟然被簡一豐問得無言以對,呆呆的立在原地,簡一豐嘆了口氣,和穆三平走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以後,一直過了足足好幾分鐘,宇成龍仍然站在原地,簡一豐剛剛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像一根根針紮在自己的心頭上,一股難言的痛楚在全身蔓延。
你有子女麼?你還能活幾年?你畢竟也是個普通人啊,最後爭到了最高權柄又能怎麼樣,到時候可能都已經老態龍鍾,能掌幾年的權?
半晌之後,那名文官才又走了過來:“司令員,你……怎麼了?”
宇成龍又回頭看了一眼會議桌上的那個木雕,沉聲下令道:“通知奔雷師團全軍整頓,即日揮師北上。”